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府
韩建回府,就有下人来报,听后便气愤地直冲韩辛的院子。
“你说什么?”
“爹,我,我就是把银杏的尸体丢到乱葬岗了,她已经死了……”
韩辛战战兢兢,他给银杏下毒后,银杏上吐下泻好几日,脸色越来越苍白,他实在不忍心。
就把她偷偷运出府,希望能有人救她。
至少不要死在他的面前。
“你确定她已经断气了?”
韩建再给一次机会。
“确定。”
韩辛以为自己骗过了父亲,连连点头。
“啪——”
下一秒,狠厉的巴掌拍在韩辛脸上,火辣辣地疼。
“还敢撒谎骗人!你以为过去胡闹做的事我不知道?你以为你瞒得住我?”
“以前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事我不计较,这次不一样,关乎韩府的身家性命!她中的毒无人能解,况且中毒已有十日,就算有解药,也命不久矣。”
真是气死韩建,这个没用的儿子,恨铁不成钢。
“爹,银杏已经进我的院,是我的妾,也是我们韩府的人……”
捂住被打的脸,韩辛十分委屈。
银杏是皇贵妃的人,他们也是效忠文王,千辛万苦把银杏纳进韩府,为什么还要杀人呢?
他的人,为何皇贵妃要杀就杀?
“孽障!”又是无情的一巴掌,“韩府真要败在你这个孽障手里!”
皇贵妃不让留的人,要是在他们手里逃了,韩府不会有好下场。
“快去乱葬岗,把那女人的尸体烧了,不能留下活口!”
韩建愤怒地对报信的下人说。
说完,让人把院子锁了。
“爹!爹!”
脸颊红肿的韩辛连滚带爬地冲出来,被挡在门内,怎么大喊也没用。
“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这个孽障出门!”
说完,一甩长袖离开。
城西一处僻静小院。
“你的要求是让我救她?”
“王爷,求求你救救银杏姐姐吧。”
华钦风看到床上躺着的人时,一时惊愕。
红梅让他救的人是银杏。
“我先给姑娘把脉。看气息,怕是快不行了。”
带着药箱的齐珍见到病人,什么都没想,急忙忙上前医治。
“你是大夫!求大夫救救我姐姐!”
“姑娘先起来。我自会尽力。”
“多谢大夫,多谢。”
红梅立即跪下,齐珍赶忙扶起来,伸手把脉。
华钦风给了朝阳一个眼神。
朝阳随即出门,暗中调来暗卫,将院子周围保护好,不让可疑人接近。
“她怎么了?”
华钦风拧眉。
银杏在娄山刺杀他,又落下山崖,身受重伤。
但她武功不浅,既能活着回中都,应该不至于气若游丝。
“这位姑娘身上有多处外伤,还有严重的内伤,这些倒是不致命,她好像中毒了。”
“好像中毒?”
华钦风不解。
红梅似乎并不意外。
齐珍斟酌片刻,才确定,“内伤虽严重,但也不至于五脏六腑皆衰竭,不是外力造成的,应该是中毒。”
“大夫,您是否能解此毒?”红梅眼中像是看到了希望。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能看出是中毒,医术定是高明的。
“我只能先施针,暂缓毒性,我的医道不够,解不了此毒。”齐珍脸色暗沉,摇了摇头。
“牛马巷的赵堂主可行?”华钦风问。
“赵爷爷也不善毒药。”齐珍又摇了一下头,身为医生不能救人,心中难受。
想起什么,抬头看向华钦风:“或许……”
王妃可行。
华钦风立即明白他说的是谁。
万不得已,华钦风不想让谢玉竹插手。
红梅一看齐珍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那个可以解毒的人,只有王爷才能请到。
“王爷,您拿走白狐大氅的时候说过,会应我一个请求。”
“只要不违背道义,不杀人犯法,只要您能做到的。您一言九鼎,如果您也没有办法,就没人能救姐姐了!”
红梅又是跪,又是恳求,现在是语气坚定。
倒是有些情义。
“你知道她是谁吗?”华钦风眼神犀利。
“桃花楼里的,都是苦命人。”
“她刺杀过我,你还要救她?我的人情不是那么容易欠的。”
红梅猛然抬眸,眼中不敢置信。
如果不是真的不知情,便是演技一流。
“王爷,我只求姐姐能醒来!”
她又跪下,愿用这个人情换一命。
“你先施针,把她的命保住,我去接人。”华钦风吩咐齐珍,便转身出门。
朝阳跟在一侧。
“叫张星河过来。”
两道矫健的身影同时消失在小院。
谢玉竹正在院里浇花,华钦风一进门她就看到。
“王爷,你回来了,小殿下怎么样?”
只见华钦风一脸严肃朝她走来。
“银杏中毒,需要解毒,齐珍只能暂缓毒性。”
“我带点东西,随王爷去。”
谢玉竹放下水壶,没有多问,走向书房。
一边叫云苓:“把正屋桌上那套银针拿过来。”
很快,准备好东西。
云苓问:“王妃,需要我做什么?”
“我和王爷先去看看,你留着陪嬷嬷,我和王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别让她担心。”
说着,华钦风搂住她的腰,一跃而上。
这已经不是谢玉竹第一次在空中飞跃。
有华钦风在,她不怕高,也不怕掉下去。
因为华钦风会保护她。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来到城西小院。
“这是?”
红梅见到王爷带着王妃来,有些吃惊。
“我要检查她的身体,你们出去。”
谢玉竹直奔床上的银杏,救人要紧,没有废话。
来的路上,华钦风大致和她说了情况。
“王妃,我打下手。”
齐珍自告奋勇,他也想看王妃是如何解毒的。
关上房门,红梅还是不放心。
“王爷,王妃能解毒吗?”
华钦风冷眼一瞥,透出红梅有眼无珠的鄙视感。
“给她打下手的人是宫中御医。”
御医?!
王妃竟有如此高超的医术?!
藏得如此深。
宫里那位怕是都不知道。
这时,张星河也同朝阳来了。
红梅看到他的一身绯色官服,心中一颤,紧握拳头。
“在下刑部侍郎张星河,有事请教红梅姑娘。”
张星河文质彬彬,面容严肃,态度却有礼。
朝阳不知从哪里搬出三张椅子,华钦风和张星河坐下后,示意她也坐。
“大人但问,红梅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