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三点，“晨曦战队”的六人来到了学术报告厅，继续进行招新工作。
这天、整个学术报告厅的人数直接少了一半，剩下来的也不是真心想要加入战队的人，绝大多数都是来看热闹的。
这天上来试训的，和第一天一样，几乎全是些玩“输出”位的玩家，至于技术嘛，都菜得不行。
报名截止日临近，这天他们不得不降低招募标准，从现场人员里选了一个输出，两个肉盾，一个控制。
十人阵容如下：
1号黄昆（输出）、2号吕娜（控制）、3号周静（混子）、4号北川（肉盾）、5号吴优（肉盾）、6号郑蕾（控制）、7号罗智（输出）、8号鲁杰（暂定回血）、9号戴茫（输出）、11号邵撸齐（肉盾）
就这样，他们集齐了十人队伍，可十人中没有一个是“回复型”玩家。
“为什么这么多人里面，就没有一个玩‘奶’的。”黄昆心累，长叹了一口气。
众人见黄昆一叹气，有经验的赶紧屏住呼吸，后退几步。
吕娜没有反应过来，已经“中招”了，但她却惊奇得发现，黄昆的呼吸已经不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薄荷的清新口气。
“那是因为能考上首都大学的这些人，大都自命不凡，自我意识过剩，自认为是天之骄子，这些人的性格就不适合玩辅助，都想着要玩输出，carry全场。”周静缓缓分析道，她一般很少发言。
“什么样的性格适合玩‘奶’呢？”鲁小胖问道，他之前在战队里是属于“回复型”的玩家，但他的回血量实在是小的可怜，他根本就不适合玩“奶”。
“愿意为团队做出牺牲和奉献的。”
“心地善良的。”
“有爱心的。”
“有同理心的。”
“...”
众说纷纭，这让戴茫回想起了代娆，她就是人们口中描述的这么一个人，她操纵的“贝壳合唱团—娜娜尼”，给戴茫回血的时候，他总能感受到一种被守护的温暖，仿佛连疼痛感都消失了一般。
……
首都大学宿舍区的背后有一条名为“赤衣”的河流，此时已经过了汛期，河水一天比一天少，露出了大片铺满鹅卵石的河滩，平日里学生们饭后一般都会在这里散步。
这天傍晚，吃过晚饭的戴茫来到了河滩上散步，这天很冷，又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河滩上没什么人，他放眼望去，又看见了那个头发乱糟糟的女孩。
这女孩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玩着手机、戴着耳机，她的身边还是不可思议般围满了各种小动物：流浪狗、流浪猫、小鸟、甚至还有一只乌龟。
她仿佛与自然融为了一体，和万物生灵和谐共处着。
戴茫朝她走去，还没靠近，她身边的小动物就全部逃跑了。
“扑通”一声，乌龟爬入河里，消失不见了。
女孩一转头，就看见了戴茫，她认出了这个少年，知道他是某个“游戏明星”，具体她不太了解。
戴茫坐在了她旁边的一块石头上。
“干嘛？”女孩问道。
“你身边为什么老是那么多小动物啊？”
“我也不知道啊，有时候会给它们吃点东西，不知不觉就缠着我了。”
戴茫认定这一定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孩。
“对了，你有在玩‘棋兽教练’这款游戏吗？”戴茫问道。
“没有耶。”
“但是我看见你戴着‘感官耳机’啊。”
“啊？这个啊，这是我买来听歌用的。”女孩指了指耳机，回答道。
“你一只棋兽都没有吗？”
“棋兽是什么？”
这时，眼前的河水里突然“咕噜咕噜”冒出气泡，散发出蓝色的光芒。
不会吧，难道是刷新稀有级别的棋兽了吗？戴茫心想。
果不其然，一只鱼人模样的棋兽缓缓从水中升起，把这名女孩吓了一跳，她尖叫出声。
“你是第一次看见这种怪物吗？”从她的反应来看，戴茫推断。
“不是啊，第一次看到这么凶的怪物。”女孩回答道，“之前在我面前虽然有时也会出现一些怪兽，但大家看上去都是好人，看上去一点都不可怕，还有点可爱。”
这只鱼人棋兽看上去确实很凶残，眼睛通红发着光，长长的尖牙，全身覆盖着盔甲一样的鳞片，手脚都被改造成了机械，他手拿三叉戟，叽里呱啦乱叫着。
戴茫开启鉴定功能，这只鱼人棋兽的信息就出现了：
“铁尾钢鲟—科曼”、30级、近战物攻型棋兽、来自西方大陆。
戴茫一看到“西方大陆”这几个字，就明白这只棋兽与自己无缘了，他最不擅长的就是来自西方的棋兽了。
但他还是尝试用意志链接线条去套它，刚套上去，居然只有百分之40多的意志链接度，随后再怎么努力也无法突破百分之60。
这女孩心想这人真奇怪，怎么随身携带绳子。
“对了，你试试呢？”戴茫对一旁的女孩说道。
“试什么？”
“你旋转一下耳机上的这个按钮，然后就会出现一个物品栏。”
女孩照做了，然后她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浮在空中的半透明平面图，里面里无数的小格子，除了第一格和第二格，剩下的格子全部都是空的。
第一个格子里，放着一根绳子，半透明状，名为“意志链接线条”，第二格里放着一个白色长方形，名为“棋盘”。
“把这根绳子拿出来呢？”戴茫对她说道。
“怎么拿出来？”把物品栏召唤出来时，这女孩就已经是大吃一惊了。
“伸手过去拿就可以了。”
女孩照做，把手伸向这个“图片”一样的物品栏，手刚碰到第一格里的绳子，那绳子就从平面图案变成了立体实物，这女孩把这根绳子握在手上，感觉热乎乎、软绵绵的，和戴茫之前手上的那根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女孩问道。
她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新文化冲击，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单是凭空召唤出一张平面图片就已经不可思议，居然还从这平面图片中抽出了一根绳子出来，难道她疯了吗？这一切都是她的幻想吗？包括眼前这个少年也是她的幻想吗？
“这是游戏里的道具啊。”
“什么，这游戏是这么玩的吗？”
女孩取下耳机后，物品栏就不见了，手中的绳子不见了，那只叽里呱啦咆哮着的恐怖鱼人也不见了，但是戴茫还站在这里，原来刚才看到的一切都是电子数据模拟出来的幻象。
可那也太真实了吧，当所有的感官都可以被模拟出来，那现实和虚拟的区别又是什么呢？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身边无数人都在讨论这款游戏，为什么身边无数人都沉迷于这款游戏。
这女孩重新戴上了“感官耳机”，刚才消失不见的一切又都回来了，绳子依旧在她手中，鱼人依旧在乱叫。
“用你手上的绳子套住这只鱼人试试吧。”戴茫对这女孩说道。
这个头发乱糟糟的女孩，奋力一扔，把绳子扔向了鱼人所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