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竹的婚房安安静静,华钦风在喜宴上热热闹闹。
“王爷,今日是您大婚之日,一定要喝痛快了!”
“喝,喝,大家都喝!”
“王爷,谢家可是向来出美女才女的,您英勇善战,您与王妃可是绝配!定要好好庆祝!这杯酒可是一定要喝的。”
华钦风:“好,好,喝!”
宾客众多,一人一杯酒,华钦风一一接过,仰头一饮而下,豪爽大气,喝得那叫一个痛快。
跟在一侧的朝阳眉头却越来越紧,忐忑不安,嘴角只能笑着。
趁着空隙,拉他到一旁,低声提醒:“王爷,别大口喝,抿一口就好了。这样喝下去,你的酒量再好,也会醉!你武功高强,醉了我也……”
朝阳的话还没说完,有几个已经喝得微醺的年轻世家公子就把华钦风拉进宾客中。
一边倒酒,一边称赞:“听说王爷是千杯不醉,今日我们可是要见识见识了!”
华钦风被夸地飘飘然起来,早已将朝阳的提醒抛之在后。
“好说好说,今天高兴,换大碗!”
换上大碗,一口闷。
几人又是鼓掌又是赞叹:“王爷英勇!”
朝阳心里不安,找白嬷嬷商量:“嬷嬷,王爷被灌了许多酒,我拦不住,我怕他喝多了说错话。”
喜宴上来的不是大官就是贵族,有头有脸,一个也不能得罪。
朝阳不仅担忧他酒后豪言壮志,更担心他酒后手脚不知轻重误伤了谁。王爷的酒量本足以应付宾客们,但今日不仅人多,敬酒的人也出奇的多,王爷的人缘什么时候变那么好?
白嬷嬷环视一周,缓缓道:“皇上皇后已经回宫,许多老臣也离席,王爷高兴,喝一些也无妨。王爷酒量你清楚,紧跟着他,见他喝得差不多了就送他回房。”
白嬷嬷都发话了,朝阳只能应道:“是。”
“王爷果真海量,我还听闻王爷在战场上可是威风凛凛的,手拿长戟,所向披靡,幽国军都闻风丧胆,不敢来犯我饶国边境!”
又喝了一轮,见他面色潮红,脚步虚浮,朝阳一手扶住他的手臂:“王爷,时间不早了,王妃还在房里等您。”
甩开他的手,问道:“什么王妃?我的长戟呢?”
从刚才就一直围着华钦风的几个世家子弟起哄:“对啊,王爷的长戟呢?我等是否有幸能够瞻仰一番?”
“我的长戟可不是随随便便能给人看的……不过,你们可以!你们……你们……来参加婚宴的都有资格看……”双眼一眯,嘴角上扬,长臂一挥,豪情万丈,“朝阳,去,取长戟来!”
“王爷,我送你回房。”
“你……你不去拿,我自己……去……”华钦风推开碍眼的朝阳,今日大婚,谁也管不到他,“我取长戟……给你们耍一套自创的长风无极!”
“王爷,你喝醉了。”朝阳一个健步拦住,压低声音,“王爷,别闹了!”
白嬷嬷找来护卫:“快扶王爷入洞房。”
华钦风一个转身,怒目一瞪,吼道:“我要找我的长戟!”
对上白嬷嬷的眼,有些熟悉,神志清醒了几秒,摇摇头,高大的身子一个趔趄,撞倒了一桌子的酒食,噼里啪啦砸了一地。
周遭乱糟糟一片。
角落的云苓见状立即赶回去向谢玉竹禀告。
谢玉竹听后,沉思片刻:“云苓,你过来,等下你去……”
云苓按照吩咐再次来到宴会上,局面还在僵持着。她走近朝阳,朝阳认出她是跟在王妃身边的人。
“奴婢是王妃的侍女云苓,王妃有话代传。”
朝阳附耳倾听,听后犹豫道:“这样行吗?要是惹怒王爷……”
云苓坚定道:“你只需将王爷引到房内,王妃自有办法。”
现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道:“好。”
转身,顺着华钦风的意思说:“王爷,我带你去取长戟。”
眼睛一亮:“走!”
朝阳扶着摇摇晃晃的华钦风回长风院,敲门走进婚房,低头行礼:“属下朝阳,拜见王妃。”
华钦风晃着脑袋,醉醺醺地问:“这是哪里?”
谢玉竹吩咐道:“你们出去吧。”
朝阳看见喝醉的人在房内乱晃悠,担忧道:“王妃,王爷醉酒,言语或是行为有不妥之处,望王妃见谅,属下就在门外,王妃随时吩咐。”
“退下吧。”谢玉竹轻应一声,再次下了命令。
朝阳退出房间,同云苓一起守在门外。
“朝阳,你不是带我来取长戟?”
“……我的长戟呢……”
“这不是我的房间?怎么挂了那么多红绸子?太难看了……不要……全部不要……”
谢玉竹受红盖头的限制,端坐在床榻边不能动,听到华钦风毫无逻辑的自言自语,又是撞到家具发出的闷响,又是胡乱扯红绸的撕裂声音,知道他醉的不轻。
她柔声哄骗道:“王爷,长戟在我这里,你先过来。”
这才注意到房内还有一个人:“你,你是谁?”
一股浓烈的酒气冲入谢玉竹鼻中:“王爷掀开盖头便能知道我是谁。”
茫然点头:“对,看到脸就知道你是谁了。”
话音刚落,谢玉竹眼前一亮,抬眸对上一双如黑夜的眼睛。
看到谢玉竹白瓷般的脸,华钦风突然间想起什么:“你……小丫头!诬陷我是贼,现在又骗我长戟,看我不收拾你!”
难怪声音耳熟!
行云别苑的蒙面人?!
谢玉竹反应过来,身子却一轻,整个人趴在华钦风的大腿上。
“啪——”
大掌毫不留情落在谢玉竹的玉臀。
谢玉竹先是一愣,随后恼羞成怒:“你,你居然打我屁股?”
“骗人的孩子就是要打屁股,看你以后还骗不骗人?”
“啪——”
又是清脆一记。
“王妃!”朝阳听到动静高声喊,又不敢进门。
“别进来,千万别进来!”谢玉竹出声阻止。她这个样子太丢人了,根本没法见人。
她从袖中取出已经沾了药粉的帕子,艰难地抬起头向后转,伸手顺势将帕子从他面前拂过,咬牙切齿道:“华钦风,你不识好歹!”
更加激怒醉酒的人。
“啪——”
此刻华钦风眼中她只是一个诓骗了他的小丫头。
“知错没?”
“一,二,三,四,五,六……”
“问你知错没,你数什么数?我才打了你三下,你怎么数到六……”
“八,九,十!倒!”
华钦风瞬间倒在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