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肚子坏水的张禄见夫人倒地,大口呕血,顿时无名火起:“秦烈,你敢打我夫人?”
恶妇虽然倒地,可毕竟秦烈没想着要她的性命,是以脚上的力道并不足以致命,不过也十足够受的,这一脚下去,连隔夜饭都吐了个干干净净,爬在地上,恶妇撒起泼来,两只手直拍地面,指着张禄大叫道:“死鬼,你就看着他打我啊,你要是不给我打回去,我就不活了,呜……”
见恶妇要死要活的样子,张禄脸上泛起一层煞气,一股淡淡的灵气在体表波动了起来。
张禄十五岁便到了秦家,又是张兰君的表亲,也曾经得过一些秦家的修炼法诀,花了三十多年的时间才练到灵虚一层,虽然他的天赋也就如此,不过经过几年的修炼总比普通人强上一些,此刻见夫人被打,当即运起了《紫阳诀》心法,一副作势欲扑的样子,指着秦烈骂道:“臭小子,别以为你是秦家的少爷老子就不敢动你,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从降生的那天起,十几年来的屈辱,家族的里里外外,从来没有人给过自己好脸色,兄长的责难,他能忍也就忍了,可就算如此,平素里的下人们也不敢做的太过份,但今天,被两条狗咬了一口,秦烈当然不能容忍。
狗乱咬人,就要打到它们服帖为止。
看着张禄,秦烈面沉似水,城府极深的他望了望张禄,冷笑道:“怎么?你们还敢却手?”
“怎么不敢?秦烈,你别自欺欺人了,秦家上下谁不知道你是个货真假实的废物,一个连下人都不如的废物,打了又如何?”
说话间,张禄沉腰坐马,双拳探出,灵气激荡,蹬蹬蹬扑向秦烈,一边跑还一边骂道:“废物,今天我就把你打的满地找牙,看你还敢不敢嚣张。”
“死鬼,骂的好,好好教训教训他。”恶妇还在后面叫嚣。
“看招。”蓄势已足,张禄一记老拳打向秦烈的面门。
四下里的伙计都是见识过张禄的身手的,又早已听闻秦烈是秦家的废物,有的瞪起了眼睛试图不想错过狗打主人的好戏,有的于心不忍的干脆把头扭过去不敢再看,总之,神态各异。
张禄的话已经深深的触及了秦烈的底线,然而越是愤怒,秦烈所表现出来的神态就是越是冷静。
如果说换作三个月前,他有可能对这一带有玄技色彩的拳法套路升出些许忌惮的心思,但自从突破到灵虚二层,他的体力、视力、听觉、悟性乃至反应度都得到了大幅度的提高,张禄这一拳在他眼里慢的就像蜗牛在爬。
见张禄不知好歹的一拳打过一为,秦烈不再客气,右手陡然伸出,食中二指一挑,不远处的水井中,一道水箭嗖的一声飞了出来,直指张禄的肩头射去……
“噗!”
以拳脚对法术?
张禄不输才怪呢……
就听小院中一声闷击传来,张禄怪叫了一声,捂着胳膊整个人都飞了出去,砰的一声狠狠砸在了还未爬起的恶妇身上,两个人抱作了一团,汩汩的鲜血顺着张禄的肩胛流了恶妇全身。
众伙计还以为秦烈必败无疑,结果一看这结局,全都傻了眼。
此时张禄的肩膀上出现了一个拇指粗细的血洞,鲜血汩汩的流出,脸色苍白的跟一张白纸似的。
院子里突然安静下来了,除了张禄的怪叫,就连恶妇都震惊的闭上了嘴,众伙计们一个个看着秦烈就像看着一个怪物,心里还不住在想:这不是法术吗?秦烈不是废物吗?他怎么会法术?
张禄也疑惑,可是现在他没有机会思考,秦烈这一下并没有留手,而是瞄准了他肩膀的要害,一条手臂直接废了,痛的满头冷汗,在地上来回打滚,一干伙计吓的腿肚子都在转筋,眼神再也不敢正视秦烈了。
这也难怪,就算是此刻秦风来了,也未必相信十几年来在秦家忍辱负重的小兄弟居然有这般狠辣的手段。
废了张禄一条手臂的秦烈,从头到尾眼睛都没眨一下,眼神冰冷的就像一头饿慌的野狼,凶残、灭绝人性。
“踏,踏!”
轻轻抬起脚步,秦烈慢慢的走向张禄和他的夫人,目光中,冷若寒霜、杀机迸现。
到了近前,恶妇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似的,巨圆的臀部使劲的往后蹭:“你……你想干什么?”
秦烈伸出一只脚,毫无怜悯之意,慢慢的踩住了张禄受了伤的肩膀上,足下巨力狂涌喷薄……
“啊……”
剧痛蔓延着全身,张禄忍不住惨叫了出来,凄厉的叫声,听的院内每一个人心里都在毛。
四周的伙计,看着秦烈嘴唇都白了,这个小少爷,原来是个狠人呐。
别看恶妇先前飞扬跋扈,自打见识了秦烈无比冷酷残忍的手段,吓的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秦烈慢慢蹲了下去,体重加上脚下的力道让张禄痛的差点昏过去。
技不如人,张禄大声求饶:“别,别,别踩,小人错了,小人再也不敢了。”
“狗东西,你们给我记住了,我是来帮忙的,不是让你们侮辱的,我是秦家的少爷,这一点你们改变不了,张兰君也改变不了,再惹我,下次摘了你们的脑袋……”
秦烈说完,冰冷的瞳子闪过一道怪异的目光,起身的同时脚下猛用了些力道,众人便听到院子里传来一声“咔嚓嚓”的脆响,那张禄嗷的一声,直接昏死了过去。
众伙计战战兢兢的看了一眼张禄的肩膀,这一脚,粉碎性骨折了,小少爷,够狠。
秦烈狠狠的瞪了一眼恶妇问道:“现在告诉我,我住哪?”
