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在听到“系统”声音，没有第一时间去查看获得的终极奖励，而是目光平淡的直视着那道模糊的人影轮廓。
“不装了？”
楚风嘴角掀起，淡淡问道。
纪嫣然缓缓摇头：“从来没有装过。”
“在你触动时间神花的时候，我的真灵才被刚刚唤醒。”
“更何况……”
“作为你的护道者，我化身为系统，也并不是什么难猜到的事情。”
她的情绪十分平静，并没有特别的惊讶。
作为炎黄古族曾经的大司长，纪嫣然拥有远超常人的定力。
“那么，到现在为止，可以给我解释一下来龙去脉吗？”
“这个系统，究竟是什么？”
“又有什么意义？”
楚风直视着纪嫣然，一字一句问道。
哪怕心里有了大体的猜测，但他依旧还是想亲耳听到纪嫣然的答案。
纪嫣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沉默了片刻后，对楚风幽幽道：“炎黄古族，在我的手中覆灭。”
“说起来，过了这么多年，终究还是很不甘心啊。”
“我执掌轮回大道，自降生在炎黄古族，便是自古以来的最强天才，哪怕是初帝、二帝，都没有我有天赋。”
“如果不出意外，炎黄古族本应当在我的带领下，重新崛起，重铸昔日的荣光。”
楚风摇摇头。
不出意外，往往就得出意外。
他没有插嘴，静静聆听着纪嫣然的故事。
“还真是可惜啊。”
“我出生的时代，实在是太过黑暗。”
“黑暗到……哪怕是炎黄古族，也已经腐朽，堕落。”
“所有想要崛起，想要成功的天才，都会受到族内那批顶尖的神帝打压，这群迂腐而顽固的家伙，太过愚蠢，自以为无法突破到至尊神帝，是因为资源不够。”
“他们疯狂搜刮，疯狂灭绝一个又一个的大世，甚至连族内的所有机缘，都想要掠夺，都想要压榨干净，转化为己用。”
“这样做的结果，毫无用处。”
“不仅让炎黄古族越来越孱弱，还让那片大世下越来越多的族群，都和炎黄古族结仇。”
“在那个年代，我们炎黄古族甚至被其他族群冠以魔族之名。”
纪嫣然苦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失望。
“魔族，这个名字就对味了。”
“难怪这世间对我如此的敌视，是在那个时候，整个炎黄古族就被天地诅咒，被众生厌弃了吧？”
楚风忽然开口问道。
“不错。”
“魔族之名诞生，因果的齿轮开始转动。”
“我们炎黄古族的处境越来越糟糕，越来越困难。”
“曾经和我们交情不错的大道，都纷纷背离，站在了万族一面。”
“哪怕我在夹缝之中崛起，不断扫荡族内阴霾，将那些恶心的像是蛆虫一样的老顽固都镇压。”
“也依旧赶不上炎黄古族衰落的脚步。”
“原主的崛起，是压死炎黄古族的最后一根稻草。”
纪嫣然语气平静，向楚风阐述起当年的局势。
楚风点了点头：“乱世出枭雄，炎黄古族不是什么好东西，自然会有人接过对抗炎黄古族的大旗，原主应运而生，倒也没有什么问题。”
“是的。”
“原主的出现，直接导致炎黄古族的气运越来越衰竭。”
“一直和我对峙的族内古皇，也被原主重伤。”
“古皇重伤。”
“再加上我之前一口气斩杀了族内超过上千名神帝，导致整个炎黄古族几乎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炎黄古族的镇族之魂——至尊天道，也开始破碎了。”
“那时候，我知道炎黄古族，完了。”
“我也完了。”
纪嫣然说到这里，平静的语气，终究还是生出了一些波澜。
她是恨炎黄古族的。
如果她降生的时代光明一些，如果她所面对的族老、古皇，能够是正常人，那么炎黄古族完全能够在她的领导下，重铸荣光，而她也将成为炎黄古族第三位至尊神帝。
可惜，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纪嫣然遇到了腐朽、堕落的炎黄古族，遇到了更加妖孽的原主。
一切破碎，炎黄古族末路，以她和炎黄古族的因果，也不可能跳出樊笼，惟有陨落一途。
楚风颔首，凝视着纪嫣然：“然后呢？”
然后呢？
这些都只是纪嫣然的经历，他的前身在其中，没有丝毫的存在感。
系统的来历，意义也没有任何的说明。
纪嫣然苦笑一声：“然后，你出现了。”
“那时候炎黄古族距离崩溃，也只有不到一百纪的时间。”
“古皇重伤，我勉力维持，族内的至尊天道崩溃，无穷负面气运凝聚在族内，所有族内神帝，应用滔天神阵，将这些负面气运凝聚在了一个至尊天道碎片化出的婴孩身上。”
“这个婴孩就是你。”
“一个极度邪恶，极度受到世间排斥的存在。”
“你一出生，便将整个炎黄古族的所有负面气运，全都背负在身。”
楚风嘴角一抽：“背锅侠是吧？”
“我这么小的身体，可背不动这么大的一口黑锅啊。”
关于他的前身，哪怕是没有进入时间神花观望未来之前，他也知道，绝对不会简单。
听到他是一部分至尊天道碎片所化的时候，倒也还能接受。
可是当他听到自己背了所有的负面气运，就有些蚌埠住了。
总算明白这究极反派命格是怎么来的了。
合着是炎黄古族作的孽，全都一口气给他扛了。
哪怕是转世轮回，重生这一世，那可怕的因果，也依旧无法消解，一直跟随着他，受到所有“天命”的截杀。
纪嫣然无奈道：“此事……不是我所愿，也不是族内那些老顽固提出，而是你作为至尊天道碎片的一部分，在崩碎的时候，自然就承接了这滔天因果，所有人都是顺势而为。”
“当然，接下了滔天负面气运，可谓是祸到极致，这世间凡是走到极致，都会发生滔天变化。”
“你也因祸得福，拥有了古往今来，从未有人有过的体质。”
“吞噬因果神体。”
“我们炎黄古族最后余下的所有人，也是因为你的吞噬因果神体，制定了重铸计划。”
“也就是所谓的——999个神级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