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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走以后,小小毛们过两周岁,又是一年,过三周岁的时候,明华和宝华发已经可以挽起。两个人和父母亲睡在一起的习惯依就,赵赦对真姐儿道:“所以不能再生孩子,全是和明华宝华有关。”

真姐儿每听每一次要撇嘴:“还不是表哥惯的,谁家的姑娘这么大了,要睡在父母亲床上。”这在古代,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是穷人家里没有床,会一家人挤在一个炕上。有条件的人家,特别是官宦之家,女儿长大在绣楼上,和自己父亲见面是极少。

明华和宝华不管,她们最爱的,就是里面是母亲,外面是父亲。两个人一早从床上醒来,坐在床上奶声奶气喊母亲:“起床了。”

六月的天气亮得早,真姐儿装迷糊:“再睡吧,起来太早。”赵赦已经出去,小小毛们扑过来嘻嘻:“明华过生日,”

“宝华过生日。”

再一起道:“母亲起来操办。”最后一句是昨天临睡时赵赦说的,小小毛们记得很住。

真姐儿装着百般不情愿的起来,明华和宝华在脚下跟着她出来,用过早饭又催她:“去找父亲,父亲给好东西。”

赵老夫人好笑:“这以后可怎么办,离不了他半天,就要去找。”

赵赦在书房里坐等着,听到外面有小嗓音:“我种的花儿开了,”是明华。宝华也道:“我的也开了。”

等到进来时,小小毛们头上就插满花,发髻本来不大,现在就无处再下手。真姐儿跟在后面笑:“表哥你看,孩子们多好看。”

“那这个可怎么戴?”赵赦扬一扬手中的红木雕花的小盒子。真姐儿坐到对面去,明华和宝华还在房中到处找着看。赵赦喊一声:“小小毛儿,过来。”

明华和宝华笑嘻嘻:“来了。”外面又多出来一声:“来了。”竹帘子掀起,佐哥儿也进来:“我也来了。”

真姐儿格格笑两声,招手道:“过来。”一喊小小毛,佐哥儿听到也要过来。他依到母亲膝前,趴在上面问:“给妹妹们什么。”

赵赦打开,里面是四朵子珠花。宫纱堆就的花样子轻巧,中间是珠蕊,是新式样。明华拍手,把自己的小脑袋送过来:“我的。”宝华也伸脑袋:“也有我的。”

给了明华一朵,再给了宝华一朵,赵赦喊真姐儿:“赵小毛,也给你一朵子,免得你哭。”真姐儿轻笑,果然也过来。赵赦拍拍她:“蹲下来。”

“蹲下来好似孩子。”真姐儿久不当孩子,已经不习惯。赵赦笑,强着她蹲:“和小小毛们在一起,这就对了。”

把第三朵花给真姐儿插在头上,赵赦再拿起第四朵,明华和宝华眼珠子滴溜溜转,都想要这朵花。

佐哥儿也瞪眼睛,这是我的吗?他摸摸自己头上发髻,肯定是不能戴。那为什么,会有第四朵?

赵赦看着眼前如花的女儿,英俊的儿子,还有笑眯眯仰起面庞的真姐儿,举着第四朵珠花问“这个给哪一个才好?”

真姐儿当然不说话,明华道:“给明华,”宝华道:“给宝华。”赵赦装着不喜欢:“给了明华,宝华就没有;给宝华,明华又没有。”

小小毛眼巴巴看着,明华改口:“给宝华。”宝华也改口:“给明华。”赵赦微笑:“给了宝华,明华可怎么办?给了明华,宝华又没有。”

这样子为难住小小毛,两个人互相瞅着,手扯着手再看父亲:“怎么办?”

