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身怀绝世功法的秦烈并不在乎所谓的强取豪夺,以他的修为,除非鬼主到场,否则阴山洞主绝非其敌手。
只不过每年进贡一事让秦烈多少有些在意,在听完了戚江的讲解之后,秦烈愕然的抬起头,问道:“进贡,每年进贡多少分额?”
“八成?”
“全部的八成?”
秦烈倒吸了一口凉气。
白骨洞治下一百二十洞,修魂者弟子合则五万人,并且这只是一个大概的数字,具体的还会白骨洞不断壮大而与日俱增,毕竟这里虽然没有门派,但每个洞府藏有典籍和心法还是不少的,修魂者没有什么忠君爱国的意识,一切都以自身为利,若是在哪一个洞府中待的不舒坦了,也会投奔其它洞府,寻求更好的出路。
故尔,各个洞府的角逐也是激烈非常,别看鬼阴山七大洞府皆受鬼阴山鬼主的统御,但其下七大洞主,彼此之间也是看对方的地盘眼红。
毕竟越大的地盘,材地宝就越多,可以招揽的门人弟子就越多,势力就会越来越大,大到无法想象。
世家流派、仙门洞府,材地宝越多,可不就是对修行越来越有利么。
听到每年要向鬼阴山鬼主进贡七成材地宝,秦烈眼晴都瞪了起来,尽管现在他还没有完全把白骨洞的所有宝物都认定为自己的东西,但是一下子拿出这么多材地宝,想想都觉得肉疼。
“这也太多了。”秦烈道。
戚江苦笑:“洞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鬼母统御十大-阴山,十大鬼主每年都要向鬼母进献五成的材地宝,所谓羊毛出在羊身上,到了下面,还不是我们这些的最吃亏。”
费罗的记忆里有一些对鬼母情况的大概介绍,传闻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鬼母是一个婴府期高手,具体实力不详,反正自从鬼母拿下了十大-阴山之后,一直没有人够资格取替他的位置。
所以想少交份额,必须推翻鬼母的统治。
跟鬼母抗衡?秦烈还没有自负到如此地步,婴府期的强者非比等闲,绝不是丹阳期修士能够抗衡的存在。
看着手中的竹简,上面密密麻麻的大篆数文字体记录着阴灵石、药材、妖兽、晶石、精金、铁母等等记录,把这些合在一起,要拿出八成交给鬼主,秦烈就忍不住皱起了眉毛。
拿出去到是可以,可是剩下来的两成,怎么分给治下一百二十洞的弟子。
要知道,门下的弟子跟着你也是因为每个月、每年都有一定量的材地宝帮助修行,并非完全因为一个洞府中的修行心法。
如果好几万人坐在洞府里打坐调息,连粒丹药都吃不上,谁还会跟着你干呢?
“剩下的两成,恐怕不够用?”秦烈淡淡的道。
戚江叹气道:“洞主明鉴,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各个洞府都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离开十大-阴山,从附近的仙门道统手中掠夺材地宝,因为掠夺回来的东西是付出血的代价换回来的,所以这一部分,上面不会过问。”
“修炼用的材地宝要靠抢的?”秦烈无语的叹了口气。
戚江道:“那到未必,毕竟开采矿石、采集药草这种事还需要人手,各洞的弟子又必须壮大实力进行修炼,所以通常我们这里的苦奴都是俘虏来的修真者,这方面就不需要属下多了。”
秦烈点了点头,在搜取费罗的记忆的时候,他就知道,十大-阴山的苦奴都是与修魂者对立的修真者,修魂者通过掠夺的方式占据修真者的地盘,并将一部分修真者俘虏当作苦奴使用,日常开采矿山、挖掘矿石这等低贱的粗活,都给苦奴去干,自己的人则是轮班看守,空余时间留在洞府里修炼。
整个一个大轮廓,就是十大-阴山的运行模式了,同样,也是修真界亘古不变的铁律。
世间底层的人命贱如蝼蚁。
秦烈稍稍皱了皱眉,旋即不再多想了,在他看来,自己拿下了洞主之位,无非是为了寻找二哥,找到了人,直接闪人便是,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他最在乎的是那些苦奴。
日前开启传送阵从善州传送到十大-阴山看到二哥的骷髅留字,他就意识到二哥应该在十大-阴山的某个地方,灵宝猴冬宝探寻踪迹无果,明二哥处境堪忧,而种种迹象表明,二哥最有可能混在了那些苦奴之中,毕竟,他不是一个修魂者。
“要查这事,必须先从苦奴身上下手。”
秦烈暗暗想着,忽然问道:“白骨洞一共多少苦奴?”
