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时微过。
公仪无影带着上官玉辰下了马车,来到天牢之前。天牢守卫纷纷跪下见礼,公仪无影只沉声令道:“带本王去见燕无争。”
跪在公仪无影面前守卫忙抱拳恭敬开口道:“请战王恕罪,皇上有令,任何人未得手谕不得探视燕大人。”
“放肆!”公仪无影冷喝一声,冷眸扫过:“本王今日倒要看看,谁敢拦着本王?”
众守卫心中一惊,战王手握生杀大权,权倾朝野,宠冠天下,他们这些小小天牢守卫哪里敢得罪?但皇上有令,他们也不敢抗令,跪在公仪无影面前的守卫带了几分惶恐说道:“求战王恕罪,只是皇上有令,卑职不敢抗令。”
公仪无影声线冷沉:“本王今日是一定要见到燕无争。父皇责难下来,本王自会一力承担。”
说完,再度冷喝一声:“让开。”便带着上官玉辰直往天牢里去,天牢守卫害怕得罪战王殿下,不敢相拦,只得派人去皇宫通传皇上。
进到天牢之后,公仪无影竟见宫中执掌太医院的太医令正面而来,心生疑惑,脚步也顿了下来。太医令见战王殿下在此,遂走到她面前,跪下见礼:“微臣参见战王。”
公仪无影便淡声问:“你怎会出现在天牢?”
太医令拱手恭敬禀道:“微臣奉皇上之命,为燕大人治伤。”
父皇竟亲派太医令来给燕无争治伤?公仪无影想了想,一挥衣袖,太医令便起身退了出去。
公仪无影命狱卒将她带到关押燕无争的牢房,便见燕无争盘膝而坐在榻上,面色显得有些苍白。狱卒开门之后,便有其他狱卒为公仪无影搬来椅子。
燕无争欲起身给公仪无影见礼,公仪无影淡应一声:“你有伤在身,不必多礼。”
公仪无影说完,便遣退了除上官玉辰外所有人,随意坐了下来。
燕无争抬眼细看公仪无影,见她清澈的明眸之中含着真挚的歉意,想到她也没有追究自己剑刺她的事情,心里的怒火平息了些,只是看向上官玉辰的眸光依然不怎么友善。
公仪无影从衣怀间掏出一瓶药掷过去,“玉露膏是疗伤圣药,希望对你有用。”
燕无争伸手接下药,轻声应了一声“谢谢”,她毕竟是他的亲姐姐。
公仪无影眉心微凝,淡声道:“这次的事本就是我们连累了你。”
默了一会,公仪无影带了几分试探问:“你跟在父皇身边五年多,虽说父皇这次因误会责了你,可看得出来,他的心里还是很关心你的。看你举手投足,胸怀气量并不像出自寻常人家。你在跟着父皇之前,又在哪里?”
燕无争沉默不语,并不回答。
公仪无影低声再度试探问:“你是不是,天宸派来的人?”
这话一出,燕无争眸中立即有怒火涌现,愠怒开口:“你是想问我是不是天宸派来的奸细吧?若说天宸的奸细,我看战王您身后那位更像。”
公仪无影看燕无争反应这般激烈,平静问道:“你既不是天宸派来的人,那为何我问你在跟随父皇之前在哪,你却不肯回答。为何六年多前,你手中会有天宸皇帝的诏书?”
燕无争有些错愕地看着公仪无影,却又不服气地争辩道:“战王身后那位手中一直都有天宸皇帝的东西,战王干嘛不说他是奸细?”
上官玉辰见这个人一直争对他,也有些火了,看着他直言道:“你既然这么气愤,等会皇上来了,直接将我交代出去,洗脱你的嫌疑便是,这也没什么。”
燕无争瞪着上官玉辰,把你交代出去,那我这顿打岂不白挨了?到时让你再挨顿打,还得被你记恨着,现在这样,好歹让你欠我一个人情。心里这么想,嘴里却恨恨说着:“这笔账先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