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无影原只想引开他的话题,听到他的反问后,其实还不知道自己该提什么问,一眼便见他别在腰间的那根短笛,月色下,短笛泛着墨色的光泽。Δ笔『趣『阁.
她伸出手从他腰间抽出短笛,那短笛极是精致,却只有她两个手掌那么长。
她拿着短笛把玩,像内行似的两头看了看,尽量自然地微笑道:“都一天了,累不累?”
上官玉辰的眸色瞬间暗了暗,道:“就这个问题?”
公仪无影“啊”了一声,“这个问题不行呀,那……”
她低下头努力思索,一时三刻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再抬眸时,见他那双黑而深邃的眼眸正近在咫尺地看着他。
那眼睛里带着浅浅的笑意,那是一种故意的笑,公仪无影被看得心里慌。
他唇角微弯,笑着道:“不累。”
公仪无影一副不好意的样子,道:“我是问这王府里的侍从,耳朵受了一天的折腾,他们累不累?”
上官玉辰瞥她一眼,眼睫微弯,轻轻点了点头,朝后唤一声:“陈庆峰。”
陈庆峰如幽灵般立在他不远处。
“……”公仪无影脸有些烧,也太尽忠职守了吧!适才……
陈庆峰抬道声“在”,目光微闪。
王爷一袭白色锦缎,清俊优雅,卓尔不凡。而一侧的风宁毛领披风罩住全身,脸颊红润,弹唇如樱,春水明眸,显得温静而端美。
柔和的月色眷念般的在二人周身萦绕不去,两人比肩而立,竟美得不像样子,金童玉女也不外如是。
陈庆峰有一丝恍惚,风宁真是男子么?刚才那一幕……
公仪无影脸色更红,像突然想起来后面的小池塘是一片景致逸人的一片湖光山色一般……转过身。
上官玉辰轻咳一声,目光微沉,道:“让王府里所有人都下去休息……连同你。”
陈庆峰自是见到王爷眼里不愉,称声“是”,溜得比来的时候快了一个档次。
公仪无影这才回过身来,忍不住道:“辰哥还真是会理解,我为别人的耳朵难过是劝宸王不要不顾他人感受,只顾自己的想法。可你让陈庆峰这么做,岂非让人带着揣测入眠?”
“辰哥是按你的意思……想着他们躺着听是不是会舒服些……”上官玉辰轻轻笑了笑,声音犹如山涧清泉般动听。
公仪无影看着他怔,“辰哥难不成还想接着吹?”
“你不觉得这袖珍笛像你身上怀揣的东西么?”他眼睫一弯,手不自觉在她腰间摸索。
公仪无影蓦地惊觉,辰哥是说这短笛像自己腰间怀揣的魔哨,只是这手穿过披风在自己的腰间缓缓移动……她一下子退后数步。
上官玉辰微微皱眉,道:“你不是将它别在腰间么?换地方了?”
“辰哥怎么知道它别在腰间?”
“昨个知道的,你浑身汗湿,替你……”他一脸笑意迷人,轻轻巧巧从她手里拿回短笛,“那玩意应该也是由这种乐器演变而来的。”
“……又怎样?”公仪无影从鼻子里哼出几个字。
“你很……让人忍不住,光顾看人,那玩意只是随眼注意了一下。”上官玉辰似漫不经心地将视线移到一边。
公仪无影双手捂住脸,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盯着他,狠狠道:“又想怎样?”
“昨个没看清楚那哨子是个遗憾,是不是把你那玩意拿出来,我们共同比划比划……也许笛哨共奏虽不比琴瑟和鸣来得温婉,但一定精彩。”
“那哨子可不是无聊的玩意,才不。”公仪无影一脸鄙夷。
上官玉辰淡淡瞥她一眼,道:“辰哥不想有遗憾,拿出来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