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苏菲起床,铁小栓也爬起来,一番洗漱后,四人高高兴兴吃饺子。
苏菲不太会用筷子,只能用汤勺舀着吃,但她感觉很好吃。
席间,陈三爷从怀里掏出沈心茹交给他的金锁:“姐,姐夫,这是茹茹让我带给孩子的,祝福我外甥幸福平安!”
枪和钱要单独给,公开的礼物要当面给。
铁小栓和马文妹喜不胜收:“这是怎么说的,弟妹还想着我们,我们帮不上你们,你们总想着我们!”
陈三爷笑道:“这个长命锁,就是给铁柱戴的,以后等他懂事了,姐,姐夫,你告诉他这是舅妈送给他的。”
马文妹笑着接过来:“肯定告诉他!”
说完,马文妹将长命锁戴在了铁柱的脖子上,铁柱比较懵懂,几个月大的孩子,啥也不懂,眉宇之间有点像老华爷。
就是这一丝丝相像,让陈三爷心里很不是滋味,唉,这都是自己造的孽啊,铁柱还没出生前,陈三爷就一枪把铁柱他亲姥爷给打死了。
铁柱这辈子不会认识他姥爷了。
更不会认识他姥姥了。
很快,早饭吃完了。
陈三爷和苏菲要回天津了。
相见时难别亦难,执手相看泪眼,马文妹十分不舍。
铁小栓把早已准备好的大葱、大蒜、辣椒、地瓜、花生等土特产品,给陈三爷装了满满一后备箱。
铁小栓,实在人,虽然穷,没什么本事,但懂得感恩,知道没什么好送给陈三爷和沈心茹的,只能把自己辛苦种植的农产品送给陈三爷。
陈三爷连连感谢:“好了,姐夫,好了,好了,够了,够了,已经很多了。”
浓浓的亲情,是靠陈三爷和马文妹走出来的。
本无血缘关系,却成就了人间最温暖的一幕。
马文妹拉着陈三爷的手,依依不舍,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晃动:“路上注意安全,回去向沈小姐带好,姐等你再回来看我,下一次,把沈小姐也带来。”
陈三爷尽量抑制自己的眼泪:“放心吧,姐,你和姐夫还有外甥好好的,我和茹茹就高兴。”
苏菲也和马文妹拥抱辞别。
而后,陈三爷和苏菲上车,陈三爷启动了汽车,摇下窗户,转头对马文妹说:“姐,姐夫,我走了。”
“走吧,走吧。路上开慢点,注意安全。”马文妹强忍悲痛。
苏菲也探出头,挥挥手:“麦琪,再见,姐夫,再见。”
“苏菲,再见。”
陈三爷沉默片刻,眼泪噙在眼眶里,脚下轻轻踩油门,汽车慢慢向村外驶去。
马文妹万般不舍,一直跟在汽车后面,一步步送到村口。
陈三爷在后视镜中看着马文妹的身影,心如刀绞,深吸一口气,扭头喊道:“姐——别送了,回去吧——”
马文妹招招手,点点头:“走吧,走吧。”
陈三爷猛地一踩油门,汽车疾速离去。
姐弟俩,眼泪同时掉下来。
今朝一别,不知何日才能相见,浩瀚江湖,吉凶难测,也许,就是永别!
汽车中,陈三爷大口喘气,眼泪簌簌而落。
苏菲知道这是亲情别离,陈三爷伤心了,她把手搭在陈三爷肩头:“约瑟夫,不要难过,如果想姐姐了,可以随时回来。”
陈三爷默默地摇摇头,他如果是一个普通人,他可以随时回来,但他每天周围刀光剑影,他没有机会随时回来,下一次,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也许,真的没有下一次了。
车子在路上疾驰,陈三爷终于稳定了情绪,良久,淡淡一笑:“苏菲,不好意思,我刚才失态了。”
“没有,没有!”苏菲赶紧说,“这是亲情的表达,教父,也有感情!”
“这一路,玩得还高兴吧?”陈三爷问。
“高兴!很高兴!猪耳朵好吃,饺子也好吃,姐姐好,姐夫也好,宝宝也好。”苏菲笑着说。
“法国农村和中国农村有什么不同?”
苏菲想了想,道:“也没什么不同,不过,你们的传统氛围更浓厚,家族亲情更浓。”
陈三爷一笑:“苏菲,我记得你说你父亲是在领事馆工作是吧?”
“嗯,对,他是领事馆的参赞。”
“参赞主要是负责什么工作?”
“也是外交事务啊,协助大使、馆长处理外交事情。”
陈三爷想了想,道:“法国是不是在南洋也有领事馆?”
“南洋是哪里?”
“譬如暹罗啊,菲律宾啊,马来西亚啊。”
“有的,有的。”
陈三爷微微一笑:“苏菲,你帮我个忙呗?”
苏菲一愣:“你说。”
陈三爷说:“我有个朋友,他的女朋友去南洋那边工作了,大概一年多没有音信了,你能让你父亲联系那边的领事馆,帮忙找找这个人吗?”
“可以啊,只要你说出具体国家,就可以通过领事馆和当地的警察寻找。”
“嗯嗯。”
“她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