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念岚扒拉着陆衍之。
手感不错,身材真好!
“念,念念……”
陆衍之红着脸。
别乱摸……
窝在沙发上,温念岚整个人挂在陆衍之的身上,揽着陆衍之的脖子,眯着眼睛不安分的扭着,努力寻找着一个让她最舒服的姿势,最后挽着陆衍之的脖子,将脑袋达拉在他的肩头,终于安稳一些,整个人都沉在陆衍之的怀里。
她以前竟从来没发现,陆衍之身上的味道这么好闻,自从在医院第一次闻到这个味道,她就深深的喜欢上这个味道,很舒服,让人忍不住能够放松下来。
上次还来不及问他要购买方式,下次让陆衍之送她几瓶这个熏香吧,温念岚迷迷糊糊中想着。
嗯,用故事换!
没有办法,陆衍之只能跟着坐下来,轻轻环住温念岚的腰身,生怕这个不安分的“小家伙”从沙发上摔下去。
故事……换?“你是不是又睡不着了?我给你讲故事吧。”
温念岚好像有些想起来刚刚她走向书房的原因了,也想起了当初在医院时的承诺。
讲故事,故事……额……
“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好多好多,小和尚。”
“一个小和尚说,陆衍之要好好吃饭,一个小和尚说,陆衍之要好好睡觉,还有小和尚说,陆衍之要要要照顾自己,爱自己……”
陆衍之一怔,低垂着眉眼,一股温柔笑意在脸上化开,轻轻拍着温念岚的后背,像是在哄一个晚上不老实不愿意睡觉的孩子,静静听着温念岚瞎编的故事。
不知是因为醉了还是困了,温念岚的声音也变得软软糯糯的,将头靠在陆衍之的肩上,温热的鼻息时不时吹在陆衍之的脖颈,同时也一下一下的敲击着他的心房。
这个状态下的温念岚极其舒服,眼皮子沉重的一直想要往下落,依靠着要给陆衍之讲故事的意志强撑着。
“念念……”
温念岚的声音越来越小,陆衍之轻轻呼唤一声。
“念念,你看看我好不好,你试着接受我好不好?”
“念念,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他不知道温念岚会不会听见他说话,但是他想,即便听不见,即便明天就忘了今天的事,他也想说出这一句他一直想说又不敢说的话。
也许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说出来,过了今日,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了。
随着话音刚落,温念岚的声音戛然而止。
陆衍之的声音很轻,但是温念岚似乎听进去了。
短暂的沉默过后。
“不好。”
怀里的人小幅度的挣扎了一下,陆衍之眼眸低垂,露出自嘲的一抹笑,即便醉了也拒绝的这么果断吗?
“不好……”
温念岚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我,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你。”
温念岚垂着眼眸,有些失落,似乎判断喜不喜欢是个很困难的事情,让她觉得无比懊恼。
“那,念念喜欢林瑞吗?”
陆衍之试探性的开口。
“不喜欢。”
温念岚回答的声音比之前都要果断和干脆。
她想起了最初和林瑞的协议,挣扎着坐直了身体,迷迷糊糊中,却很努力的在思考着。
“我不喜欢他,嗯……我知道他有很多女朋友,我见过,但是,我不在乎,我甚至一点也不会生气,我查过的,这就是不喜欢的表现,所以,我不喜欢他。”
温念岚不知道陆衍之能不能听懂她的表述,但是她很努力的想向陆衍之说明这件事情,不是在寻求他的原谅,只是想要说出一个答案。
“我不知道我喜不喜欢你,我查过的,但是很难判断,我没有见过你身边带着别的女生,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介不介意,但是我查过的,就算我介意你身边有别的女生,那,也可能是因为占有欲,就是那种……嗯……”
温念岚有些苦恼,脑子里努力回忆着以前看过的一些东西,却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述出来。
“因为你以前,一直在我身边,不突然不在了的话……反正,就是很难判断,喜欢和占有的区别。”
温念岚似乎很苦恼,本就迷糊的脑子,现在又将自己也绕了进去。
陆衍之被温念岚逗笑,这傻丫头,上哪查的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温念岚没什么知心朋友,她的一生都在被人保护,以前她遇到烦恼想解决烦恼最好的方法就是和姐姐谈心,在她眼里,姐姐很厉害,什么都懂,但这件事,她不敢问姐姐,所以她只能自己在网上查着那些乱七八糟的答案。
陆衍之有些沉默,有一瞬间他在想,就算是占有也好,他可以不在乎的。
但是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温念岚很想让陆衍之明白自己的想法,不是因为陆衍之不够好,她愿意试着慢慢了解陆衍之,慢慢接受他。
“有人说,我是个很自私的人,我只爱自己,我想了想,我觉得他说的有点对。
你对我那么好,我还老欺负你,就是仗着你喜欢,其实,我心里什么都知道,我只是,不想面对,我害怕。
陆衍之,对不起……对不起……”
温念岚低着头,她知道自己不该哭的,该委屈的不是她,但她控制不住,她忘不掉曾经,也忘不掉陆衍之毅然决然吞下那些安眠药的模样。
陆衍之心被狠狠被揪了一下,他哄着温念岚,他有些后悔挑起这些话题,同时心里还很在意,温念岚口中的“有人说”。
将温念岚抱在怀里,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的脸色便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
有人说?
