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来两条,怎么样?”
“好,听你的。”
商量完,九条裟罗便招呼起掌柜来点单,洛弈在一边静静坐着,空着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桌上敲着,没有什么补充,没有什么话,显得孤寂又清冷,额外带了些沉重的意味在。
沉重的意味很淡,十分不易让人察觉,旁人看去仅会以为他是在思索着什么事情,意味复杂得瞟了一眼让人感觉依旧冷冰冰的九条裟罗,似乎他不自觉地就会想要纵容她,为什么?
仅是因为那简简单单的照顾?又或许是那夜颇显得可爱的睡颜?
可能通通不是,或许是他给他自己找了个慰藉,给心里缺失的那部分找了个代替。
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了...
他对于裟罗又抱着些如何的情感,是一时兴起想要逗弄的新鲜感?亦或是他长久以来积压在心里难以言喻的别样情感?
分不清,分不清,就如同他对于那人的情感一般,养育自己的恩情还是某种由心而发的情感,他实实在在是分不太清。
“半天的工作感觉怎么样?”
九条裟罗突然的问话打断了洛弈颇显沉重的思考。
分不清的话,暂时便不分了,留给他考虑的时间多了去了,收回有一搭没一搭敲桌子的手,撑着脑袋随意又轻松的说:
“还行,不算太难。你呢?半天的工作完成后打算干什么?回去天领奉行处理公务?那可不行,累半天了总得让自己休息会再说。”
她原是想说“继续回天领奉行处理公务”的,现在这个答案却是叫洛弈给抹了去,若是反驳他的话,他大概会很生气吧?
九条裟罗可不想洛弈生气,万一负气出走跑不见了,找得到还好说,狠狠教训一顿再关进牢里去好好反省一下,找不到的话,八重宫司首先找的可就是她,先前看八重宫司如此重视他的那样,估摸着接下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八重神子:乐。)
更何况她更不想这家伙走掉。
那接下来干什么?实话说她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平时她的日常都是固定的,基本不会有其他的意外因素来打搅,要真让她想一个出来,难得很。
应该是不想让他失望吧,九条裟罗试探着问道:
“要是你想,可以再到街上逛逛去。”
洛弈没什么犹豫,没有工作的时候就是好时候,更何况是拉着领导上班摸鱼呢?
“嗯,也不是不可以,正巧我有点想吃三彩团子了,还有就是你真的不考虑换套衣服吗?”
九条裟罗淡淡摇摇头,换衣服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她不理解。
“不必了,这套衣服我很喜欢。”
伴随着摇头,刘海稍稍有了些凌乱,洛弈自顾自伸手为她理了理,边理边宠溺笑着说:
“嗯,喜欢最好,不换便不换吧。”
迟缓的浪人或许真的没意识到这个动作到底是有多撩人,不谙世事的大小姐脸红的彻底,呆愣愣的样子属实有些滑稽。
小手重重捏了捏包着它的大手,却是没有捏动,也是,以下犯上的时候,那个下属不是有着必胜的把握的?
这条路行不通,她只好轻声细语地说着些没有丝毫作用的软话:
“笨蛋,还在外面!”
洛弈点点头,撩动发丝的手更勤快了些,隐隐还有着向上探索的趋势,如同她揉搓洛弈脑袋一般揉搓她,说:
“我知道啊。”
脖子缩了缩,却依旧没逃出洛弈的索敌范围内。
“那你还...”
“嗯,我就是想要如此做。”
从刘海滑下,轻触光滑面颊,接着勾起她的下巴,随之而来的对视,使两人距离更加靠近了些,用着强硬的动作却是软声问道:
“可以吗?我的九条大人。”
侧头摆脱开洛弈修长的手指,九条裟罗再不敢与他对视:
“...下次不行。”
洛弈肯定是听清了的,毫不在意笑笑,附和着说出与之相悖的话:
“嗯,下次也要。”
“不行。”
“也要。”
“咚”
声音清脆,从洛弈的头顶发出,不带有丝毫杂音,怪好听的。
九条裟罗大抵是被他说得烦了,狠狠在他毛茸茸的脑袋上来了一下,同时说道: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洛弈眼泪汪汪抱着,显得很痛一样,实际上他头部防御早就如同我的7.8爆伤的暴击头一样防御拉满啦,根本就是不痛不痒。
这副做派也仅仅就只是想让某人内心愧疚愧疚,好让他再多玩会而已。
很可惜,他的计划落空了,那人根本就没有理会他,匆匆扫过一眼就立马收了回去,应当也知道他是装出来的。
洛弈不爽得哼哼,努起嘴也不再继续找存在感,只不过手上的动作却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捏吧着软软的小手,只能以此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脑袋上忽的涌上一股舒适的感觉,同时耳边也响起了九条裟罗的声音:
“还痛吗?应该有好点了吧?”
“嗯...”
洛弈早便不气了,只是碍于面子不好意思开口而已。
九条裟罗明显松了口气,语气诚恳地道歉:
“抱歉,我刚刚有些不理智了,还有,马上要吃饭了,手可以松了吗?有些不方便。”
洛弈点点头,随之松开了包住她小手的手,不知为何将头凑近了她一些,说道:
“多摸会,算道歉。”
“好。”
...
不久,大抵是毛被抚顺了,洛弈又恢复了往常的那副样子,但手里捏小手捏惯了,突然没了还当真是有些不适应。
偷偷摸摸抓住身侧大小姐毫无防备时机,一把抢过她的细嫩小手好一顿把玩才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