赵赦含笑:“这一朵,给母亲吧。”真姐儿就知道是这样,她蹲在赵赦脚旁,用自己的手指拧赵赦的大腿,低声道:“表哥在淘气。”

明华和宝华拍手笑:“好,这个给母亲。”最后一朵珠花落在真姐儿的飞凤髻上,赵赦很满意,揪一下那发髻,自己看着乐:“真不错。”

小桌子上,只余下那个红木雕花的小盒子。佐哥儿拿起来:“这一个给我吧。”他到底,还是落了一个盒子。

窗下小厮们回话:“客人们到了。”赵赦拍拍真姐儿,全是安慰的口吻:“起来吧,这下子你也有,不用再闹。”

“我几时闹过。”真姐儿不乐意,嘟起嘴:“从来没有闹过。”明华和宝华看着有趣,一起嘟嘴来学话:“从没有闹过。”

做母亲的飞红面庞,又嗔怪两个小小毛:“这话不能学。”明华嘻嘻,宝华也嘻嘻,赵赦大乐:“去吧,这不是在闹。”

真姐儿高嘟着嘴转身,竹帘子打起时,她已经面色如常。出来抚一把发上的珠花,还是喜滋滋的。

热热闹闹办过喜宴,进入七月份。天气忽然阴晴不定,暴雨倾盆而至。这一下,就是十几天。七月的后半个月里,京外的急报每天频频到京中。

八月初的时候,皇帝下了罪已诏,大雨不见停。这一天从早上开始,雨势加大。伍云卿在廊下负手看着,面上反而露出微笑。

院子里积水很深,他的几个孙子在廊下拍手笑,让家人捉到水鸟和鱼在这里看着玩。雨水中,一个家人匆匆而来,这是伍云恬的一个亲信。

“宫中有什么事情?”伍云卿知道他昨天在宫中。家人满面喜色,衣上半被雨水打湿。伍云卿心中一动,对他道:“进来说话。”

才是初秋,房中凉意频生,全换上的锦垫。家人衣上的雨水打湿座椅,他急忙忙道:“几个御史上折子,说康王殿下以前办过这事,请他总理水灾。”

“好!”伍云卿也有喜色。对着淋湿的家人道:“你去歇着。”又喊来几个亲信,让他们分头去办事:“去康王府上候着,等他一来,就请他来说话。去把后院里的那个人,用车多派人送到康王府上。”

家人们来到后院,林后三间房内提出一个人,给他披上蓑衣,送他上车而去。康王的宅第是赏下来几年,康王一直不出宫,就一直闲置着。

门人还没有听到这个消息,见伍家的人来自报过家门,身后是一个全身披着薄斗篷不见头脸的人,让他们门房里坐着,看康王殿下出不出宫。

不到一刻钟,宫中有人来传话:“收拾宅院,康王殿下一个时辰后到。”这宅院里的家人全不是康王当年的旧人,不过久没有主人侍候,听到这个消息也大为沸腾。

当下收拾房子,不顾雨水大,也院中落叶也拾掇好。这才看到街口大雨中,有几乘马车慢慢而来。

康王殿下回京几年,总算得以出宫自由,他深深地吸着这清凉带雨水的空气,心中大为不解。他被困宫中,一直以为是皇帝的意思,一直以为皇帝不愿意放他出宫。在康王心中,自以为自己是深得民意的。

老百姓们,有谁会管哪一个当皇帝,他们要的,只是赋税不高,安居乐业。

皇帝见到要康王出仕的奏折,当时就答应。太皇太后和太上皇虽然不答应,也没有办法。康王殿下顺利出宫,这个时候脑子里想的,当然是如何与自己的旧部联络。

见到康王府第,他心中冷淡,这样的规格不错,只会让人说皇帝好罢了。

下得马来,见到陌生面孔的家人,康王回想自己的旧人,一个一个不知道去了哪里。门上迎出伍家的人,送上身后的神秘人。

这个人去掉斗篷,康王当时就僵住!

白泌!一直以为他不在人世,一直以为……。康王殿下神情激动,双手紧紧握住白泌的手,只觉得冰凉刺骨,他颤声道:“白先生。”

事后逃亡几年,他当然是清楚当时的白泌并不是白泌。还京几年,他也一直在寻找着白泌,在他心里不认为白泌已经不在。果然,他还在人世。

白泌神色平静,直直的对康王殿下看了一时,只说了一句:“殿下,凡事要保重。”他挣脱开康王的手,袖中突然多了一把短匕。

“白先生!”康王惊呼声中,大门上乱起来:“保护殿下,”白泌,自裁了!

