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用了「神之眼」的力量了,对吧?”
洛弈被问得一愣,刚刚似乎,好像,确实下意识用了「神之眼」,但是努力了那么久才瞒过那么多人在这时候暴露未免也太傻了点,他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
“就知道你会那么问,这是璃月仙术。”
九条裟罗见他回答的干脆,不似作假,也就没有怀疑,顺着他的话接着说:
“要是按照你的话来说,你还是偷渡过来的?”
“别瞎说啊,几年前的稻妻的外交名单上有我,正常外交出行而已。”
洛弈抬头望天,摇头否认道,九条裟罗无法反驳,便也不说话了,忽然间,面颊上感到丝丝凉意,他将手伸了出去,不多时,手上就积了些雨水,
“啊,下雨了...”
洛弈走到坐在树下的九条裟罗面前,抬手在头顶凝了个风屏出来,随后将她背起,顺带着,将空间中的斗笠也给她戴了上去。
九条裟罗见此情形也没拒绝,安静地趴在洛弈的背上,只是又问了一遍:
“下雨了,你确定你不先住在天领奉行所吗?”
洛弈摇摇头,依旧拒绝道:
“不去了,被九条家的那些人看到也不太好,而且我运气很好...”
“总能找到住处的。”
没等洛弈说出下半句,九条裟罗就替他说了出来,语气里带着些许嗔怪,
“这场雨少说要下一整晚,若是你一整夜都没找到住处该如何?”
“呵呵,你在担心我?放心,我还没有脆弱到淋点雨就不行了,在璃月时,有时急着走夜路就要淋一整夜雨赶过去。”
洛弈回头对她露出一个笑,随后继续稳步在树林间穿行,不忘嘱咐道:
“啊,对了,最近几天别穿那么高跟的鞋了,别再崴脚了。回去以后如果有冰块就拿来敷一敷,好的会快些。”
九条裟罗把头偏了过去,自己的担心被那么直白地说出来是个人都会觉得害羞的吧?她轻声嘟囔:
“用不着你说...”
洛弈本身就对细小的声音较为敏感,而她现在又是趴在自己背上,她所说所做的事洛弈自然一清二楚,他只是笑笑,并没有多说什么,继续安稳走着。
一开始,九条裟罗还可以与洛弈聊上两句,但渐渐的,眼皮愈加沉了,许是这路走得太过平稳了吧?她不知不觉就在洛弈背上睡了下去,斗笠不知何时也不在了头顶,挂在了脖颈处。
温热的吐息打在后背,引起一片酥麻,洛弈好奇地回头望去,却只见到九条裟罗的睡容,他不禁皱起了眉头,在心里默默吐槽:
这天狗...还真是没有防备。
许是感受到不善的视线,睡梦中的九条裟罗哼唧了几声,把头偏去了另一侧。
见此场景,洛弈眉头舒展了几分,嘴角莫名的上扬了几分,继续往前走着。
不过嘛,还挺可爱。
他抬头望了望,雨依旧在下,还渐渐有愈下愈大的趋势,他撇撇嘴,不满地嘟囔了句:
“鬼天气。”
意念一动,在身侧呼啸的风便被更加柔和的风所覆盖。
果然,周围没有了那令人不爽的风声之后,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洛弈不做逗留继续往树林外走去。
许是这林间小路混合雨水的缘故吧?洛弈的脚步慢了许多,也没有用出他平时最为得心应手的传送。
为什么呢?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
就这么慢慢的,慢慢的,他背着她走出山林,回到稻妻城中。
踏在熟悉的石板路上,周围尽是静谧,唯有滴滴答答的雨声会随着哒哒的脚步声一同传入耳中。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洛弈在万家灯火中穿行,踏过台阶,行过木桥,终是抵达了最后的目的地。
应该是天色已晚的缘故,天领奉行的大门早已关闭,也就是说,洛弈白白走了这一趟路。看着天领奉行紧闭的大门,洛弈也腾不出手来再去敲门,恨恨地踹了两脚,略带着些怒气得说道:
“真是倒霉,今天一整天尽倒霉了。”
回头看看睡得正香的九条裟罗,洛弈第一次犯了难。
要不要把她直接放在这?实话说,就算洛弈把她放在这也没有什么关系,把她送到家门口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要是自己把她送进天领奉行的话,先不说自己的通缉问题有没有解决,就算是单单背着她在天领奉行里大摇大摆得走就够他喝一壶的了,毕竟大晚上的把人家大小姐背在身上叫个什么事?
背着她去谁家住一晚上?那更不可能了,九条裟罗本就是稻妻的一个公众人物,她被一个陌生男人背着就已经够惊天动地了。更别说去哪里投诉了,估计刚进去没多久,天领奉行就:
“天领奉行!open the door!”
那真是怎么也说不清。
带着她一起回鸣神大社?他承认,这或许是个好主意,能不被关起来也不会对九条裟罗的名声造成什么影响。
但是吧,他自己就很难受了,或许那个谁谁谁会带着那萝卜一同过来调笑他,洛弈最接受不了的就是那萝卜过来取笑他,作为前辈也是有威严的好吧。
洛弈终究还是心软了些,叹了口气,轻声对背上的天狗说道:
“算了算了,上司大人,睡一晚上就抓紧走啊,别让那些家伙看见了。”
眼前风景顿时变化,出现在了鸣神大社门口,鸣神大社也没什么变化,这倒也方便洛弈悄悄摸回自己房间。
明明只有短短的一小段路,洛弈却走得无比困难,一有点风吹草动就够洛弈紧张半天。
好不容易摸到宿舍口,里面却还是有着些许光亮。
那么晚了,那粉萝卜应该睡了吧?
抱着这样的侥幸心理,洛弈缓缓推开木门,很好,只有一盏照路的灯,没有那萝卜的身影。
洛弈松了口气,要是那萝卜在门后埋伏也是有理说不清。
屋子里静悄悄的,这也让洛弈安心了许多,同时,也大胆起来,没什么隐藏自己的想法了。
放肆地在木地板上走着,推开那个应该是尘封了许久的房间,入目一切还是那熟悉的样子,无比简陋,无比怀恋。
整个屋子没有一点灰尘,甚至就连被褥都换好了新的,而洛弈却没有看出来,毕竟在他的记忆中,上一次躺在这张床上还是昨天。
为了不将她吵醒,洛弈轻手轻脚地将背上的九条裟罗放在床榻上,顺带着也用风将她的鞋袜也给脱了去。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九条裟罗仅仅是风吹过脚底时不悦得皱了皱眉,侧过身去,便在没有其他。
但就这样睡下肯定也是不行的,洛弈在房间里四处翻找,却就只找到一床被子。
为难的看了看床上躺着的九条裟罗,终究还是叹了口气,把自己那些不着边际的想法压了下去,把这床被子给她盖好,又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间门,打算去再找一套被褥打算打地铺去睡。
“诶呀呀,看看这是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