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双肘撑在膝盖,十指交叉,身子微微前倾,寒芒毕现的双瞳顿时杀机蔓延,整个洞府迅速被一股冷厉肃杀的气息笼罩了起来,继那一句话道出之际,白骨洞仿佛出现了数息时空凝滞的异象。
莫最了解秦烈的戚江和黎邪,就连应冶的的气息都为之一滞。
“你是在挑战我吗?”
淡淡的话语在洞中回荡,所有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上。
“洞主这是要杀人啊。”戚江和黎邪哆哆嗦嗦的站在旁边看向应冶的目光都带着一份怜悯之情。
得罪什么人不好,偏偏得罪我们洞主,你当你是鬼主身边的判官啊。
应冶没来由心惊肉跳了一下,被秦烈的眼神吓的脑子出现了一时的恍惚,不过这厮平时跋扈惯了,仗着义父撑腰,从未把六洞洞主放在眼中,就算另外九大-阴山的平级洞主,他一样不屑一顾。
“挑战你又如何?”
想到阎昆,应冶登时底气十足了起来,飞扬跋扈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他娘的不知道老子是谁吗?我应冶今就挑战你了,有种跟老子过过招。”
按照十大-阴山的规矩,各洞之间发生摩擦不可群战互殴,但洞主与洞主之间若有分歧纠葛,可以以挑战斗法的方式解决争端,立下生死契,生死各安命,无论身份如何,判官鬼主都不可以插手。
适才得知二哥处境遭遇,秦烈早就把阎昆恨到了骨子里,可惜那老怪还杀不得,一肚子邪火正愁没地方撒,赶巧了,应冶正好撞在枪口上。
按照十大-阴山的规矩,如果在挑战中杀了同级的洞主,鬼母都管不了。
用言语将应冶诱入圈套,秦烈笑了,笑的邪狞而玩味。
“嗤!应冶洞果然有种,既然如此,本洞就陪你玩玩,按照十大-阴山的规矩……”
他的语气为之一顿。
应冶那边满不在意的把话接了过来:“生死各安命,老子怕你不成,臭子,待会儿被老子踩在脚下,你可别求饶。”应冶言罢,掀掌一番,乾坤袋黑光狂闪,一口骷髅头白锋骨刺被抽了出来,乍一看,竟然是件上品灵器。
“颍州果然是善州无法相比的宝地,的归真境修魂者,竟然有上品灵器?”
秦烈略微愣了一下,旋即眉开眼笑了起来。
颍州之地如此富饶,就连十大-阴山这等阴魂鬼物游荡之地的归真修魂者身怀上品灵器,可见十大-阴山遍地是宝啊。
从台阶上走下来,如岿然之岳,既没有取出赤炼刀,也没有动用残魂宝珠,背负双手目带不屑,近身至前,胸口抵住骷髅骨刺,一身气势自足底鞋头为圆心席空上卷,阵阵黑气缭绕身周。
“让你一招,刺中本洞,这条命,给你。”
骷髅骨刺的尖端就抵在秦烈的胸口上,他带灵力护盾都没有放出来,语气傲慢、目空一切,看的洞中众人皆是屏住呼吸,暗叫费罗洞主托大。
应冶弓着身子全身紧绷,与其傲然之色相比,尽显猥琐懦弱,这番话如同针刺直扎应冶心窝,可以让他的颜面扫地。
“他娘的,我让你狂。”
应冶气的暴跳如雷,法力喷薄而出,顿时像一头发了疯的洪水猛兽突刺而来。
一剑!
抵住心窝。
刺!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住,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瞪大了双眼睛,生怕错过这精彩的一刺。
不得不,秦烈的举动放在洞中众人眼中绝对是傲慢托大的行为,两大洞主的巅峰对决,他居然敢把自己的要害如此近的暴露在对手的剑下,岂是明智所为。
应冶乖张狂笑,似乎已经看到自己的骷髅骨刺扎进了秦烈心窝,鲜血喷溅的样子,足以让他满足内心的杀戮**。
可是事实并非如此。
他动足了劲道朝前猛刺,但是下一刻,眼前顿时一花,刚刚还站在面前的秦烈如同一堆泡沫般崩灭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人呢?”
往前一个趔趄的应冶险些没站稳,微微错愕的时候便听到身后一个冰冷冷的声音轻蔑鄙夷的传来。
“你太慢了,这点微末的本领,还想跟本洞主交手,自取其辱。”
“啪!”
伴随着语声落下,一记清脆利落的声音在洞中响彻开来,没有人看到秦烈是如何出手的,但是应冶却打着旋的飞了出去,整个人像一张肉饼似的四肢全张,撞在了洞中的岩壁上。
一招。
只有一招。
应冶败局已定。
“哇。”后背撞在墙壁上五内翻腾的应冶并没有死,但是一口血箭狠狠的喷了出来。
到不是因为秦烈的功力不足以一招将其击毙,而是他没想这么快杀了应冶。
那口气还没出完。
山洞里出奇的安静,可称落可闻针。
应冶身边的两大护法已经吓的目瞪口呆,一直没能清醒过来。
十大鬼主治下各洞洞主不都是归真大圆满上下的高手吗?这个费罗,怎么会变态到如此地步?
