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白种人又笑了笑:“我们可以给梁先生两天时间考虑,两天之后我们还会来这里,到时候,我们希望我们可以在一起喝酒庆祝我们合坐成功!”
“两天?你没搞错吧?谁不晓得明天宝坪山就在眼前,你让我们在这里呆两天?个……”胡三儿差点儿把那个“仙人板板”给带了出来,好不容易才勉强憋了回去。
白种人一怔,随即又笑了起来:“明天……明天宝坪山就在眼前就能进入水晶宫?这位先生,谁告诉你的?你们怎么会连这个都不晓得?”
梁初一沉吟了许久,突然问道:“如果我们合作,会有几成把握,贵主人一定也告诉过你了的吧。”
白种人又是怔了怔,但随即笑了笑:“对不起,这件事,我们主人的确是告诉过我,但是同时我们主人也叮嘱过我,这事情属于我们主人的机密我们不能告诉你,对不起了!”
胡三儿在后面几乎就要扑上去,将这个白种人扑倒在地,然后一顿拳脚,再问问他到底有几分把握,毕竟两家合作,能有几成把握,这是一个小学生都能算得出来的题目。
一加一大于一,这个道理没人不懂,但这家伙偏就不说了,还说得文质彬彬,理直气壮。
说了这话之后,白种人将带在身上的那把砍刀取了下来,双手递到梁初一面前,笑着说道:“这是我们主人吩咐过,一点儿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希望梁先生笑纳,另外,我们主人希望能在两天之后,依旧在这里跟梁先生晤面,望梁先生保重!”
将砍刀恭恭敬敬交给梁初一之后,白种人又礼貌的客套了几句,这才在那三个人的簇拥下,翩翩离开,白种人离开之后。
胡三儿二话没说,直接从梁初一手里把那把到要了过去,然后仔细的研究起来,当然了,他这研究自然是将这把刀拿在手里比比划划。
只不过,比划了一阵,胡三儿却并没感觉到这刀有什么不趁手,拿着这把比砍山刀还宽还长还略微沉实的砍刀,胡三儿同样能够使出自己能够使出的刀法,也就是说,拿着这把刀胡三儿能用得比白种人更灵巧更快捷,威力也更大。
但反过来,也很可能可以印证一件事,白种人他们几个,的确并不见得有多深的功夫!这就让胡三儿莫名其妙的兴奋起来,甚至极度盼望着能不能再来几头狼形生物,让自己试试这刀!
胡三儿、武承志、许长光甚至是小城都围在一起,去研究这把神奇的砍刀,猜测揣摩这把刀的神奇之处,但唯有秦虎一个人站在圈子之外。
这边,梁初一、邱八爷、马玉玲都聚在了一堆,目前最急需解决的问题,却只有一个——走,还是不走!
白种人所说的话里面其实透露过了很多东西,而其中之一,就是那句“明天……明天宝坪山就在眼前就能进入水晶宫……”
从这句话里面,白种人就透露出来一个很重要的细节,明天,就算是能够进入宝坪山也没办法找到水晶宫!
这话听着有点儿绕,甚至是有几分悬。
但问题就来了,假设这白种人说的是实话,邱八爷、马玉玲或者说邱家和马家其实并不晓得更多关于宝坪山、水晶宫的事情,要晓得,邱家和马家为了这水晶宫,前前后后可是死了不少的人!
也就是说,上百年来,邱家和马家死了的那些人,全都是白死了。
但要说那白种人说的是假话,到了现在,恐怕也就没人敢敢相信他的话是假的——几个仅仅只会一点儿三脚猫功夫的人,拿着一把砍刀,就能比邱八爷梁初一等人更加轻松的打死梁初一等人都打得很是吃力的狼形生物。
到底该相信那家伙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相信不相信那家伙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说到底也就是现在要不要立刻进入宝坪山新招水晶宫,这个问题,也就自然而然的被摆到了桌面上来了。
按照梁初一、马玉玲的意思,当然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毕竟从这里进入宝坪山、花功夫不大,但要说到寻找水晶宫,恐怕就算是邱八爷、马玉玲心里都没底儿。
或者运气好的话也许能够找得到,运气不好的话,那就不用说了。
一句话,就算立刻进入宝坪山,要寻找水晶宫,完全只能是凭着运气,这中间的差别就在于如果现在就走,运气好的话,能在随随便便就能找到水晶宫,然后完事儿走人,这自然是皆大欢喜了。
但只可惜的是,要说运气好,估摸着到了现在恐怕也没人敢相信了,至少没人敢相信得实在。
但若运气稍差,就得在宝坪山边儿上呆上一天两天,而在这宝坪山边儿呆上两天,恐怕谁也不晓得到底会出什么事。
反正梁初一比较保守,梁初一说,宁愿失掉提前两天进入宝坪山寻找水晶宫的机会,也不想在宝坪山边儿无所事事呆上两天——弄不好那是会死人的!