伍家的人正愣神间,雨中脚步声“通通”响,不知道何时多了几队捕快:“人命大案!”为首的一个对着康王殿下身上的绣龙纹衣服看去,他不敢造次,行礼道:“王爷,请您进去坐着,我们回过府尹大人,请他来见您。这里的余下人等,全是证人或是案犯,要带走。”

忽然惊变,走的又是康王数年前的近臣。他昏昏沉沉一时忘了反抗,人静静坐在房中。虽然满目锦绣,康王依然悲伤难掩。

这算是什么?这是皇帝的安排!康王回神过来,不,伍家的人和皇帝是不一心的。他终于冷静下来的时候,听到外面有人回话:“殿下,安平王到。”

康王殿下眯起眼睛,觉得浑身上下迸出来的,可以算是刀子!赵赦还敢来见自己,房外大雨哗哗的下着,这雨势渲泻着的,是自由二字。

他沉声道:“请他进来!”不一会儿,赵赦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外,站定后对着房外打量过,安平王面无表情地进来:“殿下,恭喜你出宫。”

“你太客气,我出宫了,正想和你们叙叙旧。”康王也是没有表情,极是冷淡。赵赦淡淡道:“既如此太好了,我来,正是和殿下说几句实在话。”

康王绷直身子:“你说!”房中没有侍候的人,房外站着的人,见安平王挥手:“你们退下。”康王咬了咬牙,他这神色,好似在他自己家里。

“殿下,你还记得在我府上呆过几个月吗?”赵赦说得漫不经心。康王愤然站起来,眼睛里全是阴霾:“我刻骨铭心!”

他这一脸一身要打架的样子,赵赦轻轻松松坐着,问他:“殿下不必感谢我,这是我应该为你做的!”

康王咆哮:“你说什么!”他本是个斯文人,最擅长做的,也是斯文间解决别人的事情。今天愤怒,是他的痛脚被赵赦扎到!

赵赦慢慢露出笑容,这笑容好似针尖好似麦芒,康王毫不犹豫上前一步,用力给了他一脚。只听到“哗啦啦”声响,赵赦跳开两步,康王一脚踹在椅子上。

房外退开的家人要来看,被赵安喝住。

赵赦负手立于一旁,对康王悠然道:“殿下,我不要你感谢我,你也不能不识好心人!”康王好不容易才忍下来,他知道自己不是赵赦的对手。他怒目:“你说!”

“我为殿下好,当今万民归心,殿下再作什么,只会对自己不利!我为殿下好,怕殿下犯上糊涂,请殿下在我府上做客数月!我为殿下好,怕殿下时时只把自己放在心上,不要名节不要伦理,殿下在我封地上时时出入,我分毫未动,殿下,你应该感激于我吧?”赵赦不卑不亢,淡淡道:“我为殿下好!”

康王气得怔住,是为我好!他呆若木鸡,眼睁睁看着赵赦离开,心中如万箭穿心。他当年与这些人全是达到不用说的默契,这些人在自己逃亡时,全数抛弃自己。

房外冷风冷雨吹来,把家人也带来:“霍山王来拜!”康王狞笑:“请!”这也是一个,以前与自己有前盟,却置自己于不顾的人。

霍山王来,也是三言两语的问候。康王淡淡只提了一句:“皇上是仁政,有卿等的拥戴……。”霍山王立即正色:“殿下说得是,天子是上天所命,皇上是万民之君。”

只坐一会儿,霍山王走出康王府中时,心中突然一格登。他想起来赵赦曾问过自己的话,见到清源王是如何说。他在雨中回身吩咐家人:“去打听一下,安平王在这里说的什么?”

