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那片草坪,夏末正午的阳光还是带着几分火热,洛弈抱着头躺在那里,嘴里叼着根稍长些的杂草,许久未有反应,或许是还在睡吧。
不过这也没什么办法,毕竟昨夜浅浅有些失眠,还给那睡梦中的人送去了封心血来潮所作的信件,虽然出了点意外——
她在睡梦中忽然抱起自己的手臂枕了许久许久,直至她自己心满意足,才堪堪松了些许。
而他嘛,也只好由着她了,要是强行挣脱不小心惊醒了她,让她见着自己,那肯定是走不了,也就只好慢慢等待了不是。
她睡梦中那些细小的表情,当真是与平时她那不苟言笑的样子反差极了。
想来某人表现的如此严肃,大抵也不是她的本意,想来没有那糟老头子收养,一直在山林中无忧虑的活着,性格估摸着还会再开朗些,不会像现在这样在人前表现的如此淡漠。
那么说来,还得谢谢那糟老头子,要不然他也不会遇到如此有趣的可人儿。
咳咳,扯远了扯远了...
她的面颊上没多少肉,看着是还不错,而他自己却是觉得有些偏瘦了。
因为什么呢?
戳起来手感不好...嗯,手感不好。
得找个时间把她喂胖些。
在谁人的床沿边,有人如此想道。
发丝细腻又柔顺,带着些浅浅的皂角味道,给他的感觉还不错,至少他是挺喜欢的。
但奇怪就奇怪在这,这明明就是十分平常的普普通通的在稻妻城中商铺上贩卖的再普通不过皂角味道嘛。
应该再熟悉不过了才对吧?那为什么呢...
想着,手也暂时停了会,她没有了已适应的感觉,自然而然的,安全感也少了些许。
眉微微蹙着,抱着他手臂的双手不自觉的也紧了几分,将其夹在那傲人双峰之间。
谁人的面颊微红,呆愣愣的有些不知所措,也免不了有些心烦意乱,血脉喷张。
他先前有许多机会悄悄溜走,不是不把握,只是不想把握住。
现在,他多希望能再出现一个机会供他把握啊。
按现在来看,强行脱离大抵不行,放纵她吧,还不知道她能做出什么事情来,还真是有够伤脑筋的。
好在,她索求安全的时间不长,很快便松了。
他也终于有时间偷溜了,他今夜是再也不想再在这待下去了。
...
“你说那个不正经的在哪里呢?他的营帐里不见,营地也没有,他能去哪呢?”
走在路上,派蒙抱怨道,视线扫过面前,忽的眼前一亮,指着那处山坡说,
“喂,你看,那边草坪上有个白白的人影,是不是他?”
荧仔细瞧了瞧,那里确实有个人影,衣物配色也和洛弈大差不差,那大概就是他了。
“可能是吧。”
她说。
“那我们就快去看看吧?”
派蒙略有些兴奋,大抵是想着对洛弈做些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吧?
而不等她执行,睡了半天的洛弈迷迷糊糊的从草坪上坐起,吐掉自己都忘了什么时候塞进嘴里的杂草,长长的打了个呵欠。
呵欠过后,分开翩飞的思绪才逐步的重新拼凑成一体,眼睛迷迷糊糊盯向某处,便是这最好的体现,他的眼睑尚未完全睁开,倒给添上几分慵懒的感觉。
名为大脑的主机总算重启完毕,身侧从身侧投来的阳光却被什么东西挡了大半,洛弈抬头望去第一眼便看见派蒙失望至极的样子,而后就是荧略复杂的表情。
或许在想就凭他现在如此懒散的样子,到底是如何坐稳那个副将位置的吧?
“是你们啊,早。”
洛弈懒懒散散的对她们打了个招呼。
与荧相比,派蒙就不会去考虑那么多,对面前这没有丝毫时间观念的人无奈极了,说:
“现在已经是中午了,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了,不正经的,你怎么睡在这里?”
“看星星看睡着了吧?我好像也忘了~”
洛弈半真半假的回道,毕竟昨夜的事可不是能轻易说出来的。
“...”
派蒙无语凝噎了会,也不想同他争论下去了,说,
“好吧,很有你的风格。”
“行了行了,别在意这些了,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
他摇摇头,粗略甩下夹在发丝间的草屑的同时问道。
经他这一提醒,派蒙差不多都快忘了那一回事的小脑袋才算是想起了五郎特别交代她们去通知的事:
“哦对,差点忘了这个了,五郎说让我们来转告你说让你去鞴砂那执行任务。
目标是,打听幕府军的情报!”
“...”
洛弈没有很快回话,他这么做的意图也太明显了些。
怀疑自己是幕府军的卧底,然后反而利用起他来了,怪不得给他搞特殊,单独给他个营帐,防他呢?
昨天夜晚偷溜出去应该也是被想成是传递情报去了...
但就凭这些,那只小狗定然是没有这种想法的,估计是珊瑚宫心海同他说了些什么吧。
面对他这种极不稳定的人物,不先稳定在一边,还让他出去打探情报,是真不怕他直接不回来了,这不白白给对方势力增加对手嘛。
看得出来,应该是珊瑚宫心海回海只岛去了,要不然她绝对不会下那么蠢的指令。
“不去,还不如让我在这睡大觉来的舒服,而且那么危险,我一个小老百姓怎么可能完成,不去不去。
而且,他要是怀疑我是卧底的话,你让他尽管来问就是了,我一不接触军队,二不接触重要公务,上任期间做过的符合自身身份的事就是和裟罗一起巡逻。”
听到这些,派蒙就想到先前他所做的一系列不合他身份的事情,不禁吐槽道,
“你原来还会做些正经事啊?”
听到这话,洛弈可就坐不住了,私人时间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怎么了?非要表现的严肃无趣吗?随口就回怼道,
“你所关注的也不应该是这些吧?
甚至说那也是我唯一做过的符合我身份的事,其余时间不是在打搅裟罗处理公务,就是在独自巡逻期间偷偷把逮捕到的真的神之眼换成假货。
哦对,先前还在天守阁顶上炸烟花,被裟罗关了两个月才和你们一起越狱出来。
他们要真派个卧底过来,也不应该派我过来,毕竟我表现的那么废柴,看起来就像是来混饭吃的。
而且就算我亲自去提,他们那边的顶头上司估摸着也不会同意。”
“为什么?你表现得那么糟糕...”
派蒙不解问道。
“谁知道呢,可能是舍不得我吧?”
洛弈淡淡笑着,虽是疑问句,却又有股自信留存在心底。
这答案未免太过离谱,就连派蒙都觉得不可能,九条裟罗那么严肃的将领,会舍不得这样一个懒散又轻佻的人?
嗯,绝对不可能!
派蒙叉腰说:
“哈,可能她只是觉得你的卧底技术不到家吧?”
洛弈摊摊手,似无奈又似顺从,总之是不大想与之争辩下去,说: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有时间在这里跟我聊天,倒不如抓紧去把这件事告诉那个狗狗大将。
不过就凭你那小脑袋瓜,应该已经忘了吧?”
“谁会忘啊,荧,我们走,可不能叫这家伙把我看扁了!”
派蒙说完拉着荧就走了,走的极快,就像是在向洛弈证明什么,其实无需证明,这本就是简简单单的一场激将法而已。
“对了,如果有时间的话,就去那个蛇头旁边看看,说不定有点有意思的事情在那等着你们哦~”
他在她们身后喊道,身边又变得空空荡荡了,那么接下来,做些什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