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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赦跪下来,和霍山王一起应声。在赵赦心里,他很想知道霍山王把他的哪一个女儿许给格木顿。而这格森顿,他难道少女人?娶了霍山王的女人对他有什么好。

收伏一个帮着自己管理疆土的异邦人,不是送一个女儿人家就肯的。象赵赦收伏章古,是把章古打伏了,又许帮着章古成为诸部落的可汗,章古这才算是投诚。就这以后出不出幺蛾子,赵赦都做好准备

而霍山王这几年吃的败仗比较多,格木顿在战场上,是压根儿就不服霍山王,他敢来京里,是霍山王约齐当地诸部落首领,亲口许下女儿亲事。格木顿是个直性子的人,想到盟约既在,他就放心进京。

赵赦心中寻思着,霍山王的长女已经见过,是十足一个惯坏的孩子。余下女儿年纪更小,嫁过去如何能管住丈夫?

“项卿,你定下来哪一个女儿给人?”皇帝问了出来,他淡淡道:“你膝下六女,只有两个封了郡主,订下来是哪一个,朕好封赏她。”

霍山王回奏道:“长女长平尚欠教导,次女长福已许配给人。余下四女中,三女和六女最为聪慧,臣正在择,还没有选好。”

皇帝听过道:“在朕见格木顿以前,你记得择好报我。朕想过了,这是和亲的郡主,封号当赐定宁。”

“多谢皇上,”霍山王再次叩谢,自进来以后,他就倒霉没有起来过。今天进来的唯一好事儿,就是自己有一个女儿封号还不错。

两位王爷一起叩辞,赵赦是毫不畏惧和霍山王并肩行走,他今天争赢了,心情正不错;霍山王是恼完又恼,黑着脸不说话。

宫门口儿,两个人拱拱手,霍山王继续回家去伤心他的爱马;赵赦带着给真姐儿的赏赐回家里来。

在门口见到几乘快马风尘仆仆停下,马上人是王府的管事的。见到赵赦下马都欢喜地过来行礼:“王爷,樱桃买回来了。”

为着这樱桃不到,真姐儿请客都为之推迟。赵赦对着马上竹篓子扫一眼,并没有夸奖,只是道:“快送进去吧。”

管事们的喜笑颜开进去,赵赦先回到书房里换过进宫的衣服,再让赵如手拖着给真姐儿的赏赐,主仆往房门里来。

正是用晚饭的时候,行过的家人们来往送饭盒。赵赦问道:“父亲也在母亲房里?”家人们停下脚步,躬身回话:“老大人也在呢,说是,安慰姑娘什么事儿。”赵赦点一点头道:“送去吧。”他带着赵如随后过来。

丫头们往里面问过话:“王爷来了。”再打起门帘,赵赦进来,就听到父亲还在说话:“明天去别处再玩得开心些……”

真姐儿回来,老夫人肯定要问玩得如何,听丫头们回过话,老夫人下午的事儿,就是安抚真姐儿。赵老大人近晚上的时候听说,也过来安慰真姐儿。

在这样安慰之下的真姐儿,当然是心情舒畅,再没有半点儿受惊的样子。再说本来,她斗嘴赢了长平郡主,回来又得到诸般关切,没有心情不好的理儿。

见赵赦进来,被哄得正开心的真姐儿笑靥如花起身行礼:“表哥来了,多谢表哥给我找的樱桃。”

旁边酸枝儿木雕八吉祥图案的小桌子下面,摆在一个打开的小竹篓子;桌子上面是两个缠丝白玛瑙碟子,里面堆放着颤巍巍的红色樱桃。

“起来吧。”赵赦来到也是疼爱,伸手在真姐儿发上拍拍:“不生气了吧?”真姐儿起身,不无娇俏地道:“并没有生气。”她真的是没有生气。

老夫人见问,她犹是怒容:“霍山王府上,就不教导不成?凭什么要给她行礼。”赵老大人一向是说话谨慎的,今天也道:“这件事情,要去霍山王说说才成。再有惊马,我听着就觉得怪,象是与他们有点儿什么联系。”