马车走出街口,见迎面走来伍家的马车。伍云卿在马车里往外看一看,觉得自己来晚了,他是听到赵赦来到以后,赶快跑来见他的,不想,就是霍山王也离开。

安平王府中,小小毛在廊下拍手欢笑:“父亲回来了。”真姐儿在房中笑着喊:“回来吧,廊下有雨水,昨天弄湿衣服才肯进来,今天不要再弄湿了。”

明华告状:“父亲把衣服弄湿了。”赵赦牵着宝华进来,宝华也告状:“父亲鞋子也湿了。”两个小小毛噘着嘴,那意思今天父亲最不乖。

真姐儿刚要笑,见赵赦在两个小小毛头上轻拍拍:“母亲乖不乖?”明华过来问真姐儿:“母亲,你乖不乖?”真姐儿扁嘴:“这话不好。”宝华见姐姐碰钉子,回身对父亲道:“母亲今天不乖。怎么办?”

赵赦笑出声来,明华回来,又接上一句:“昨天问还乖呢。”宝华道:“那,咱们明天问吧。”明华也道:“是了,明天问,母亲就乖了。”

“哈哈哈,”赵赦笑得要倒,一手抱起一个女儿来亲:“真是父亲的好女儿。”真姐儿白眼他:“表哥,孩子们全是你教坏的。”

见赵赦坐过来,也不换衣服,只抖着衣服上的水,问真姐儿:“知道我哪里去了?”真姐儿见他面上的笑,恨得要用手中针扎他:“又哪里弄得一身湿。对了,梁夫人才有一信给你。”

让人取来给赵赦,却是拆开的。

“你今天贤惠,居然不看。”赵赦故意很惊奇一下,真姐儿见他拆信,伸头来看,再大言不惭:“我从来贤惠,表哥,你看过我再看。”

淡粉色的信笺送到真姐儿面前,真姐儿撇嘴:“这是什么?”上面写着几个秀气的字:“旧事与君所言相同。”

这字没有什么,只是字呈嫣红色,而且有香气,是用胭脂所写。真姐儿板起脸喊:“小小毛儿们。”

跑出去在外面看雨水的明华和宝华又进来:“来了的。”两个小小毛扬起笑脸:“母亲喊我们作什么?”

“你父亲不乖,怎么办?”真姐儿问得一本正经。明华想一想:“给他果子吃,或许就乖了。”宝华走过来,欠起脚尖道:“亲上一亲,就好了。”

赵赦又大笑起来,真姐儿也忍俊不禁:“真真是表哥的孩子。”明华和宝华见没有自己的事情,又跑出去。

房中,赵赦才和真姐儿说刚才的话,真姐儿淡淡:“康王殿下能领会表哥这样的好意。”中原已失,何必遂鹿?

这是事后真姐儿问赵赦为什么要拘禁康王,赵赦所做的回答。

“皇上已登基,只想有个好名声。迟迟没有动他,就是盼他自己明白。”赵赦把玩着手中茶碗盖子:“候着他出来,已经候了足一年。”

此时大王处,行来一辆马车。康王失魂落魄坐在车中,不过半天时间,他见过安平王、霍山王和伍家等人。

康王现在明白赵赦来要人情是什么意思?康王的旧部,已尽数不在。白泌见到康王就自裁,康王总算明白过来。白泌要还在,皇帝会一直对他疑心重重。

马车在安平王府门前停下,康王慢慢下车来,让人通报引进书房里候着,没有多久赵赦大步而来。康王见他,还是恨意重重,但是他怀着一腔疑问,不得不来问:“这是你的主意?”

赵赦静静回答他:“殿下,你衣锦食玉,是寻常人不敢所想,殿下以后可自安乐度日,尽享天伦。”

康王只觉得天旋地转,他手扶着坐着椅子的扶手,安乐度日?他原本就是锦衣玉食的皇子,现在安乐度日,是白白忙活一场,还有数年的颠覆风霜,有谁来补偿?

他踉跄起身:“好,好,我安乐度日。”

比仇恨更让人心疼的,是没有能力去完成。康王伤痛离去,赵赦悠然自语:“我这也算是大功一件吧。”

真姐儿从外面走进来,她不放心,在外面偷听多时。走到赵赦面前,夫妻含笑相对。赵赦慢慢道:“我早就说过,他无足为惧。”

当年,安平王是不敢动康王的人。皇子逃亡在外数年,失势的人,就只能任别人宰割。

雨下到十月份才停,天气转冷,开始做入冬准备。小小毛们已经很会和父亲辩论,对着他又一次把东西多分给母亲一个时,明华口齿伶俐地问:“怎么不多做两个,这样母亲和明华、宝华就一样多了?”