二人讷讷的看着他们的洞主被人打的毫无脾气,使了劲儿的想,也想不明白结果为何变得这么糟糕。
这时,应冶从岩壁上滑落了下来,握着骷髅骨刺的那条胳膊已经废了,背后一个大大的黑色五指印把皮肉都碾的血肉模糊,至于肩骨,早就碎成了一堆粉末。
疼的满头大汗的应冶目露凶火,几欲喷火,怪叫着杀了上来。
“费罗,老子跟你同归于尽。”
“啪!”
身形前扑,刚刚飞起,又是如幻如影的一掌拍中了应冶的左肩,咔嚓噼啪骨头碎裂的响声再度传来,向来以凶煞为名的洞中修魂者都抖了抖脸皮,流露出心惊肉跳的神情。
两掌,两条胳膊尽毁。
不杀人,只废人。
费洞主下手可更够狠的。
众人寒蝉若襟,秦烈却是气定神闲的走过去,一脚踩在应冶的脊梁上,脚下慢慢用力,应冶被踩的死死的,身子剧烈的挣脱着,蠕动的像一条被公鸡按住的蜈蚣。
任由他怎么折腾,也摆脱不了秦烈的碾压,折腾一会儿没劲儿了,应冶哭丧着脸道:“行,行,我服了,费洞主手下留情,我认输还不行吗?”
余仓的两个护法把脸都转过去了,刚才还嘲笑人家被踩在脚下别求饶,现在他却主动求饶,这人丢大了。
应冶哪管这个,命要紧啊,现在他才知道,巫厝是怎么把白骨洞主之位让给费罗的。
“认输?呵,你挑战本洞,生死较量,认输的代价是死,你忘了?”
秦烈眼中毫无情感可言,对待陌生人尚且不闻不问的他,怎么可能放过一个仇家。
正当他准备一脚碾死应冶的时候,忽然,一道乌光由洞外带着破灭的气息陡然飞来,唰的一声飞到了秦烈的近前。
异变突起,秦烈眉头稍稍的往上一挑,右手一抬,法力涌出,五指勾弹,形成一个黑色的爪印脱手而出,与那乌光碰在一起。
蓬的一声,他往后退了两步。
随后一支匕首发出尖锐的嗡鸣滴溜溜的飞了回去,接着就看见一个人影以奇快的速度飞身纵来,一只手伸向地上的应冶。
“丹阳期?”
秦烈瞳孔一缩,来人虽然没表明身份,但那一身的气势已经明了问题。
只不过若是让他就这么把人从自己的脚下救走,以后面子还往哪搁。
生死之战,外人不得插手。
这是规矩。
身形一动,秦烈前扑而出,继续五指勾弹,共挑出五道匹练,道道如利剑,脱手而去,直刺那人手腕。
来人可能没有意识到秦烈的修为如此精湛,咦了一声,迅速把手缩了回去,五道指劲纷纷击在地面上,出现了五个指头粗细的坑眼。
来人就地一转,一杆米许多长的白色魂幡落入掌中,就势一摇,嗷嗷之声不绝于耳,白幡中阴气澎湃,瞬间飞出数只阴魂。
“雕虫技。”秦烈嘴角微微上扬,张口一喷,一只滚圆的珠子飞了出来,静静的悬在他的胸前以肉眼难辩的速度转动了起来。
下一刻,四只鬼夫长手持骨枪分开,横扫千军与几只阴魂杀在一处,骨枪摆动如瀚海狂澜,三下五除二便将阴魂尽数扫成飞烟。
“魂珠?”
来人继轻咦之后又是一声惊叹,匆忙间往后疾退,退至殿中门前,凛然而立,露出一张英俊帅气的白脸。
这人长的委实帅气,属于风流倜傥的那一种,只是此刻,惨惨白白的脸上透着一抹羞臊的淡红,可能是强势出手救人时没想到对方的实力过于精湛差点吃了暗亏,自觉颜面大损,难堪的紧。
这时秦烈的脚再度踩在了应冶的身上,足下力道不减,疼的应冶直呼求饶。
秦烈没有理会,目光冷冷的望着来人:“阁下是何人,为何擅闯本洞的洞府?”
戚江跑了过来,战战兢兢道:“洞主,这位是鬼主大人身边的判官柴旭柴大人。”
“判官?”秦烈眉头稍稍往上一挑,一如此前桀骜道:“那又如何?生死挑战,即便鬼主都不得干预,何况一个的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