若是用不着死人,别说在着宝坪山边儿缘呆上两天,就算是呆上十天半个月,甚至一年半载,梁初一也无所谓,大不了吃草根啃树皮度日,那事儿大家又不是没干过。
所以,梁初一是想懒得去管白人那些什么把握,或者什么经验,那些把握、经验,都是别人的,在别人那里的确是优势,但那是别人的优势,而从现在的情况来看,那个“别人”肯定是会拿他们的优势来压制自己这一帮人。
受制于别人,这不是梁初一习惯接受的事情。
可是,一向不说话的秦虎这个时候居然忽地站了出来,极力反对梁初一的说法,还列举了两个比较有说服力的证据,第一个是有人在暗地里帮着自己这一帮人,而且暗地里帮着这一帮人的人,极为厉害。
一枪狙打常老头的胳膊,救下邱八爷,这就是证据。
而另外一个方面,就是那白种人的主人,来跟梁初一合作,这件事说起来好像有点儿稀里糊涂的,但事实上,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却又极其简单——白种人那方面,有着三分把握,但依旧寻求跟梁初一合作。
这说明梁初一或者说是自己这一帮人有着非同寻常的“把握”,或者说是“资源”,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人晓得这个把握,又或者是资源,到底是哪一个方面,但可以想象得到的是,就白种人他们那些人的尿性,如果是有可替代的方式或者方法,他们还能把好处拿给别人?
换句话说,其实也就是白种人他们那边,根本没有自己这边的人拥有的优势!自己这边的人有着别人没有的优势,又何必去低三下四,还心甘情愿的被别人利用?
秦虎这么一说,邱八爷跟梁初一等人都默然了。
前面说的那些,看起来的确是有鼻子有眼,有根有据,但实际上,只能说全都是因为白种人的一句话,都是白种人一个人用嘴说出来的。
反倒是秦虎所说的,才是大家亲眼所见——且不说自己这边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资源,有什么一分两分把我,打掉常老头的胳膊救下邱八爷,这一点,就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反过来说,即使大家并没想着一定要去依靠那个神秘的狙击手,那又何必一定要去依靠那什么白种人的主人?所以,靠人不如靠己,该走,就马上走,用不着去依靠别的什么人,更用不着把宝贵的两天时间,浪费在这里等人,完了还得受制于别人。
梁初一的确觉得秦虎这种说法和做法很是有些不妥,但是一来这一次自己是已经完完全全把自己交给了邱八爷,再就是秦虎的说法的确几乎无可辩驳。
秦虎说的,或者的确是事实!
但最重要的是,大家伙儿心里都明白一件事,秦虎的“身份”摆在那里——无论过是邱八爷也好,梁初一也好,所有的人都只能算是“江湖中人”,而秦虎的身份自然是高于这些人。
所以,秦虎要么不说话,但他说出来的话,就算是表面上、形势上,所有的人也只能让着点儿。
看着这种情形,梁初一沉吟了良久,也只能慢慢放弃了自己原来的坚持,抽了个空,梁初一到一边去跟胡三儿商量,胡三儿把自己的砍山刀给了小城,至于白种人留下的这把砍刀,胡三儿就毫不客气的替梁初一笑纳了。
反正是送给梁初一的,也就是他胡三儿,至于说胡三儿,那就还是他胡三儿的!
只是听梁初一说,现在又马上要赶路,去往宝坪山,胡三儿还是皱了皱眉头:“越靠近宝坪山,就越有狼形生物的可能性,这可不是我们说的,仙人板板,可现在就这一把好用的刀,要杀开一条血路,也不见得是做不到,但是恐怕会照顾不过来吧!”
胡三儿倒没说现在是立刻走还是不走,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无论走与不走,胡三儿肯定嫌“趁手”的家伙少了,趁手的家伙少,要照顾十几个人,肯定就力有不逮。
武承志在一旁也是说道:“那啥玩儿,哥我们不是怕死,可那啥,哥不想被冤死,哥这条命,扔宝坪山边上,让大家伙儿踩着进入宝坪山,哥没话说,可谁要是想着让我直接把命给扔路边儿上,哥……哥我砍了他……砍了他仙人板板的……”
许长光也是叹了口气:“死,我们不怕,但我们就怕死得冤。”
武承志跟许长光、小城、老铁、孙胖子等人都是邱八爷的手下,跟马玉玲和梁初一原本就是两伙人。
付天鹏虽然跟梁初一要好,但梁初一没直接说话,武承志跟许长光又或者是小城他们,自然也就不想跟梁初一和胡三儿一样,绝对只能围着梁初一去打转。
也就是与梁初一跟胡三儿两个人一样,这一趟出来,梁初一跟胡三儿两个,本来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时刻准备送给邱八爷,但若是要把这条命转送给别的人,梁初一跟胡三儿两个人自然也是不肯。
说到底,其实还是谁主导谁的问题——倘若没有白种人来插一脚,大家一起走了也就一起走了,反正大家稔熟,但现在白种人来插上一脚,谁又甘心去帮一个素无想干的人卖命?
