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新站起身:“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崽,爸爸明天带礼物来给你。”
林安槿没心没肺的挥手:“好的,爸爸再见!”
林书煜客气了一下:“已经很晚了,不如就在家里住下吧。”
白新摆手:“不用不用,我家就在隔壁,走两步就到了。”
林安槿睁大眼睛:“所以,那个新邻居就是爸爸吗?”
白新扬起眉毛:“看来阿槿注意到了啊?”
程安卿嗤笑:“她不仅注意到了,还闹着要去跟新邻居打招呼。”
林安槿:“谁闹了?!”
就知道造她的谣!真令人恼火!
白新故意咳嗽两声:“崽,既然这么好奇,那要不要今晚去爸爸那里睡?你肯定愿意的,那我们走吧。”
林安槿:“?”
林家几个人这会儿倒是没说什么了,毕竟他们也知道白新一向孤家寡人,现在有了个孩子会疼着也是人之常情。
在林安槿开口拒绝之前,白新拉长声音说:“爸爸家里的东西都是阿槿的哦,确定不要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吗?”
林安槿有点纠结,最后反倒是林枝沐温声道:“阿槿,去爸爸家吧。明天早上再让爸爸送你过来就好了。”
于是小姑娘就被新认的爸爸打包带走了。
只不过……
白新有点火大:“你跟来干什么?”
程安卿摊手:“我住林家就是为了照顾阿槿而已,现在她去您这里,我当然也要跟着。”
白新冷哼:“不需要,我能照顾好她。”
程安卿好脾气的笑:“白哥学会做饭了吗?您知道阿槿最爱吃的蛋糕是什么吗?她身体不好需要用什么药材来养着您了解吗?”
白新:“……”
这三个问题,像是三把刀狠狠插进了他心里。
“阿槿身体不好?”白新平静下来,皱着眉问。
林安槿不满的说:“没有!都是他们太夸张了!我手摔破皮这家伙都想把我的手用绷带裹成猪蹄。”
白新眉头皱得更深了:“有什么问题吗?你刚刚摔那一下,伤口有没有上药?要先用酒精冲洗消毒的知道吗?算了,等下回去我再给你处理一下吧……你现在能不能走路?我记得膝盖也蹭破皮了吧。”
林安槿:“……?”
就离谱。
这栋别墅跟林家的差不多大,院子甚至要更宽阔一些。
林安槿一进门就想往楼上跑,然后被白新拽着后衣领给拎到沙发上。
“安卿,去把电视柜下面的药箱拿过来。”他指挥着。
林安槿挣扎:“程安卿!你要是敢拿我就跟你绝交!”
程安卿理直气壮:“阿槿,你要听话,不擦药伤口很难好的。”
林安槿:“我擦红药水了!而且,区区蹭破点皮的伤,要上药也太丢脸了吧!”
程安卿欲言又止:“你……”
你上次连中三枪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这次确实是小伤,那上次呢?区区致命伤吗?
林安槿见跑不掉了,蔫蔫的摊在沙发上。
只是几个小伤口而已,现在表面都已经干了。
但保险起见,白新还是拿着一盒绿色的药膏小心翼翼的擦在林安槿的手心和膝盖上。
一边擦还一边说:“小姑娘皮肤嫩,不好好擦药留疤了怎么办?我看你以后哭都没地方哭去。”
说着,他突然停了下来。
林安槿见她爹半天都没动静,好奇的看过来:“好了吗?那我上楼……”
“这些疤……是怎么回事?”白新表情凝重,手指轻轻划过林安槿胳膊上几乎已经淡得要看不见的疤痕。
很明显的,是匕首用力划过手臂留下的伤。看方向和伤口的形状,甚至有一些是林安槿自己划的。
程安卿也皱起眉,看向一脸懵的小姑娘。
他跟林安槿的关系确实很好,从第一次林安槿救了他之后,两人就仿佛是知己一般,明明经常几个月见不到面也联系不到对方,但是一旦见面都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只不过,他也确实不知道林安槿在K.E.里的经历。
因为想着大概也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所以他从来都没有问过。
两个人的表情都过于凝重,弄得林安槿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来缓解气氛了。
但现在也明显没办法萌混过关。
于是小姑娘慢吞吞的组织语言:“就是吧……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呢。”
她还是不敢说呜呜呜!这两个人为什么现在表情这么可怕?妈妈救命!
白新深呼吸一口气,眼神里满是肃杀之气:“宝贝,告诉爸爸是谁欺负你的?爸爸现在就去杀了他。”
林安槿大惊失色的摁住白新:“爹!使不得啊!”
“那什么,咱们要做一个遵纪守法的良好公民,要……要善良,呃、还要……总之不能杀人!”林安槿磕磕绊绊的背着偶然间在电视上看来的一句话。
程安卿表情复杂。
真是信了你的邪,你这小家伙怎么敢说这种话的啊?良心不痛吗?
白新被这么一折腾,垂下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晌,他才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脑袋:“很晚了,阿槿去睡觉吧。”
林安槿忐忑的看着他:“爸爸,要遵纪守法啊……”
白新笑了笑:“当然,爸爸得给我们家小崽子做榜样的呢。”
程安卿:“……”
这父女俩果然一脉相承的睁眼说瞎话。
都没来得及给林安槿介绍家里的环境,白新就催她回房睡觉了。
眼看着小姑娘关上房门,他看向身后的程安卿:“说吧。”
程安卿:“……那个,阿槿现在还不想跟你们说她以前的事情。”
白新很平静:“我知道,所以我现在在问你。”
程安卿:“……好吧。”
他坦白:“其实我也不了解阿槿过去的经历。就是四年前,我在南美被追杀,是阿槿救了我。她那时候才八岁,其实看起来比我还要狼狈,而且也明显在提防别人。但她还是救了我。”
程安卿眼神暗了暗:“后来几次也差不多,我那几年一直躲在南美您也是知道的。……陆陆续续被阿槿救了几次,每一次她自己的状况也都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