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敬雷神,满口胡言,简直就像是一个地痞流氓。”
九条裟罗越说越觉得气愤,同时心中空落落的感觉愈深,回忆过去虽然气愤,却又觉得无他的以后似乎比气愤更难受一些。
狐斋宫噗嗤笑了出来,地痞流氓,哈,雷神眷属被叫做地痞流氓:
“呵呵,真是听见了一个有趣的评价,我明白了。”
九条裟罗大抵是以为狐斋宫误解了什么,急忙补充解释:
“但是他虽然麻烦,却也很好!手很暖很大被握着会很舒服,手臂很结实,枕着睡觉他不会反抗,身体很暖和,嘴唇也很软,身上的气味也很好闻,就算有时候他有点糊涂,分不清场合,但还在接受范围内。
总之,也不算特别麻烦!所以还请不要误会!说他是流氓什么的也只是我第一眼见到他的感觉而已!”
九条裟罗一口气说完好多,狐斋宫虽然还是原来的那副样子,心里确实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发言,真是够惊天动地的...
被握着还好说,但枕着他手臂睡觉和分不清场合是怎么回事?还有,她是怎么知道洛弈嘴唇很软和气味好闻的?
好家伙,这两个小家伙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那么快就一起睡上了?真是看不出来啊,小家伙背地里原来玩得那么花,狐斋宫尽量维持面上的镇定,边往门口走边说:
“原来是这样啊,我刚刚是有些误会了,那我就先走了,有时间来鸣神大社玩哦,前辈我最近都会在那里。”
“等...”
九条裟罗刚开口,狐斋宫便一溜烟跑没影了,无奈叹口气,好不容易可以找到些他的线索,现在又是跑了。
烦躁郁闷的情绪将她围绕,却是始终都发泄不出来,这样下去始终是不行的,没法做任何事情。
出去走走吧,就当是换个心情了。
她这样想到,脚步便已迈了出去,或许就能在大街上看到他呢?虽然他不太可能那样做就是了。
想着洛弈,脚步莫名便愈发急促起来,不过一会便临近了门口,独特好认的大嗓门也由远及近:
“九条天狗,把我荒泷天下第一一斗的挚友还来!”
向着门口望去,荒泷一斗的赤角白发本就极其好认,更别说常与他打交道的九条裟罗了,一眼便知是谁。
要放以前他这样跳脸挑衅,她怎么说都得揍一顿再铐去牢里,这次却是没什么心情去管他,未发一言,从他身边经过。
她这副高冷不屑的模样无疑是让荒泷一斗感到一阵火大,指着她气愤说道:
“喂喂喂,九条天狗!你竟然敢无视本大爷!”
九条裟罗依旧没有理会,埋头继续走着。
荒泷一斗火气更甚,真想上去和她真刀真枪的打一架,虽然会反过来被揍一顿就是了,但一想到先前从狱卒嘴里听到的消息,若是洛弈真的进去了,那自己绝对是不能把她惹生气的,跑到她面前拦下她说:
“哼,本大爷这次就原谅你,快快把本大爷的挚友交出来!”
交出他?她倒也想把洛弈给交出去,但他不见了要她如何交?更何况她现在更想要把洛弈交出去。
“啧...你最好不要寻衅滋事。”
九条裟罗淡淡说道,语气里的不耐烦显而易见。
或许是没听出她语气里的不耐,荒泷一斗依旧不依不挠:
“想让我不寻衅滋事也可以,把洛弈交出来。”
九条裟罗无心与他争辩,往旁边侧了一步,想要从他身边绕过,荒泷一斗却也跟着挪了一步,循环往复多次,谁都不曾退让,这就让九条裟罗的烦躁心情更上一层楼,终是忍受不住厉声喝道:
“让开!”
“不让,除非...喝啊!”
荒泷一斗话刚说一半,九条裟罗便是重重一拳轰在腹部,真不知道他那一身肌肉有些什么用...
“九条天狗...你...”
随后便是眼前一黑昏厥了过去,唉,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上赶着在人家心情不好时贴脸作死,这不,报应来了。
(应该,没有崩人设...吧)
九条裟罗甩甩手,心情莫名便好了许多,大抵便是那些烦躁情绪随之一同释放了出去,转而望向一边的树后,便见那三个脑袋慢半拍地收回,不出意外是他的那三个小跟班。
“你们,出来,把这家伙扛去牢里,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九条裟罗对着那里说,树后当即便传来一阵嘀嘀咕咕的窃窃私语声,没过去多久,大抵是讨论完了,三人出来抬起荒泷一斗便仓皇逃窜。
该说不愧是跟在荒泷一斗身边的人吗?原本只一个人被抓,现在好了,全员一起进去了,况且抬着荒泷一斗这个“累赘”,又怎么可能跑得快嘛,刚跑没几步,便是叫九条裟罗给拦下了。
“抬着他和我一起去牢房吧,我并不想动手。”
三人咽了口唾沫,刚刚便是亲眼见着了她打人打得是有多狠,他们可不想一人一份都来一下,只好乖乖和她走了。
...
不出意料的,荒泷一斗又是回到了那个熟悉的牢房,熟悉的牢房熟悉的人,却是没有那个她亲自带走的。
眼神不自觉得便暗淡下来,冷冷淡淡对里面说了句:
“好好反省。”
转身便在牢房里七拐八拐,拐着拐着,便又是到了她特意给洛弈准备的单人间。
从门口的缝隙看过去,椅子歪斜着,侧边的桌子上一堆信件未有收拾,墨水和笔被随意搁置在上面,床铺稍有些乱,胡乱摆放着他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老旧话本。
他在里面活动的轨迹似乎还历历在目,门由外向内的被推开了,一道人影蹿入,又将门悄悄掩上,大抵是怕被人发现吧。
拿起他留在桌上尚未装好,却已经回复完的信件查看起来,虽然这很不好,但就是想看嘛...
信上这样写道:
“请问你出去和朋友逛街时你会穿些什么衣服?”
底下写着:
“不太清楚,如果可以,我想让陪我逛街的人穿上一件偶然看到的淡紫色和服。”
“笨蛋...”
偷溜进来的人这样说道,似乎脸也稍红了些,这似乎极大的激发了那人的好奇心,从最顶上拿起一封装好的信件拆开继续看起来。
“请问你有什么遗憾吗?”
“有,但不说~”
她好无语,同时好奇起来,他的所谓“遗憾”又是什么,是那位宫司所说的“不愉快的事情”吗?
大概是吧...
她这样想道,便也不再去多想,将那两封信件重新塞回信封,顺带也把那些个信件整齐堆叠好,边收拾边想着等她把洛弈抓回来后继续把他关在里面。
再之后便是他的床铺,床上的话本土的掉渣,就是那种连城里八十岁老头老太都不会看的那种土,真心不懂他是如何看得下去。
通通收集好,放在枕边,这样的话,晚上无事可做时,大抵也不会觉得无聊吧。
床铺似乎有着些什么魔力,一旦上去了便是不想下来,高跟木屐与纯白袜子不知为何便丢在床边。
折起的被角被抚平,被子中间却是鼓起了一个小包。
...
从九条裟罗处理完工作出去散心后一直到太阳快要落山,天领奉行的士卒都没有再见到过她,这不应该啊,平时她出去,最迟不过两个小时左右便会回来,这次为何去了如此久?
直到晚霞的最后一抹余晖将落,路边总算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此刻却是摇摇晃晃得抱着...一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