真姐儿装着糊涂,只看赵赦如何回答。赵赦面不改色正要说话,宝华道:“明华真笨,当然是母亲一定要比咱们多出来。”

看着两个稀里糊涂的女儿,真姐儿一手扯起一个来,柔声问道:“明华、宝华少了不喜欢是不是?”

明华回答道:“不是,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母亲要多。”

赵赦第一个回答:“母亲少了会哭。”真姐儿反对:“表哥换一个。”这难不倒赵赦,他随即来上一个理由:“因为母亲是母亲。”

小小毛们对于这个答案很喜欢,明华若有所思,小小的面庞点一点:“哦,原来是这样。”宝华得意,对姐姐道:“看看,我就知道是这样。”

新年以前,皇帝开始对伍家动手,以水灾中安置百姓不当为由,先拿下当时配合康王的伍云恬,又斩了伍云卿的幼子,惠温太皇太后的嫡亲表兄弟。

惠温太皇太后中夜悲啼,不明白康王殿下为什么临时倒戈。她身边的夫人们,除了梁夫人没有更换以外,别的女官全数更换。

这些女官们进宫中,少不了要做的,还是寻欢作乐。

梅花开满宫室时,新年到来。惠温太皇太后悲伤,不影响别人过新年。三十的夜晚过去,初一的早晨到来。

梁夫人与来接当值的女官交接过,见惠温太皇太后没有醒,两个人站在那里说闲话。“太皇太后昨天睡得好吗?”这是来接班的夫人所问。

“到半夜里才睡了一个更次,人有些糊涂,”梁夫人惋惜,她觉得自己对这宫中的事情看得更加的清楚。

明夫人走过来,发上是亮闪闪的新头簪,问梁夫人:“一会儿别走,宫中好多玩的,咱们玩去。”她摇一摇衣袖:“反正回去也没有事情。”

又不无嫉妒梁夫人:“赵王爷近年来不理人,倒是和你说过两次话。”梁夫人没有表露的一笑,她突然觉得疲倦,忽然觉得累了。

母亲的家产已经追回来不少,余下的,梁夫人不再想要。此时出宫,是不是正合适?

爱玩的人聚在一处,打听到皇上退朝,官员们往这里来时,夫人们嘻嘻哈哈走出来,去寻自己认识的人。

明夫人自从说过安平王还理梁夫人的话,就一直跟着梁夫人不丢。见她往宫门处看,也跟着往那里瞅。

雪花冰冷中,四周有如玉雕成。朱红色的内宫门大开着,上面积着也有雪。这大红处,出现几点鲜艳的嫩黄娇红。

走近来,明夫人掩口轻笑:“是安平王。”

安平王不是一个人过来,他负手长身而来,在他身前走着一左一右走着两个小孩子。明华身着嫩黄色锦袄,戴着缨络金项圈。宝华身着娇红色锦袄,也挂着项圈。

她们小手各扯着赵赦衣衫的一角,走两步回头看他:“快走。”看的人都在笑,赵赦自己也笑,他缓缓大步行来,双胞胎要小步跑在前面。

因为她们是跑着,所以自己觉得父亲跟不上,小跑几步就不约而同的停下来,对赵赦绽开笑脸儿:“快走。”

真姐儿站在略高的亭子上含笑看着,她身边是舞阳郡主抱着她的儿子。易宗泽和伍侧妃坐在旁边说话,易宗泽是昨天才到京中,对伍侧妃正在道:“我把姐姐和外甥接回去,这样好一些。京里,到底不如回去。”

白石王世子今年晋为白石王,他来到第一件事,就是要接回舞阳郡主。伍侧妃明白他的意思,是为着孩子的安全。不过她还是坚持:“在京里更好些,”她暗示易宗泽:“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以我来想,还是在京里更好。你要知道,这孩子对我们很是重要。”

舞阳郡主的儿子手指着下面:“明华,宝华。”他口齿不清,也认得这一对双胞胎。舞阳郡主看的,还是赵赦。

她眼神一闪,悄声提醒真姐儿:“那些人又去了。”离得有一箭之地,也可以看到明夫人面上那微笑。

真姐儿轻声吩咐:“请明夫人和梁夫人过来。”

不多时,梁夫人和明夫人一起过来,安平王妃端坐着,手里掂着一块才送上来的宫点,慢慢问道:“夫人们,你们和王爷说的什么?”

