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华宫。
公仪无影将画像藏在袖中,进到正殿便见正前方的茶几上摆满了画像,帝后坐在茶几对侧,似在随意翻看画像。
“儿臣见过父皇,母后。”公仪无影跪下见礼。
燕龙逸看向跪在地上的女子,温和开口道:“影儿起身吧。这个时候来见父皇母后,是有何事?”
公仪无影起身后往前走近几步,抽出袖中画像,在茶几上展开,正是上官玉辰所画的凌月画像,轻声开口道:“无争心仪小月,这一点,父皇您也是知道的。”
燕龙逸看了一眼茶几上的画像,只是淡声开口:“凌月果真是美艳不可方物,但这笑,却笑得太过牵强。”
公仪无影听出燕龙逸的话外之音,无非是小月虽有容貌,身份与皇家结亲却是不符,当下恭声应道:“父皇,小月乃是儿臣义妹,是郡主身份,她的身份也是您认可的。”
燕龙逸面露不愉,语气也夹了几分不悦:“你如今自己的婚事都是一塌糊涂,又是宸王妃又是太子妃的,就别再插手你弟弟的婚事了。”
公仪无影听到这责备有些错愕,父皇一向顺着她,除了这次怀疑她有怪癖,对她发了几次脾气,一向不舍得责备她。但很快便恢复平静,恭声开口:“可是父皇,无争并无心娶她人。小月自幼便随在儿臣身边,她绝对是个好女子。”
燕龙逸一下从座上立起,走到公仪无影身边,斥责道:“你就不能听父皇的话一次吗?你知不知道,昨日若非宸王在旁,朕根本不敢那样下判。五十刑杖下去,你命至少丢掉半条。你一肩扛下所有罪责,可考虑过你父皇?”
公仪无影眸中划过一丝讶异,原来父皇早有考量,让玉辰代刑,无争执杖。虽是受着责备,心里却升起一股暖意。
“如果你母后手中没有那道太祖皇帝留下的圣旨,如果当时宸王不肯担当,父皇真的不敢想象后果。若你真的出了什么好歹,你是要让父皇一生歉疚啊。”燕龙逸看向公仪无影,语带斥责,眼中却满是无奈。
“父皇,是儿臣任性,让父皇为难了。”公仪无影垂首低声道,默了一会儿,却还是再度开口道:“可是父皇,关于无争和小月的事…”
燕龙逸见公仪无影一直抓着这件事不放,微微摇头,淡淡问了一句:“凌月是不是在一个名为风花雪月的青楼呆过一段时间?”
一直坐在茶几边默不作声公仪静儿听到这句话,眸光微变。
公仪无影眸中也闪过讶异,疑惑问道:“父皇怎会知道?”
“这是争儿亲口说的,说他就是因为你将凌月放在风花雪月,才和你起的争执,对你不恭。”
听到这句话,公仪无影心中疑惑,但想来无争这样说必是有原因的,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开口辩道:“父皇,小月在风花雪月那是为了……”
未等公仪无影说完,燕龙逸便直接打断,语音上扬几分:“不管她在风花雪月是不是为了执行任务,但她已涉身风月场所。争儿如今是一国太子,柳蓝的太子妃岂能是在青楼呆过的女子?”
说完,也不再给公仪无影辩驳的机会,沉声说了声:“影儿,你先退下吧。”
公仪无影看了一眼茶几边坐着的公仪静儿,只见她面不改色,仍在随意翻看着茶几上的画像。再看向燕龙逸,见父皇一脸坚决,有些无奈,只得先退了出去。
出了凤华宫,拉上等在外的上官玉辰便直奔太子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