秦风断剑的气机就在附近,秦烈认定二哥不会走远。
戚江想了想道:“大约八千,不过不久之前,余苍洞和伏下洞各借调了一千,已有半年,至今未还,适才巫厝吩咐廉稢本想去两洞要人,洞主,您看……属下要不要走一趟?”
秦烈没心思理会,要知道之前灵宝猴发现的断剑气机就在积骨岭的东方,而借调出去的两千人早在半年前已经被人借走了,那两千人当中未必会有二哥的下落,所以他也懒得管。
不过碍于自己如今的身份,他还是点了点头道:“好,你去一趟,勿必把人要回来。”
多余的没,秦烈站了起来,元神精神力释放出去,整个洞府一览无余。
他此时所在的位置只是白骨洞府的前厅,洞中还有偏厅、后殿,更有暗室,里面有一个地方不断的散发出强烈的灵力气息,应该是巫厝多年来收集的宝库。
信手拈来的东西,秦烈向来不会错过,于是对戚江道:“你先去,本洞主要在这里好好熟悉熟悉,洞府中的其它事宜,本洞主就全权的交给你了,本洞主需要修炼,没有大事,不需要请见。”
正打算挥退戚江,谁知后者躬身退步,深深一礼道:“洞主,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讲。”
“回洞主,按照十大-阴山的规矩,新任洞主挑战成功上位之后,三日之内,必须手书一封书函,禀明鬼主大人,鬼主大人得知之后,会传唤洞主大人入鬼主府晋见,得赐腰牌,方可正式统领一洞,这规矩不能破,否则洞主之前的努力可就白费了。”
秦烈心怎么这么麻烦,不过碍于身份,也只能如此了,他烦燥的摆了摆手:“行了,本洞主知道了,手书一事,你应该熟悉,就由你来代本洞主完成,鬼主传唤的时候再来叫我。对了,巫厝平时修炼的地方是不是在后殿?”
戚江躬首道:“是的,洞主,没有您的吩咐,的们是绝不敢乱闯的,不过后殿还有几个侍婢,都是巫厝千挑万选的侍寝丫头,洞主如果不满意,属下可以再找来一批,让洞主自行挑选……”
他的话还没完,秦烈就厌恶的摆起了手,道:“不用了,我没那么麻烦,把她们都赶走,我用不着。”
秦烈着,戚江却古怪的笑了起来,道:“洞主,那些丫头有几个是修真者,个个姿色不凡,如果洞主不要,可不可以赐给的们?”
秦烈一听,心里就没来由的一阵厌恶。
如果让他为了抢夺权力不得杀几个修士秦烈或许不会眨眼,可要是把如花似玉的大丫头送给修魂者当陪床的妾,这种事秦烈打死也干不出来。
然而通过费罗的记忆,他多少了解到,十大-阴山的人向来如此,拿修真者不当人看,抢来的女子大半都成为了修魂者头目的侍妾,而且不单单如此,有的修魂者是单一的贪图美色,而有的则是会在睡完了之后以严刑拷打加以折磨,然后利用种种惨无人道的法术手段截取冤魂,以此壮大实力、祭炼灵器等等,可谓毫无人性。
想着如果把那些女子送出去成为被人折磨的对象,秦烈心里就不落忍,他不烂好人,当然,也不是大奸大恶。
心里厌恶着,秦烈沉声斥道:“身为左护法,不安心修炼寻求突破,却贪恋美色、花酒地,若我白骨洞都是像你们这些人,还能壮大到让人忌惮的地步吗?哼,真是不知所谓。”
脸色冷了下来,戚江顿时吓的浑身发抖。
秦烈又道:“戚江,传我命令,从今开始,本洞弟子无论男女,将一视同仁,纵然是抢来的修真者女子,也不可随意玷污,扔到灵矿劳作便是,本洞弟子皆应把时间留下来好好修炼,日后与仙盟对战,方有自保的本钱,你可明白?”
戚江骇然,满头大汗间连连称是,虽然吓的不轻,但是戚江对秦烈佩服的五体投地,心想着:看看人家,做为洞主一心为门人弟子的修为考虑,哪像巫厝,带头声色犬马、不务正业,白骨洞能有这样的洞主,何愁白骨洞不兴。
他以为秦烈是一门心思修行的苦修者,根本想不到,秦烈压根忍不下心做这种生孩子没屁-眼的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