明夫人和梁夫人交换一个眼神,安平王妃最近半年来张狂得厉害,只要有人和安平王有些不对,她就喊来问一问。

“回王妃,是有几句要紧的话要回王爷。”明夫人心中有气,就这样回答真姐儿。真姐儿微微一笑,眼前全是明夫人刚才走上前去的娇态:“是什么话,以后对我说,我帮你转告。”

明夫人用手肘轻轻碰碰梁夫人,梁夫人装着没觉到。真姐儿眼波一转,落在明夫人手肘上。这里几个人说话,身后又走来几个夫人。

大家全到齐,真姐儿开了口:“夫人,你进宫多久了?”明夫人一愣,不愿意回又不得不回:“王妃应该知道,我是去年进的宫。”

“有一年了,是回去的时候。”真姐儿说过,不容分说地对才到自己身边的丫头看看:“红娇,去告诉王爷,打发明夫人回乡。”

夫人们愕然中,明夫人气急败坏:“你,王妃,我有什么错?”真姐儿对她笑得温柔可亲:“你没有错,是我有错。”她轻轻扬一扬手:“夫人,走好。”

明夫人面色如猪肝色,站在那里身子轻摆说不出话。她明白过来,寻求身后的夫人们作支援:“大家评评理,我有什么错?”

夫人们默然不语,和真姐儿对上。在她们身后,跑来明华和宝华,灿然笑着喊:“母亲,我们饿了。”

真姐儿不看夫人们,张开双手等女儿们过来,似乎见到女儿们,就是她最开心的事情。桌上宫点全是最精致的,小小毛们张开手,和母亲一直分吃宫点。

夫人们看着,明夫人皱眉想着对策。一盘子宫点明华一块,宝华一块,真姐儿一块。再真姐儿一块,明华一块,宝华一块。

这宫点制得梅花般大小,只得几块,盘子里只有最后一块。小小毛们还有不足,不过见只有一块,就咽了一下口水,对母亲笑逐颜开:“母亲吃。”

夫人们瞪大眼看着,小郡主们明明是有不足,却能说出来让王妃吃。真姐儿不好意思了,她当众撵走明夫人不觉得自己是为吃醋难为情,此时觉得难为情。

把银盘子端在手中,送到小小毛们面前,真姐儿嫣然:“明华和宝华吃,一人分一半。”对着那诱人,散发出香气的宫点,宝华又咽了一下口水,这个表情很是明显,宝华抬起盈盈的大眼:“母亲吃,父亲说,多出来的一个,全要给母亲,不然,”

明华接过来,也抬起盈盈的大眼睛:“父亲说母亲会哭。”

明夫人“嗤”地冷笑一声,这句话提醒了她,王妃会哭,别人不会哭不成?她悄悄往后面退去寻赵赦,临走之前,不忘把真姐儿飞红的面容再仔细看一眼,真是丢死人,在家里和女儿也抢。

真姐儿这一刻才觉得丢人到家,这全是表哥的好教导,两个女儿平常的时候,是事事让着母亲。

真是丢人,小小毛们让着赵小毛。

赵赦在和霍山王说话,霍山王皱眉:“康王殿下对我,像是意见不小。”他对赵赦很有疑问:“你和康王殿下,是如何说的。”

他现在才问已经晚了,赵赦装着很清白:“我当然和你一样的说。”把这事掩盖过去,霍山王要走:“有人来寻你,”他取笑赵赦一下:“有人说你最近变成好人,原来还是一样。”

明夫人来到,霍山王已经走开。赵赦淡淡候着,明夫人未语泪先流,颤声道:“王爷,您要为我作主。”