真姐儿笑盈盈,这个家真好。换了是别人家里,受了气也不能怎么着。可是在这家里,从回来到现在,从姨妈姨丈到赵赦,都是安慰的。

赵赦从赵如手中接过赏赐,先呈给父母亲:“这是皇上赏赐的,是安慰真姐儿的。”赏赐下来的是两枚宫制珠花,花蕊子上穿的明珠虽然不大,却是明亮匀净。

从赵老大人到老夫人、真姐儿,都是惊奇的抬起头不看珠花,直直的眼眸对着赵赦面上看去。赵赦坐下来,招手命真姐儿:“过来。”把珠花一左一右给真姐儿戴好,赵赦才对着明白过来的父母亲道:“这事情我怎么能放过,我下午就进宫了。”

真姐儿愣在当地,这事儿?也值得进宫。进宫当然是告状,真姐儿心中暖流缓缓涌出。赵赦固然是为着他的体面受损,真姐儿受辱,金丝笼子先不自在。可是换上另外一家,人家就算能进宫告状,也未必肯这么快去,也未必肯就告诉去。

真姐儿还是感激的。她轻咬嘴唇人就站在赵赦身前,就便蹲下身去:“多谢表哥疼爱。”赵赦拉她起来,给真姐儿理理行礼弄乱的衣衫,温声道:“你没受惊就好。”转过脸儿对父母亲道:“我把事情一一地对皇上说过,皇上喊来霍山王进宫,让他回去管教长平郡主,又说真姐儿回的好,就赏了这个下来。”

说话要硬气,就得后台硬。真姐儿对房里这三个后台一通看,个个貌似都硬邦邦,最难得的是都疼自己。

赵老大人对赵赦说真姐儿的书:“既然学了,就好好地学。我两、三天抽问一次,真姐儿都回答得上来。”赵赦刚微笑,老夫人“嗐”一声对他道:“你父亲的墨,自己写不完,这就找个理由让真姐儿帮着写。我是这样看的。”

真姐儿嘴角边刚有笑容,头上被赵赦敲了一下:“有你笑的地方。”真姐儿忙忍笑,对这三个后台道:“我看到晚饭摆好了,请姨丈姨妈和表哥一同用饭去。”

晚饭后,一家人坐在一起谈笑,说来说去还是今天进宫的事情。吃饱了喝足了,老夫人慢慢埋怨儿子:“你办事从来稳当,让你去安排寺庙,怎么长平郡主又去了。昨儿我就打听过,她不是在大相国寺敬香。”

赵赦也觉得奇怪,对真姐儿再细诘道:“在皇后宫中与她可说过什么?”真姐儿摇头:“宝钿珠钿表姐都在,并没有和郡主说话。”真姐儿心中一跳,表哥对家里是事事知道,宫中的这“袖里勾当”,他想来不会知道才是。

容夫人她?说不说……真姐儿这才想到这一点上,不动声色含笑对着赵赦面上扫一眼,见他在和赵老大人说话,不象有别的意思。

老夫人念叨道:“幸好是真姐儿,要是换了别人,没准儿跟她急。”再告诉真姐儿:“有不如意的事儿,可千万别着急上火的,回家来慢慢的说。”

这句叮嘱话又出来了,真姐儿这一次答应得很是恭敬。姨妈和表哥真是料事如神,不如意的事儿,还真的是一件又一件。

心中还有云家二舅舅的小舅子打伤人的事儿,真姐儿心下踌躇,是和姨妈说,还是和表哥说?和姨妈说过,表哥要知道会不会恼?真姐儿想想,还只能和赵赦先说。

“天不早了,王爷忙了一天,真姐儿也出门一天,你们都歇着去吧。”赵老大人对儿子道,不等他们答应,转脸对老夫人道:“夫人,这天气和暖,夜景不错。让他们歇着去,你我园子里走走。”

