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拦住我干什么?”
五六个士兵共同出手,才将石千斤拉离冯迎。
“大人,大人,您没事吧?”首领官吏焦急跑过去。
“刚都死哪里去了!看着我被人打!回去看我不抽你们!”冯迎捂着火辣辣的左脸,嘴里还在不停地咒骂。
眼神恶狠狠,“石千斤,你打朝廷命官,这么多人看着,你就等着受死吧!”
“谁怕你这个狗官!”
石千斤不屑地啐一口。
冯迎气得说不出话,差点翻白眼。
“是中都府尹太忙了,还是刑部太闲了,该管的不管,不该管的在此大动干戈。”
这时,冯迎才注意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白衣女子。
一肚子火朝她发。
“你又是谁?哪里有你一个女人说话!”
“我一个路过百姓,只看到巡防兵尽忠职守,护卫中都治安,护卫百姓安全,只见刑部越级插手本该是中都府尹的活,还当街为难百姓,不明真相强行封铺,强行抓人。朗朗乾坤,天子脚下,居然能看到这样的事,若不是亲眼所见,都不敢相信。”
“说得好!姑娘深明大义!”石千斤拍掌叫好。
众人的目光都诧异地落在这个白衣姑娘身上,敢在巡防兵和刑部官吏面前大胆发言,胆色过人。
而赵氏,却盯着谢玉竹身后的姑娘,眼中带着波澜。
“我是朝臣,你们这些民何敢与我斗?”
“在场的百姓可都看到了,大人这是要堵住悠悠众口?”
“少管闲事,今日我要的就是云归药铺的人,还有你,石千斤的命。”
“大人可真是忘恩负义,今日,是这位石统领阻止大人犯错,大人该感谢。”
“一介妇人,胡言乱语!”
冯迎越说越激动。
因为他连一个小小的姑娘都说不过,反而被牵制。
更令他愤怒的是,一个平民百姓居然一点都不怕他。
不畏权势,不畏地位。
凭什么!凭什么!
谢玉竹自始至终,神色淡定,说话不急不慢,思路清晰。
“刑部主要负责刑事诉讼,刑罚执行,复核大理寺案卷,还包括地方上报的重大案件。像云归药铺这样还未查清的民事案件,自有府尹调查。刑部想插手也不是不行……”
走到还跪着的中年男子,淡淡提醒,“你儿若是死了,便是刑事案件。”
“不,不!”中年男子面目恐惧,连连摇头,爬到冯迎前,抱住他的腿乞求,“大人,放过我儿,放过我儿!”
“蠢货!”一脚无情踢开。
为首官吏随即将男子拖到一边。
冯迎终于认真地审视谢玉竹,“你是谁?怎么知道这些?”
“闹哄哄那么久,府尹也该到了。”谢玉竹冷冷一笑,“当今圣上乃明君,若是知道了,冯侍郎大人的官位可还能留住?”
“你到底是谁?”目露惊恐。
“怎么回事?堵在这里,来往车辆都不能过了……”
中都府尹高笑,捋着胡子,挺着大腹便便,慢悠悠地从人群中走来。
身后跟着的衙役随他一样,浑身懒散,面无朝气。
“冯侍郎,你的脸这是怎么了?!”高笑看到冯迎,随即变了脸。
“高大人,就是他打的!”冯迎像是找到了同伙,气势又涨起来。
“本官倒要看看是谁那么大的胆子敢……”
高笑转过身,漫不经心地脸在看到石千斤时明显抖了一下赘肉,这人,还是不要惹。
目光又落到他身后的谢玉竹。
立即瞠目结舌。
风王妃!
浑身僵硬,四肢不能动弹。
石千斤护在谢玉竹前。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人就是我石千斤的打的,和禁卫司没有关系,更和这位姑娘没关系。”
刚才静下来,想了想,他觉得自己打人是莽撞了,知道这会给禁卫司带来麻烦。
一人做事一人当,他不能连累禁卫司的兄弟,更不能连累这个好心的姑娘。
冯迎站到高笑旁,“一介草民,出言不逊,高大人一并带回去,好好审问!”
高笑一动不动。
冯迎瞧他脸色奇怪,正要问。
华钦风带着禁卫司的人,气势磅礴地出现。
黑压压一片,气质这一块,绝对压刑部官吏和府尹衙役一大截。
“本王的人,谁敢动?”
“风……风王!”不知谁高喊一声。
周围的人纷纷跪下。
除了谢玉竹。
“姑娘,快行礼,这是风王。”石千斤好心提醒。
华钦风凌厉的目光扫过全场,落到谢玉竹身上时,立即柔和许多。
谢玉竹扬眉,朝他微微一笑。
“知道你胆子大……”华钦风本是在对谢玉竹说。
不知道情况的石千斤以为是在教训他,赶紧认错。
“王爷,是属下莽撞,愿受责罚。不关其他兄弟的事,人是我一个人打的。”
谢玉竹抿嘴一笑。
华钦风瞥一眼打断他与玉竹说话的石千斤。
“至少缺个胳膊少条腿,十天半个月不能动才叫打人,擦破点皮不痛不痒的也叫打人?”
冯迎浑身冷汗,不由哆嗦。
华钦风眼睛的余光瞄到这一幕,才稍微解气。
继续训导石千斤,“出去,可别说你是禁卫司的人,更别说你是本王的人,禁卫司丢不起这个脸,本王更丢不起。
石千斤先是一愣,然后是惊喜。
“王爷,属下错了,属下应该直接拔出刀,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什么叫擦破点皮不痛不痒!我都流血了……”冯迎腿软,小声抗议。
一记冷光扫过,他瞬间住了嘴。
华钦风训完,“站起来,一边去。”
石千斤被骂还高兴,“是。”
异常自豪地走过去,与宋驰和荀书瑞站一起。
“石统领,王爷亲自来为你撑腰,佩服。”宋驰笑眯眯地说。
石千斤仰着头,满脸得意。
瞥一眼板着脸的荀书瑞,“荀统领,你说是不是?”
得到的是荀书瑞一个冷冷的“哼”。
石千斤侧过脸,不理他。
“那姑娘胆子是真大,我都提醒她了,怎么见了王爷还不行礼!她刚仗义执言帮了我,我也得去帮帮她,得罪王爷可没人能救她。”
禁卫司的人都默契地起身了,一群黑衣下,谢玉竹是唯一的白。
石千斤为她担心,被荀书瑞阻止。
“多此一举。”
“什么意思?”石千斤不解。
“你不认识她?”荀书瑞抬了一下眼皮。
“我应该认识她吗?”更疑惑了。
“整日巡街,没见过她与王爷在一起?”眉头紧蹙,不敢置信。
“王爷为什么要和她在一起?”石千斤想不明白。
“因为她是王妃呀。”宋驰解答。
“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