“夫人,有话好好说。”赵赦很冷淡,他眼睛在找赵小毛。赵小毛要是看到,又要生事情。她现在很会生气,还不是一个人生闷气,是**裸的下挑战书:“表哥,来生气。”然后女人的絮叨就上来。

赵赦一想起来就好笑,唇边不由自主有了一丝笑容。明夫人见到,添油加醋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不无希冀地等待着赵赦的回话。

“那你出宫吧。”赵赦说出来,明夫人身子晃了几晃:“王爷,”她这下子真的慌张起来。赵赦不理她,转身走开,来的赵小毛。

真姐儿见到他,就要跺脚:“表哥,全是你不好。”明华和宝华看到,又要学事,也哈哈笑一下跺一下自己的脚。真姐儿嘟嘴:“这个不要学。”

“最后一块好吃的,让给母亲了。”明华和宝华把她抛开,跑去父亲脚下告诉他。宝华道:“宝华很乖,”明华道:“明华也乖。”

赵赦夸奖道:“只有母亲不乖是不是?”真姐儿使劲儿嘟高嘴,明华看看她,不像很高兴,转过脸去看下面,喊一声宝华:“咱们玩去。”

两个人不负责任的走开,把自己的母亲给丢下来。

这里,安平王独自安慰真姐儿:“为着什么事情不喜欢?”真姐儿道:“我全看到,明夫人这样,”学着她扭着腰身,脸上带着媚笑走两步,赵赦一把抱住她,大呼吃不消:“好好的学这个,要打。”

“所以让她走,她是最近一个月里,第一个去你面前的人。”真姐儿抱住赵赦魁梧的腰身,笑眯眯:“表哥你不情愿?”

赵赦纳闷:“我说怎么最近走了好几个,小毛,这可全是我心爱的。”真姐儿笑得花朵儿一样:“表哥,你伤心吧。”

夫妻相视一笑,眼前无人,安平王抱起妻子转了两圈:“伤心的很,表哥一伤心,晚上要寻你事情。”

放真姐儿下来,抚摸着她的发丝,柔声道:“随你打发人,只是不要再乱想。”真姐儿贴紧他,面上又有一丝怀念,轻声道:“过年了要想家,我不能回去,只是想一想。”

大雪又下,有几丝雪花飞进来。赵赦叹气:“你说的话,是真是假我不知道,可是你家在这里,何必又想。”

真姐儿的秘密,王爷与她分享。真姐儿的思乡之情,王爷也要承担一部分。

转眼又是两年过去,是赵佑和柔庄成亲的年头,安平王府开始忙活。佐哥儿缩着头,悄悄从后门口儿溜出去。到门外没有走几步,身后有人道:“小王爷,您哪里去?”

“哎,你怎么跟上来了。”佐哥儿很是扫兴,跟上来的,是他甩不掉的一个人,他的贴身小厮吉保。

吉保生得憨厚相,跟在后面一步不丢:“您忘了,我要跟着才行。”佐哥儿没好气:“你怎么不肚子痛一回?”

生得憨厚,说话却不憨厚的吉保搔搔头:“不就是见亲家姑娘,有什么可瞒我的。”佐哥儿立即闭上嘴,不理不睬的往前走。吉保在后面跟着,见他果然是往宝京王府去。

他大模大样先去见宝京王和宝京王妃。宝京王妃对他客气无比:“去找她们玩吧,都在房里做活。”

等佐哥儿走后,宝京王妃又问宝京王:“看到没有?”宝京王常见的,就是钻在书里当书呆子,他头也不抬:“怎么了?”

“佐哥儿又来了。”宝京王妃说得有些激动,宝京王还是溥衍着:“来了好。”宝京王妃急了:“我说你,到底是明不明白?”

宝京王这才认真回话:“明白又怎么样,不明白又怎么样。”宝京王妃抱怨:“咱们那亲家,肯定又要说什么。”

“让他说吧,他拦不了,小儿女情事,谁也拦不了。”宝京王放下书,若有所思:“不过你说得也对,他两个儿子亲事全落在咱们家,他肯定要有脾气。对了,我怎么和他提一提呢?”