老夫人欣然:“我当陪老大人。”笑容可掬对赵赦道:“送真姐儿回去吧,再告诉她不要恼。”真姐儿扪心自问,我真的没恼,真心的没怎么生气。

老夫妻也随着他们一起出来,在家里园子里走走。赵赦送真姐儿回房,真姐儿格外的活泼:“表哥看月亮,多圆。”赵赦陪着看一回:“不错。”真姐儿再道:“这是柳梢头,要是楼头月,一定也好看。”

为着二舅舅要求事儿的真姐儿,今天得了赏赐又得了许多安慰,当然是格外的开心,也格外的讨好赵赦。

赵赦看着这欢蹦劲儿,取笑道:“你回去能睡得着吗?”真姐儿被提醒了,微歪着面庞试探地道:“带我出去逛吗?就象在封地上一样。”

“带吗?”赵赦悠闲自在,真姐儿体贴地道:“要是表哥累了,那就明儿去;要是表哥您不累……当然表哥您天天那么忙,不累是身子打熬的好。”

赵赦沉住气听着,真姐儿说过这句,毫不停顿地再接下去:“其实家里什么都好,外面去不过是散闷儿;当然散闷儿家里也行,不过表哥陪我,我很乐意去。”

“听起来,我不陪还不行?”赵赦伏身负手停下脚步,逗着真姐儿。真姐儿毫不客气:“当然也行,不过几时表哥闲了,千万记得我乐意陪你出门儿。”

“赵如,带马去。”赵赦刚说过,真姐儿又加上一句:“我的小红和小黑,”说到这里,极是知趣地把话变一变:“当然在马棚里很好。”在京里会过这么多的表姐妹,就是说自己有三匹马的表妹,平时说话也极少提到。真姐儿老实地不再说,今天晚上是个大家闺秀。

一刻钟后,真姐儿坐在马车里出门儿,人依然是乐陶陶。星光明亮在天上,笑容明亮在唇边。再加上今天更是她备受宠爱的一天,真姐儿倚着马车窗上,更是笑容灿烂。

容夫人的那个示威重要吗?以前真姐儿就没拿它当回儿事,此时想起,更是不值一提。

这样的一个家庭,真姐儿明白是自己的福气。对于赵赦在外面如何,真姐儿先不管,至少今天这样的疼爱,在别人家里,是不多见的。

真姐儿惦惦自己,觉得这份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比较好。能够多少审时度势,真姐儿就满意自己是个明白人。要知道世人问问自己,有几个是能做到及时审时度势的。看别人吃豆腐牙快,到自己吃的时候不行的人太多。

但是自己先不行的人,挑别人毛病上,象来还是行的。张嘴就来,这个无须能耐。

一大片的杏花林,突然出现在眼前。赵赦携真姐儿下马车,漫步行来道:“过了林子有坐的地方,表哥和真姐儿去看楼头月。”

月色明亮处近于白昼,真姐儿心花怒放见到头顶上闹哄哄杏花,身边不高的矮树上,杏花也开得热闹。

赵赦在这样时候,从来是体贴入微。伸手掐下一枝子杏花给真姐儿拿着,自己也舒服地长吸一口这带着花香的气息。

“表哥,看那里。”真姐儿抬起绣流云的长袖,指向前面不远热闹处。此时月挂长空,又是清朗天气。士人游玩者众多,而且手上身边都携着有女眷。

真姐儿手所指之处,是一群人坐在花树下面摇头晃脑在辩论:“……这个铜香炉,应是汉代的……。”

却是应时而摆的几个古董摊子。

“走,咱们也看看去。”赵赦也兴致勃勃。是他今天特别的想疼爱真姐儿,还是他其实是个惯于夜游的人,这都不重要。此时此刻,月上柳梢头,安平王带着自己的小未婚妻,看到有热闹,也跟去凑一脚。

揣摩过玉器,端详过古镜。真姐儿为一方海兽葡萄镜着迷,摊主看到这一行人衣着华丽,而这位姑娘又十分喜爱,咬着价格就不松口:“三百两。”

铜可以铸钱,也可以直接就说是钱。这一方铜镜小小,只有出了巴掌那么大,真姐儿虽然不懂,也觉得这三百两象是不便宜。

她再摩挲一回,对摊主讨价还价:“一百两,不然我就不要了。”赵赦骇然含笑,真姐儿这价还得。居然还会还价!