小城呵呵的笑道:“梁老板,你我哥们儿几个,也算是一起并肩战斗过的兄弟,这话我也就不需要绕来绕去,一句话,我们拿的是八爷赏的钱吃的是八爷赏的一口饭,八爷有交代,死谁手里那反正也是个死,若是八爷没交代,咱哥们儿这帮人也不见得是谁都可以呼来喝去的,咱哥们儿也就这意思,不当之处,梁老板还得包涵包涵。”
梁初一笑着点了点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小城大哥快人快语,又尽守本分,那有什么不当之处,只是眼下的形势,我们这边催得有些紧,可是八爷这边,估摸着还会等等,恐怕我们只能就此别过,所以,我来,其实也只能算是跟几位道个别,说声珍重……”
小城、武承志、许长光三个人都是忍不住怔了怔。
其实梁初一一直都在主张独立行事,这事情邱八爷等人早就晓得,梁初一跟胡三儿两个人,这一趟是把命送给了邱八爷,小城等人更是晓得,但是小城等人都只觉得,虽然有那白种人过来搅和,大家也一定会商量出来一个妥善的办法,大家也好在一起。
只可惜的是,梁初一其实早就看穿了现在的形势和局面,就现在形势来说,秦虎本来就不愿意让其他人插足这件事,连对宝坪山、水晶宫等等一切对无欲无求的秦虎,秦虎都不愿意跟别人在一起,就更别说来历不明的白种人了。
但仅仅只是秦虎和马玉玲跟在一起,秦虎也就只能是不得已,毕竟大家已经走到了一起,可现在,斜刺里面出来一个白种人,秦虎要是不能抓住这个机会,再次从这些人当中分离出去,秦虎也就不是秦虎了。
所谓讨论,即如是邱八爷在主持,弄不好,秦虎也一定会抓住机会,弄得那也只不过是个表面形式而已,好方便大大方方脱离开去,而马玉玲这方面,若是梁初一不来,马玉玲或许也会毫不犹豫地跟着走下去,但是现在既然跟梁初一在一起,马玉玲自然也是只想着离邱八爷远一些。
只是梁初一原来就不打算用这里的人的人命去填进入宝坪山的路的,思虑再三,反而也觉得能够分开,倒也不错,分开之后,或者,还能少些人让自己眼睁睁的看着倒下去。
梁初一还在这边跟小城等人道别,那边,秦虎果然已经按照梁初一的预测,说到那个了邱八爷,做下了决定——无论其他的人怎么样,秦虎等人将再一次离开其他的人,抢先进入宝坪山。
秦虎、邱八爷要先走,梁初一跟胡三儿两个人自然也只能够收拾好行李,再次跟小城等人道别,马玉玲要跟着一起走,却是梁初一没想到的事情,到了现在,梁初一也实在又喜又忧,一时之间也说不出话来。
只是马玉玲淡淡的一笑,跟梁初一说道:“我可不是看着你,就是我看秦老哥一个人背不了那些东西……”
马玉玲这么一说,梁初一当真只能苦笑不已,马玉玲跟上来,到底是不是仅仅只是为了照顾秦虎,梁初一心里自然有数,但这事无论如何,也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梁初一要跟邱八爷分开行进,邱八爷倒也没格外阻拦——邱八爷做事,从来就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面。
所以邱八爷的本意就是想跟梁初一各行其事,双管齐下。
现在跟梁初一合在一起,纯属是无奈之下,巧合偶遇,而现在梁初一跟马玉玲离开,邱八爷自然不会格外挽留。
——分头行事,才是邱八爷真正想要的。
当然了,梁初一等人要走,邱八爷自然是把梁初一等人的物资装备和补给什么的给得足足的,至于邱八爷等人自己,自然有他们自己的方式方法取来物资。
如此,梁初一、马玉玲等一行七个人,出了营地下了山坳,才走出没多远,便遇到一条两米多点儿宽潺潺小溪,水流量也并不大,溪水清冽潺潺而流,细碎的水花,如同一粒粒璀璨的钻石,很是美丽也很是耀眼,而流水居然还能够隐隐看得到溪水流动时,蒸腾出来的一丝丝热气。
这一带,刚刚下了一场暴雪,现在地上都还有将近尺来深的积雪,温度也很低,按说溪水应该是早就被冻住了才是,不曾想,这里居然还有这样一股山泉溪水,使得苍松翠树,皑皑白雪,溪水潺潺,忽然之间就多了一点儿诗情画意。
在跨越这道小溪的时候,马玉玲抽空将手伸进溪水里面,没想到马玉玲一下子像是被溪水烫着了一般,几乎是闪电一般的就把手缩了回来。
只是马玉玲却不是真正地被溪水烫着了,相反,却是因为溪水极端的刺骨——马玉玲也就试了那么一下,手上却像是被刀子给割了一刀一般,疼痛得根本就没法子能够忍禁得住。
跟马玉玲走在一起的秦虎当真又是好笑又是惊奇,按说,在这滴水成冰的地方,溪水还能流淌,温度就自然不会很低,可这溪水,怎么会这般的冰凉,挨一下子,就像是被什么在直接扎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