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疯狂崛起的，基本上都是小田螺们。
除此之外，五湖四海而来的大学生，皆跑去直播间里看直播了。
田泞收回画后，就进了屋子。
与此同时，田律刚结束会议。
秘书拿着资料，看着一脸阴沉的田律，竟不知道该不该说话。
田律看着办公室的钟表，他抬手扯了一下领带，动作有点烦躁，“查到发消息的人没？”
田律问的是那个弄绯闻的背后人。
“查到了。”秘书立刻回复，“我们的人找到散播谣言的人时，那个人似乎是知道我们找他是干什么，之后就把事情尽数交代了，不过……那个人说，我们去之前，还有一群人找过他。”
秘书说的时候，也觉得极为奇怪。
有人比他们先一步。
但他们不知道那人是敌是友。
握着咖啡杯的田律，动作慢了下。
“可能是沈叙。”半晌，他拿起咖啡杯抿了一口才说道。
秘书没敢多问一句为什么是沈叙。
沈先生这个人……
对于他们来说，很神秘。
因为除了歌手那一栏资料，沈叙其余资料干干净净的。
“田总，我们还查到那人的资金流动，其中有一部分钱来自莫氏集团，在我们多次逼供下，那人才说是他背后有一个姓莫的人暗示他，让她针对田小姐。”秘书继续回复着。
田律听此，只觉得疑惑，“莫氏？我们公司有和莫氏来往合作吗？”
“有。”秘书回，见田律不说话，秘书很快就领会他的意思，“我现在就去处理。”
在秘书准备离开的时候，田律却问了一句:“我让小泞上综艺是不是一个很不明确的选择？”
直播开始以来，他一直都在关注。
近期，田泞一直被人大肆黑。
田律每次在田泞的热搜起来时，便准备找人压下去，但他发现有人会比他先一步将热搜给压下去。
他不确定是不是沈叙。
这也导致，他不能确定同意田泞上综艺这件事到底是好是坏。
“田总，您多虑了。”秘书笑笑，隐隐压制内心的激动。
田律疑惑。
秘书又道：“网友都说我们田小姐没读过大学，是一个只会种地的花瓶，但田总，前段时间是江城酒店里的幕后老板被搬出来是田小姐时，我们就知道田小姐并不是网友捏造的那样。
更何况，田小姐作为农大的名誉教授，更不是没有读过大学没文凭的这一个谬论。
或许田小姐上综艺真的是为了体验乡下生活，顺便记录生活罢了。
而田总您考虑的这些事情，可能田小姐她本身就不关心。”
田律：？
“等等，你说什么？什么教授？”田律有点愣神。
“田总，您在跟我开玩笑吗？田小姐可是农大的名誉教授啊。”秘书解释道。
田律一脸疑惑。
他在秘书不理解的视线下，打开了手机，本想搜索一下，结果热搜上全是田泞。
……
又过了半个小时。
田律默默的将手机放了下来。
秘书没敢说话。
田律眼皮狠狠一跳。
所以——
当年他从百木村出去闯荡的时候，田泞失踪就是去读大学了？
这事田律根本不知道。
可他一想到三年前的田泞，心脏莫名搅动了一下。
莫名的，他想起他们小时候，田泞对他说的话。
【小叔，我们不会永远这样的。】
【小叔，人人都有机会，我们不会只困在大山里，不过再此之前，你要先去读书。】
【小叔，以后……我不会让你饿着。】
……
那时候，对他说这些话的田泞才七岁。
她从小就和别人不同。
村子里那群和她年龄相仿的人，基本上家里都可以供着他们上个小学到中学。
从小相依为命，靠村里接济的田家孩子，只能供一个人上学。
而田泞把这个机会让给了比她大十岁的田律。
村长问田泞为什么要这样。
她说：【学费只能供一个人，我可以晚点读书，等小叔能大学毕业了，我就可以去读书了。】
她是这样说的。
田律只觉得愧疚，他上学去的时候，只留田泞一个人在家。
有时候会有人骂她有病。
还有人会拿石头砸她。
甚至，他们还当着田泞的面，说她没有父母，是没人要的孩子。
对这些话，田泞从来没有表露出什么。
甚至，她从不在田律面前说这些东西。
田律有提到过这件事，可田泞却一句揭过，再不提及。
最后田律只能在自己每次放学回家的时候，将自己学的知识教给田泞。
大抵是她太聪明了，田律讲一遍她就明白了，甚至还能一举反三。
那时候的田律都觉得自愧不如。
有了田泞这个变态，田律每次上课几乎全神贯注，目的就是为了给田泞带回去更多的知识。
这也因此，和同龄人比起来的田泞，直接把初中，高中以及大学的知识点都学了一遍。
田律不清楚她到底掌握了多少。
现如今，他看着手机上的热搜，一切又恍然大悟了。
他的小侄女，比他想象的还厉害。
七年前……
田律深吸一口气。
或许七年前田泞并没有消息，只不过一些原因，而不能联系他。
他想责怪，却也责怪不起来。
“田总……”秘书见田律发呆，他轻声喊了一声。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田律将目光放在了桌子上的那张合影上。
那是他大学毕业的时候，带着十二岁的田泞去学校拍的。
十二岁的田泞，比平常的孩子更加成熟点。
只不过这样的成熟，却令人心疼。
因为她脸上的笑容，很少真心实意的流露过，不过那次……
她配合着他，拍下了人生第一张合影。
……
……
……
安泽从隔壁回来的时候，双手捧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瓶，里面装着他不知道的东西。
随意在院外拨了一根狗尾草的田泞，早就在院门口等着他，看着寸头少年不解的样子，田泞竟觉得挺新奇的。
“怎么，你外婆没留你吃饭？”田泞恶趣味的目光落在了安泽的身上。
少年拿着手中的瓶子，表情有点僵硬。
他将手中捧着的瓶子塞给了田泞。
“我外婆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