想到这里,赵赦难免要想到真姐儿以前是满街跑来着,而且她才问过自己没两天:“别人笑话我身份,我应该如何回?”

摊主更骇然,低声下气地道:“姑娘,您的衣饰不下万金,我做古董这么多年,眼睛里不揉沙子。您随便一件首饰,至少是五百两以上。我们是小本儿生意,不赚您什么钱……”

真姐儿不客气地道:“不赚钱你在这里做什么?”赵赦大乐,无声地笑了一下。就是此时想起来真姐儿以前的身份,赵赦也不再觉得不好。反而很想问问真姐儿,以前大街上跑,是不是买东西也这样着?

看了一时,赵赦忍不住笑:“好了,三百两也不多,赵如,”赵赦喊过赵如:“把钱给他。”再对拿着铜镜不松手的真姐儿道:“只要你喜欢,再多些银子也不值什么。”

真姐儿又小小感动一下。她眸子中依赖娇憨,嘴唇微嘟着道:“可是,是有点儿贵吗?”摊主把钱早接在手里,他死死地不松口,就是真姐儿身边这个人,一直微笑看着不说话。以他的经验来看,这生意肯定是成的。

姑娘爱不释手的时候,就是身边人慷慨的时候才对。此时听真姐儿还在说贵,摊主笑哈哈:“您再看看别的,别的我便宜给您?”

真姐儿嘀咕一句:“怎么会?”赵赦听过又要笑,温和地道:“还有喜欢的就一并拿走,还要带你酒楼上去,坐累了再下来玩一时。你只在这里流连,别处就玩得少。”

“那咱们走吧,去看月牙儿。”真姐儿嘴上这样说,眼睛早又把摊子上扫过一遍,再对着赵赦憨笑:“别的不要了。”

就是铜镜,真姐儿房中也有好几面。她享受过这买东西的乐趣,拉着赵赦走开。

三、五座酒楼出现在林子另一头,真姐儿笑盈盈奔上两步,再回身对赵赦脆生生道:“表哥你看,这酒幌子上写着的吃不醉也,难道真的吃不醉?”

这一回身,真姐儿面上有异,愣了一下才勉强又有笑容。赵赦顺着她的视线回身去看,不远处是清源王,还有一位是真姐儿认识的,是长平郡主。

真姐儿见到长平郡主,当然要不自在一下;而赵赦见到长平郡主,则是若有所思。长平郡主打扮得很是娇艳,大红色薄薄衣衫,衬得皮肤似吹弹得破。赵赦留上心,以前听说长平郡主有意于清源王订亲事,现在看来这话不虚。

在京里也有不少暗探的赵赦,到京中这才一月有余,他事情太多,有些还没有过问。现在看到这一幕,赵赦嘴角边有一抹诡异的笑容。

这笑容消失后,赵赦抚着真姐儿肩头哄她:“咱们吃好吃的去,真姐儿陪表哥吃酒去,不过只给你一杯。”真姐儿心中对长平郡主的芥蒂全去,用手扶一扶发上新得的宫制珠花,对赵赦笑眯眯:“理当陪表哥才是。”

这一行人往酒楼上去,身后长平郡主这才看到他们。长平郡主心里更添堵,父亲宫中回来把自己又教训一通,又说皇上给了真姐儿赏赐,长平郡主恨上加恨,小女孩子争风的心,要变成恨之入骨的心。

这风头全让真姐儿出了。

项连山这一次没有跟出来,长平郡主喊过自己的丫头:“这花好月好,再请几位夫人来更好。”清源王听到,随口问道:“请哪几位?”长平郡主笑逐颜开:“容夫人今天歇在家里,请她来赋诗;再者杨夫人琴艺高明,请她来弹琴。”