恶妇望着秦烈咽了咽口水,打着哆嗦道:“住哪……都……都行……”
“二子,给我找间上好的厢房。”秦烈一扭头,捡起布包跟着二子离开了。
众伙计这才松了口气,等到神经松懈下来的时候,他们才现,全身已经像落汤鸡一样了。
……
二子很机灵的给秦烈找了一间最好的厢房,严惩了两个恶奴,秦烈的内心并没有释快的感觉,反而陷入了沉思之中。
修真界,是一个无情的世界,单单是秦家便恶狗当道,看来还真不能当好人,这些狗东西,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就不会尊重自己。
张禄醒了绝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找秦玉告状,秦玉的实力是灵虚三层,比自己厉害很多,看来这段时间要好好修炼了,就算修境方面没办法赶秦玉,法术方面也要占得先机。
人小鬼大的秦烈平素不吱声不言语,实则有着同当下年纪并不契合的极深城府,他知道这是一个以实力为尊的世界,想不被人欺凌,就要有非常的手段,眼下除了努力之外,他没有退路。
“我的修为刚刚突破二层,想达到灵虚三层,短时间是不可能的,好,我就先修炼水箭术,只要把水箭术练的炉火纯青了,未必会比秦玉差,至于玄技,可以先放一放。”
修真界,修真者总共两种攻击手段:玄技、法术。
玄技可以概括为拳脚、身法方面的功夫,以灵气带动身体,用招式迎击对手,是直接有效的近战手段,而大部分玄技都是练体的法门,帮助修真界壮大肉身。
秦家的祖传秘籍《紫阳诀》中自然有玄技介绍,但多半都不强大,即便用来练体,效果也不十分显着。
相反,《紫阳诀》更擅长教人如何运用法术战斗。
别看秦烈天赋糟糕,可他的智商却不低,研读了《紫阳诀》多年,老早便看透了这一点,所以一直以来,他修炼《紫阳诀》的时候都是重法术而轻玄技的。
当然,也不能说玄技毫无用处,事实上修真者可以修炼的功法并没有严格的限制,而每一个修真者至少都会练习一种玄技增强肉身的修为,用来增强肉身力量,可是灵气不够精纯,修炼玄技的效果也不大,故尔秦烈暂时将玄技搁在一旁。
再来便是法术,法术是每一个修真者必须掌握的攻击要领,以自身灵气配合元神,控制五行元力拟物化形、模仿自然天象、产生自然力量的方法和技巧。
施展法术需要口诀配合灵力,施法时间存在冗长的间隙,每个人对法术熟练度掌握的不同,施法的时间也截然不同。
别看秦烈能轻而易举的击败张禄,其实他的施法时间还是过于漫长了,相较于实力到了灵虚三层的秦玉,无论是灵力强度还是对法术熟练程度都差了一大截。
当然,秦烈并没有因此灰心,反而更加坚定了勤奋修炼的信心,他相信,只要自己肯努力,一定能过秦玉。
心有所想,秦烈马上付诸于行动,专注的修炼驱物术和水箭术两门法术。
修真者除了天赋,勤奋同样是决定一个人强大与否的关键因素,以前秦烈不能修炼法术,现在则不同,水箭术虽然低级,但若是练好了一样也能化腐朽为神奇。
而比起勤奋,他相信秦家上下,连二哥秦风和大哥秦德也不一定比自己更疯狂。
……
时间如流水,很快,秦烈来到药庐里已经七天了,这七天,他一点帮忙打理生意的念头都没有,一直待在房间里修炼,一日三餐由“二子”送到房内,时间就像海绵挤水似的全部用来修炼法术,两门法术日渐成熟,七天的时间不长,凭借着秦烈废寝忘食的劲儿,水箭术被他练的炉火纯青,施法度越来越快。
也正因为他全身心的投入到修炼中,再加上初来乍到的那天表现狠辣的震慑,店里的伙计也乐得这位小少爷不出来管这管那。
张禄夫妇一直没有动静,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张兰君的娘家正巧赶上近日祭祖,带着秦玉秦昭回外地的老家去了,距离虽然不远,但没有个三个月也赶不回来。
正好,利用这个三个月的时间追赶秦玉的修为,确保自己的安全。
感受着水箭术日益精进,秦烈并不满足,修炼越是到后面就越是困难艰辛,现在他体内的灵气已经精纯到足够出五水箭,可这远远不够。
这天,二子来送餐,秦烈忙把他叫住了:“二子,关门,我有事问你。”
“是,小少爷。”二子为人很机灵,年纪也跟秦烈相仿,但毕竟那天秦烈的表现太过惊悚,二子每次来都是战战兢兢的。
合好了门,见二子站在原地抖,秦烈笑着安抚道:“二子,不必害怕,你没惹我,我不会伤你,你问你,平素里,药庐的生意都包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