这小子真是胆子大。
荐仙都城主真是觉得他是疯了,那是雷劫,一击下来,真的能把人打到灰飞烟灭的!
荐仙都城主知道江山代有人才出,但是这样凶悍的人才是不是太过扎眼了。
荐仙都城主正尝试着理解一下面前正在发生的事情。
但他身边的钟老先生终于动了。
刚才那女娃娃千钧一发的时候,他也不曾有什么动作,现在是要干嘛?
钟老先生脚踏祥云,翩翩落在了即墨燃的身边,即墨燃眼神戒备。
“我来助你恢复,你身上雷击伤痕,怕是一日之中,不能有所恢复。”钟老先生说着,掌上运气,拍在即墨燃肩胛中间。
即墨燃连躲的能力都没有,只觉得背脊上一片温热,对方确实没有恶意。
即墨燃闭上眼睛,细心调息。
耳畔的轰隆声隐约,但池酒酒服用的治疗伤势的丹药,再加上刚开始她自己喂给自己的两个丹药,身上的伤痕也开始愈合。
雷炎等人是看池酒酒差点儿葬送自己一条胳膊,也要救下薛红衣,自然不能看着薛红衣真的油尽灯枯。
好在东椿洲的人,对薛红衣的情况也都知道。
“这是极品的回春丹,先给她服下,保住她的性命,这是九转脏腑丹,专门用来护住五六脏腑,治疗内伤的,都是极品丹。”
东椿洲的人也不是不识好歹的,雷炎喂下去的是二十万灵石,他们也不太能一时间拿的出来。
但是看着东陵洲的这些人,也不是不讲理的, 等他们有钱了再慢慢还,现在是薛红衣的性命最重要。
只是……
就算是把薛红衣救回来了,还能怎么样。
她是右手用剑,但是她的右手已经被砍掉了,想要断肢再生实在要花上不少的钱财,薛红衣的境况,怕是也不太容易拿得出来。
所以怎么算,薛红衣都要在炼气期耽误很长的时间……
两枚丹药下肚,薛红衣脸色都红润了一点儿,身上几乎被吸干的血肉,不是那么容易就能长的回来的。
但薛红衣只花了一个半时辰就醒了过来。
她看着自己的断手,又看看正在劫云之下打坐的池酒酒。
雷炎说道:“你可不要不知好歹,恩将仇报,她为什么砍你的手,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薛红衣一言不发,她默默用一只手捡起她的那把刀,放在自己面前端详。
刀身嗡鸣,似乎也在庆幸。
刀是杀人的刀,也是自薛红衣踏上仙途之后,朝朝暮暮不曾离身的刀。
如果不是选中了薛红衣,这柄妖刀大可以自行换个主人。
今日薛红衣的所作所为,更加得到了妖刀的认可。
她有了替刀舍命的觉悟,被池酒酒打断,反而是它作为兵刃最满意的结局。
她一个炼气期,不过一百余年的寿命,主仆一场的缘分,对妖刀而言,转瞬即逝。
其实以前,妖刀以为这条路会走的更长来着,它也希望能走的更长。
“这份恩情,薛红衣铭记在心。”
雷炎点点头,还好是个有良心的。
雷炎看着即墨燃和那老头,老头不知道是什么身份,反正能在那四个座位上坐着,想必也是一位能呼风唤雨的大人物。
只是这样的大人物为什么屈尊降贵的,要去给即墨燃疗伤。
而且看着即墨燃的那样子,他身上不止有雷劫的伤痕,还有别的。
两天前,即墨燃的修为还是筑基八层,怎么只是两天过去了,他就是半步金丹了。
筑基大圆满的即墨燃,刚一出现,就替池酒酒扛下了雷劫。
还真是情深不悔。
他们小夫妻也是够有意思的,池酒酒也是在两天时间了,从炼气期九层,到了炼气期大圆满,现在又在突破。
受伤也是,一起受伤。
进阶如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荐仙都城主看了看姗姗来迟的清裳仙姬。
“我听说你最近新得了一个孪宠,陪着他胡闹了两天,收下我的帖子,都不来赴会,让我看看是怎样一个美男子。”荐仙都城主说道。
清裳仙姬倦倦的抬起眼眸,眼神是都是懒得搭理。
她这模样,可让荐仙都城主更加来劲儿:“你现在这副样子,让我都不得不多想,什么修为?什么样的妙人,居然能让你觉得疲倦。”
清裳仙姬被他聒噪的受不了,翻了一个白眼:“你看我的样子像是享受清闲的样子吗?”
“为了帮那臭小子尽快提升修为,我去了神魔道,帮他打开结界,还要在外护佑他的周全,长辈真不是人当的,操心死了。”
清裳仙姬摸摸自己的眼角,感觉自己眼角都要操劳出皱纹了。
荐仙都城主一脸的不可置信。
清裳仙姬说的话,哪哪儿都对不上。
她带走了一个筑基期的俊俏修士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清裳仙姬修的是逍遥道,不管其他,只要自己高兴。
那些旁人觉得离经叛道的事情,她都能做的十分顺手,所以跟一个下界修士厮混,没人觉得奇怪。
但现在清裳仙姬自己说:她是带那个修士去了神魔道。
清裳仙姬带人去神魔道不难理解。
但神魔道一旦开启,就不能关闭。
只有历经神魔道之中的三个历练,才能从中出来。
据荐仙都城主所知,目前神魔道之中最快出来的人,就是钟越。
用了三天时间。
到底是什么样的天才,能两天通过神魔道?
荐仙都城主现在不想知道那个人是个什么绝色了,只想问问清裳仙姬是不是快活傻了,开始说胡话了。
清裳仙姬没空搭理他。
荐仙都城主自行感应,神魔道是荐仙都的一处历练场所,灵力浩瀚,是否开启,他自己看看就知道。
但看过一番荐仙都城主就更加震撼了。
“你真的带一个筑基期的修士,从神魔道之中两天走出来了?”
那修士呢?
清裳仙姬看着即墨燃:“真不知道那孩子是怎么想的,最后一劫分明能一点儿伤都不受,顺利通过的,他非要硬扛,带着伤出来。”
看着浑身是血的池酒酒,清裳突然就理解了,小小少年最难过情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