清源王微微一笑,并没有阻拦:“听起来月下赏花听琴,还有新诗听,真是不错。”说过,清源王负手继续看花,他身边不仅是有长平,还有清客两、三位陪着。

走上两步,清源王心里暗笑。长平这样刁蛮,就没有人治她一治不成?宫里消息如果不是刻意隐瞒,基本上很快满天飞。

作为太子的皇长子,清源王很快就知道傍晚的时候,安平王告御状的事情。他眼神儿也不错,刚才与赵赦远远的颔首过。此时清源王很是期待长平把夫人们请来,因为杨夫人其人,是赵赦这两年最宠爱的人。

赵赦上次回京,第一个会的就是杨夫人;这一次回京,会的也是杨夫人。清源王斜睨长平一眼,她是为让安平王的未婚妻面上无光才这样做吧?这样无事儿让人损颜面的事情,长平向来做是风生水起,而且半点儿好处也拿不到。

这样的人还想同我攀亲事?清源王好笑一下,带笑喊长平:“咱们酒楼上去候着夫人们。”清源王想看看长平打算如何做?再就是看看经过今天晚上,安平王和霍山王之间,会不会矛盾更大。

作为一个有抱负的皇子,父亲是太子以后可能会即位。清源王当然是雄心大志,不愿意看到哪一个臣子一家独大,让他们争斗去,争斗些才是好事情。就象当今的皇上,他熟练地玩弄着权术,在臣子们之间不时起到一个让人心服口服的调和作用。

接受深夜更是万簌寂静,酒楼上人不多不少。这个时候不睡觉,还有闲钱和心思吃喝玩乐的人,当是富贵闲人一流,所以不会太多。

对着窗外高高明月,真姐儿正在高谈阔论:“虽然我只吃了半杯,怎么倒是两腋徐徐清风生?”赵赦一笑打趣:“你在家里的那位先生,难怪不中举。”真姐儿嫣然请教:“表哥的意思是?”

“杂书看得多。”

赵赦取笑过,真姐儿也嘻嘻。不是他杂书看得多,是我偶然看上一句半句,而且还要小心不要弄错年代。

正取笑着,“呜”地一声轻响,真姐儿凝眸细听,赵赦漫不经心,这是杨夫人在外面才对。这个贱人,我没有约她?她同谁出来的。

琴音袅袅不绝,似流水呜咽,又似山中清风。赵赦虽然不悦,听得还是相当享受。他对着赵如使个眼色让他出去看看,杨夫人要是相中别的贵公子,赵赦也肯让步。两年中虽然赵赦回京时间不多,也离他烦的时候不远。

美貌的夫人们如雨后春笋,是层出不穷的。就象贵戚们的追求一样,也是层出不穷的。

真姐儿听得极入神,没有注意到赵如出去又进来。就是注意到了,也当赵如是打点侍候,要酒要菜。

赵如对赵赦附耳道:“杨夫人同清源王在一起,同行的还有容夫人正在做诗。”赵赦一晒没有答话,清源王肯定不是的,他年纪尚小,向来没有风流韵事。

对这听起来象是清源王招来的话,赵赦心中一动。清源王不干这种促狭事儿,真姐儿在旁,要请琴师也有别人?难道是容夫人和杨夫人看到带着真姐儿出来,她们有意为之。

赵赦对赵如看一眼,赵如心领神会过来,赵赦低声道:“我在这里,让她们回去。”说过,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对面的真姐儿嫣然含笑取起酒壶:“我给表哥倒酒。”

。酒刚满上,外面传来恭敬的声音:“妾等给王爷请安。”这声音娇如黄莺宛啭,又如百灵吐声。手举着酒壶的真姐儿愣了一下,往赵赦面上看一眼,再把酒壶放回原处。

赵赦明知故问:“外面是谁?”外面当然是回答:“妾杨氏,容氏,听说王爷大驾来此,特来请安侍候。”