佐哥儿此时已经来到柔庄房中,柔庄正在房里不高兴:“这个针,一点儿不听我使唤。”倾城笑她:“做针指,不是一天可以学会的。你说这是荷包,我看着,好似布袋子。”

青衣也来看,没有人注意到佐哥儿进来。等到看到是他,青衣先站起来:“我去泡茶。”柔庄丢下手中的东西:“我去看着泡茶。”

房中只有倾城和佐哥儿在,倾城大大方方:“请坐,你哪里来?”佐哥儿又要搔头:“我家里来。”他一对上倾城的平静,平时的大大咧咧就全没有。

轻咳一声,佐哥儿道:“知道吗?”

“知道什么?”倾城眼睛只在手中柔庄的东西上。佐哥儿道:“我大哥要回来,要和柔庄成亲。”

倾城微笑:“知道,我这手上,不就是柔庄的东西。”佐哥儿再道:“我昨天听父母亲说,要给我议亲事。”

“恭喜你,是哪一家的名门,肯定是有身份又有嫁妆的人家。”倾城纹丝不动,佐哥儿不满:“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针尖晃了一下,倾城只觉得眼前花起来,她努力稳住心神,凝神重新看清楚针指上的花样子,声调难免冷淡些:“小王爷你说话,我不明白。”

佐哥儿凉在那里,突然站起来,转身就出去。倾城直直地盯着门帘子乱动,眼中蓄满了泪水。这是一位小王爷,不是自己能攀得上的人。

柔庄和世子成亲事,宝京王在赵赦面前快要低声下气,他回来当然会对宝京王妃说,宝京王妃在家人面前,也难免要带出一些来。

倾城虽然年纪比柔庄小几个月,却比柔庄要成熟。

此时佐哥儿一气而去,心里肯定是骂倾城不解人心。倾城暗自垂泪,手中的针怎么也扎不到绣花绷子上。她眼前,不是绣花样子,而是见过的安平王气势非凡的面庞。

他怎么肯让自己儿子,娶自己这样一个人?

顾倾城的家里,有一个父亲,有一个继母,因为这个原因,宝京王妃才接她来。当人继母的,历史上就没有几个是好的,有好的,也是少数。

还有两个弟弟正在苦读,才入学没有两年,算是没有根基的家庭。和权势薰天的安平王府相比,不值一提。

青衣和柔庄在窗外悄悄走开,两个人坐到隔壁茶房里去叹气。青衣叹一声:“唉,”柔庄叹一声:“唉。”

“郡主你叹什么气,你要成亲,要嫁给世子爷。世子爷很能干,科举中过,又听说能打胜仗,你以后,只有穿金戴银的份儿。”青衣照顾柔庄,同时也照顾倾城。她完全了解倾城的心思,想想她和佐哥儿,就要叹气,是几时他们互相喜欢。要说佐哥儿经常来也不是,不知道几时,两个孩子有些相投相合。

柔庄苦着小脸儿:“我宁可换成是倾城成亲,我不要嫁给赵世子,他不好玩,力气大不好欺负。”

青衣扑哧一笑,硬生生被柔庄弄笑:“郡主你呀,真是没有忧愁的人。”她双手合十对着空中:“有一天能让我看到您忧愁,那真不容易。”

柔庄只是纳闷:“佐哥儿来得也不多,怎么就这样了呢?”

因为佐哥儿来得不多,所以他的小厮也猜不出来。吉保见他进来一会儿就出来,竟然没有想到。跟着佐哥儿回去,见门前停着几匹马。

“大哥回来了,”佐哥儿欢呼一声,大步抢进门去。世子赵佑在母亲房里,正在应付两个小妹妹们七嘴八舌的声音:“给我带的什么,我要玉猴子,姐姐才要兔子。”

赵佑蹲身笑:“不要吵,一个一个给你们分。”他从怀里掏出来一把子玩的,有玉块有核桃雕的东西:“这个给明华,这个给宝华。”

又回母亲的话:“是我的一个士兵,他会雕东西,无事的时候,让他雕出来给妹妹们玩的。佐哥儿还不回来,再不回来,就不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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