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山已经带着刑部的人离开。
贺老夫人捂着胸口,几欲昏厥,只要一想到他们贺家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她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疯了一样冲到贺瑾之面前,拼命捶打着他,“你这个不肖子孙,现在你满意了?”
贺瑾之自然不能对她动手。
“什么办法?”听着顾南枝的话,贺老夫人后知后觉扭头朝她看去。
“你快说呀!有什么法子。”贺廉迫不及待道。
顾南枝刚要开口,贺瑾之给了她一个眼神,她勾唇一笑,故意卖了一个关子,“等你们应了我表兄所求,我自会告诉你们。”
“祖母,现在我们该谈谈分家的事了。”贺瑾之不容置疑道。
贺老夫人一听,顿时气得火冒三丈,“你想要分家,可以,不过得等到我咽气那天。”
“今日这家我是分定了,祖母不同意也无妨,我已经叫人去请族老了。”父亲早逝,是母亲一个人把他辛苦拉扯大,只要一想到他们险些害了母亲的性命,贺瑾之就没有办法不恨,他再也不想让母亲身处险境之中。
“哎呦,哎呦……”贺老夫人气得嗷嗷叫唤起来。
贺廉怒道:“贺瑾之,刑部的人已经把你大伯母带走,你还想怎样,就不能后退一步,非要把你祖母气死才满意吗?”
贺瑾之沉默不语。
“贺瑾之,这是你逼我的,若你执意要分家,我立刻叫人将你父亲的牌位,从贺家祠堂移出去,并将你们从族谱除名,你可要考虑清楚。”贺老夫人一脸阴鸷,她直接使出杀手锏来。
顾南枝被她这番恶毒的话给惊到了。
她竟然拿表兄的父亲来威胁他,贺家二爷可是她的亲生儿子,她怎能这么做?
贺瑾之身形一晃,他一副备受打击的模样,“祖母,你怎能狠心到这个地步?父亲已然早逝,你竟不敢让他安生,你还配为人母吗?”
贺老夫人冷笑道:“这都是你逼我的,不是我不让你父亲安生,是你这个做儿子的不肯放过他。”
“瑾之,不要怕,娘已经把你父亲带过来,贺家祠堂那种冷漠无情的地方,想来你父亲也不愿再待下去。”就在那时阮氏抱着贺家二爷的牌位走了进来。
\"娘!\"
“姨母!”贺瑾之与顾南枝一惊,两个人匆匆迎了上来。
“老夫人,这些年每每你拿捏不住我的时候,便这样拿夫君来威胁我,我一次次妥协,没想到却换来你变本加厉,你丧心病狂,竟用夫君来威胁瑾之,现在我把夫君带过来,想来他是愿意跟我们母子走的。”阮氏一改往日的温顺,浑身锋芒毕露,忍无可忍,她决定不再忍耐。
“娘,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这些事?孩儿大了,早已经可以为母亲撑腰。”贺瑾之红着眼看着阮氏,他既心疼又愧疚,这些年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娘受了这么多委屈,而他这个当儿子的竟然一无所知。
“姨母都过去了,以后一切都会好的。”顾南枝鼻子发酸,她轻轻拥了拥阮氏。
贺瑾之接过阮氏怀里的牌位,勃然大怒看着贺老夫人,“就不劳贺老夫将我们逐出贺家了,分家也不必了,贺家的东西我嫌晦气,今日是我贺瑾之弃了贺家。”
说着他捡起地上那把剑,重重砍在一旁的桌子上。
咔嚓一声!
紫檀制成的桌子,从中间一分为二。
“从此我与贺家便如此物,一刀两断,再无任何瓜葛!”他冷漠无情的声音,重重敲击在贺老夫人与贺廉心头。
贺老夫人不可置信,“贺瑾之,你当真要抛弃生你养你的家族?”
贺廉这会知道怕了,“瑾之,瑾之我们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呀?”
若是分家尚能保留几分体面。
可贺瑾之竟胆大包天弃家族于不顾,若无事谁会舍弃家族,叫其他人作何想?
“贺老夫人告辞。”贺瑾之最后看了老夫人一眼,然后与顾南枝一左一右,扶着阮氏转身离开。
“你这个孽障,我要去御前告你这个不孝子。”贺老夫人气得跳脚。
贺廉也急得团团转,他毫无建树也就算了,几个儿子偏生也不成器,现在不是贺瑾之需要贺家,是贺家离不了贺瑾之。
“瑾之,瑾之你别走,你祖母她只是一时气话,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商量,不就是分家,伯父应允了。”他急步去追贺瑾之。
却被顾家的侍卫拦下。
顾南枝缓缓回眸,轻笑出声:“只要休了苏氏,你们贺家自然不会被她所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