长平郡主请她们来后,随便道:“好象看到安平王在。”她就不提真姐儿。夫人们俱会争宠,容夫人久受冷落,杨夫人正在兴头上。见赵如来说王爷让回去,夫人们当然不肯一面儿也不见就回去。

再说正受宠的杨夫人,对赵如是喜不自胜地道:“王爷在,我要去请安。”赵如拿她无法,就随她自己过来碰钉子。

真姐儿笑容不改,觉得今天自己又可以多看一个赵赦的情人。

赵赦听到外面话语,淡淡道:“我这里不必侍候。”杨夫人娇滴滴揭开门帘抱着琴进来:“王爷在,怎敢不来?”进来以后愣在当地,原以为赵赦同的是别人,杨夫人一心要看是哪个狐媚子,没想到坐在席中的这个人……。杨夫人虽然没有见过,却听说过这是谁。

王爷外面相与的,俱是贵夫人。这个稚气未脱的小姑娘,只能是王爷接到身边教养的未婚妻子。听说她进了京……。

赵赦骤然沉下脸,杨夫人尴尬地站在那里,一步儿进不得,退出去又不甘。急切之间,她眼睛里迸出了泪水,就这样愣在那里。

真姐儿对她飞上一眼,再瞄瞄要发作的赵赦。她从容起身:“表哥,楼下花开得好又有灯笼高照,我再去玩一回。”

“去吧,”赵赦面沉如水答应,再对丫头们道:“好生护着,不要摔跤。”杨夫人听得心中说不出是难过还是喜欢。王爷素来言语倜傥,这象对孩子说话的语气,是杨夫人第一次听到。

真姐儿出来,对外面站着的容夫人欠欠身子,再走几步,就看到长平郡主。长平郡主正在笑语:“是我说的,请杨夫人来弹琴最好,容夫人会作诗,来了有趣儿。”说过对着真姐儿斜斜飞上一眼。

这眼光看在真姐儿眼里,明白长平郡主今天是有意的。

她应该想看的,是真姐儿大发雷霆。真姐儿好笑,我发过脾气,表哥他一定不肯?那样子长平郡主就会满意。

真姐儿走出来,杨夫人赶快娇笑:“王爷,”刚说这一句,赵赦冷冷就是一个字:“滚!”这一声象鞭子一样,重重抽打在杨夫人身上。站在外面的容夫人也身子颤抖一下,脸上的血色迅速消逝不见。

她苍白着脸对赵赦看看,赵赦冰冷的眼神,是容夫人害怕的。杨夫人也看到这眼神儿,她娇泣一声,抱着琴急步出来。行到外面不加停留,丢了大人的她只有一个心思,那就是回家去,这里再也没有心思呆下去。

身后有人喊一声,像是长平郡主。杨夫人什么也听不到,耳朵里只有赵赦的那一声“滚”,再就是赵赦那冷冰冰,如对陌生人的眼神儿。

下楼来晚风一吹,杨夫人泪如雨下,哽咽着对从人道:“回家去。”真姐儿是徐步下楼,在几步外听到这泣语,回身来看杨夫人,正举袖拭泪往马车里去。

今天的好心情这就没有,真姐儿不明白发生什么,也知道表哥对她没有客气。换了别人是你高兴的时候到了,而真姐儿默然想想,赵赦是无情人吗?他对自己相当的好。全是为着姨妈,也看起来不是。

说下楼玩的真姐儿虽然心情全无,也继续漫步下去。走不上几步,身后有人请安:“给姑娘请安。”回身来看,是容夫人花容惨淡跟在身后。

“夫人少礼,”真姐儿客气地笑着,心里打量着容夫人。上一次是为书信,这一次要给我什么看,还是给我什么听?

杨夫人冲下楼,赵赦看也没有看外面的容夫人一眼。容夫人这失魂落魄,感觉这漠视让人心里难过得,还不如骂上几句至少看到有自己这个人在。

她呆呆地下了楼,一年以前就明白王爷心思不在,可是今天是明白得更彻底。这重重一棒让容夫人不能接受,她跟在真姐儿身后而来。

月光更似银盘,真姐儿无力和容夫人再争什么。自己身上这层光环,是每一个做妻子梦寐以求的。说梦寐以求,兴许有人要说可以自己争取。有人努力去争取,还不是想达到一个丈夫对你一直爱宠。外面风雨飘摇,有过日子经历的人,特别是同高帅富们过日子,而不是凭空乱想的人,应该都有过这种经历。

如赵赦这样的男人们在外面有人时,有几个同赵赦这样的,刚起争端就责打姨娘,不容杨夫人编一堆假话:“妾是无意中见到王爷的,不来请安不对……”就把她骂走的。

到这种地步上,还有人认为没把赵赦踩在脚下面那也无法子。因为赵赦这个人,不是凭人好踩的,自己的妻子也不行。

一个能被自己妻子踩在脚下的男人,还能在外面叱咤风云。只能是两个原因,一个是让着自己的妻子,家里斗和外面斗是两回事情;一个就是不可能。有人要说可以挟制当丈夫的,挟制以后的婚姻还能过吗?不如穿回去。

真姐儿身边丫头围随着,也不怕容夫人闹什么。她想到杨夫人刚才仓惶落泪而走的样子,再想到被撵走在家里以泪洗面的韦姨娘,还有没事儿装病的陈姨娘,两个对自己不敢不恭敬的施姨娘和水姨娘;

最重要的有一条,是不少人没看出来的,这些人落到这样境地上,对真姐儿都说不出来一个字“不好”。

保护一个女人,有如赵赦这样,再多寻几个不太容易。不少人没看出来这一点儿上!这是多少做妻子想达到的一个境界!

不少人没有看出来,只看到王爷桃花开。王爷要是不桃花开,还叫古代王爷吗?那些攀富拉事情的古代人,也太没有能耐了。不知道送女人,也不知道勾引他吗?古人没有这么笨。

月色越发明亮的中看,容夫人在身后迟迟不语。这里是无主儿的地方,林中还有士人女眷不时经过。真姐儿只和丫头们看月亮:“都说满月人睡不好,果然是真的。”

红笺纳闷儿:“姑娘为什么这么说?”真姐儿抿着嘴儿一笑:“因为贪看月亮呀。”丫头们一笑:“姑娘说的是。”

“王爷最爱,是豪情壮志,要么是红袖添香,只有娇娇痴缠他不喜欢。”容夫人幽幽然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丫头们刚怒目,真姐儿伸手止住。对身心平气和地“哦”上一声。

容夫人是娇娇痴缠过,所以她很明白;真姐儿误会了,以为容夫人看到自己撒娇过,所以要说这么一声。

“王爷他……。”容夫人泫然欲涕,还想再说一句。红笺和绿管都怒从心中起,这两个丫头从来得力,又直接事事回赵赦。因真姐儿止住不让回话,红笺和绿管只是唇边冷笑连连。容夫人对上这冷笑,再浮想起赵赦近年的冷漠,刚才的漠视,她心中如万箭攒心,转身落泪而去。

有没有到这种地步,还拔腿怒气冲天,回去找赵赦理论的?这样做,除非你是个笨蛋!老夫人指了红笺绿管,赵赦又时时过问,一定不是要助长真姐儿理论吧?老夫人难道喜欢真姐儿无事就和赵赦争闹起来?赵赦难道愿意真姐儿恃宠而娇?

容夫人一走,真姐儿全无心情。楼下闷闷走几步,就回楼上去。上来赵如打起门帘,真姐儿第一眼看过来,与微有笑意不当一回事儿的赵赦目光碰在一起。

赵赦诧异,真姐儿这一眼中,是满满的责备!

这孩子她责备她?赵赦不能理解。表哥对你多好,从没有这样对过人。真姐儿是以后的妻子,又是母亲指的。赵赦为着以后夫妻和谐,对真姐儿百般关心。前面接来是为着沈家教养得没身份,接来以后慢慢挺喜欢。

刚才杨夫人落泪,真姐儿避开,赵赦还挺喜欢,觉得真姐儿很识大体。现在看来不然,这个孩子面色不变,眸子里责备颇多。赵赦好笑,你能责备我什么?家家都是这样。宠妾灭妻的,不知道有多少。比较一下自己好好想想去,要是出门见的这样世面不多,让你好好见见去。

赵赦收起笑意面无表情,打算听听真姐儿会说吗?会说什么?真是岂有此理!在赵赦来看,是岂有此理的。一定是自己太娇惯的,出门作客自己要接,请客备各样吃用的东西,安平王府是各自快马去采办。

更别说衣服首饰对待上,包括请先生,赵赦没有一件是草草的。多少妻妾争风为什么,一件首饰都可以闹一出子血案来。为什么妻有妾没有?妾要不忿;为什么妾有妻看着,妻要深恨。唯独真姐儿,姨娘们不敢说什么。第一个怕的,就是王爷要责怪。

真姐儿还是很能反思的人,她坐下来再没有一句话。拿起筷子来,觉得菜忽然不中吃,酒忽然很辛辣。包间中寂静了好一会儿,真姐儿才骤然明白。自己失态了!

从没有这么明显过,难道自己喜欢上了他?

往对面小心看去,赵赦也正好抬起眼眸看过来。这一眼再对视,真姐儿是探寻,而赵赦眸子底,隐隐有一丝怒气。好好的带你出来玩,遇到点儿事情就不让人趁心!

这是男人的通病,不是古代现代人的区别。都希望妻子识大体,现代男人也一样。

真姐儿并不觉得害怕,只是有一丝……淡淡的尴尬。她不希望自己的心情让赵赦看出来,而且是在她自己还没有明白的情况下。

她垂下头来把弄了一下筷子,再拿起青花瓷的酒壶,试探着伸过来。

酒“淅淅”地倒在白瓷酒盏里,真姐儿只走了一下神儿,那酒就溢出来。真姐儿手忙脚乱收回酒壶,赵如过来把桌上擦拭干净。真姐儿尴尬地冲着赵赦一笑,意思是我倒多了。

赵赦对着真姐儿尴尬的面庞,心底怒气突然烟消云散。在风流女人堆里打滚的如赵王爷者,他明白真姐儿这慌乱为何?女人们在赵赦面前玩不尽的花样,都是为着邀宠,为着她们喜欢赵赦。

真姐儿这样了,当然就只有一个原因。赵赦眸子里又有笑意,花了近一年的功夫陪伴,真姐儿喜欢表哥,算是自己心思没有白花。

“真姐儿,”赵赦唤了一句,正尴尬着的真姐儿慌乱应一声:“啊?”下意识地看过来。赵赦微微一笑:“菜凉了,让他们换热的来你再吃。”

“哦。”真姐儿就这么一个字,再就只把玩手中的筷子。到热菜上来,她心情已经放松。佳肴在此,不吃为何?烦恼又为何?

她开开心心地又吃了好些,顺便和赵赦又说了请客的事情。到赵赦也喜欢上来时,真姐儿小心翼翼地开了口:“表哥,二舅母的兄长打伤了人,表妹们对我说……。”

赵赦似笑非笑:“你该打知道吗?”真姐儿嘟起嘴儿:“为什么,人家不是,吃的很喜欢,这楼头月也很好。”

“说你该打,是你回来为什么不说。等来等去,我喜欢了你可以说了是吧?”赵赦笑骂:“以后有心事,就快些说出来,不必看我喜欢不喜欢。”

又来了,真姐儿状似委屈地把嘴噘得高高的。这高高的噘嘴是为着刚才夫人们来,还是为着赵赦笑骂?

真姐儿只知道自己心底有什么“砰”一下子散开,似是粉色的迷雾,又象是让人迷醉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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