是谁?居然敢和他的念念说这样的话。
陆衍之的脑子里出现一个身影。
只有少部分人知道,温念岚小时候曾经被绑架过,也是那一次,去救人的温南枕和纪如桉意外离世,凶手至今没有捉到。
但温念岚醒来之后,唯一可能目睹了凶手的人,却缺失了那一部分记忆。
他们都猜测,温念岚一定看到了什么,所以才会被刺激到选择性忘记了那段记忆,他们猜测,也许温念岚恢复记忆,就能找到凶手,可最后所有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选择不在温念岚面前提及此事,似乎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温简修和温听微即便花费时间去查甚至连警方都没有找到的人,也从来没有想过,为了得到真相,抓到凶手,去揭温念岚的伤疤。
温念岚其实没有什么朋友,她的朋友圈很简单,因为那件事,大家宠着她,对她近乎极端的保护,她甚至直到大学毕业都从来没有独自离开过星海市,从没有住过校。
她认识的人,除了林瑞,其他人基本是从小认识,又或者是温简修和温听微的朋友,无论是谁,都不会对她说这样的话,所以当温念岚说出那一句“有人说”的时候,陆衍之几乎一瞬间就想到是谁。
林瑞!
陆衍之漆黑的瞳孔中,是藏不住的阴霾与怒意。
目光重新落在温念岚身上,又尽数化为温柔,还有满满的心疼。
他安抚着情绪有些失控的温念岚,他将温念岚抱的很紧,“没事了,没事了,我不生气,我从来没有怪过念念,而且,念念不是给我买了礼物吗?我已经收下礼物,就不会生气了,我不生气,念念也不要乱想了,好不好?”
盛开的粉芍药静静的立在花瓶里,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这是念念送他的第一件礼物。
陆衍之的声音很轻,却像是有种特殊的能安抚人心的能力。
温念岚仰着头看着陆衍之,眼泪糊了一脸,目光中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你,你怎么,这么好哄呀。”
好哄到不忍心去骗他。
温念岚软糯的声音就像一只小野猫,不断地挠着陆衍之的心,让陆衍之的目光又柔和半分。
“你应该,像其他人一样,凶我,像每一次自己犯错后,姐姐都会拿戒尺打我的手心,应该,像那样才对。”
温念岚的语气软糯却又坚定。
重新把头埋下来,还是这个姿势比较舒服。
可我舍不得!
“陆衍之,要是哪天我死了,你也要好好活着,好不好,你答应我,好好的……”
温念岚的声音从胸膛处传来,有些闷闷的。
陆衍之手中的力道不由加重半分,语气中少有的严肃,“不许胡说。”
低头看着软绵绵趴在他身上的温念岚,只以为是酒后胡言,叹着气,又无奈又心疼,“没事的,我会保护念念,念念和我,都会好好的,念念不许胡思乱想了。”
“你不要总对我这么好,我会不知道该怎么办的。”
“念念不要烦恼,不要有任何压力,我会心疼,要不,念念答应我一个请求吧,我们公平一点念念就不会有压力了,从今以后,念念重新认识我,试着,认识我,只是,先试着接受我,好不好?”
“好。”
这一次,温念岚没有再拒绝。
又是过了许久。
“陆衍之,想,喝水……”
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都说了些什么的温念岚只觉得口干舌燥,脑子昏昏沉沉的。
陆衍之把她轻轻扶起,靠在沙发上,“我去倒水,念念乖乖的别动。”
陆衍之的语气很轻,温柔又宠溺。
但是当他拿着水杯回来的时候,温念岚已经蜷缩着睡着。
陆衍之笑着放下水杯,将温念岚抱回了房间。
“晚安!”
从自己的房间将那瓶放在床头的熏香拿了过来,才关灯带上门,陆衍之回到书房,桌上是刚刚没来得及处理完的文件,下意识拿起水杯,唇边堪堪碰到杯壁,动作却突然顿住。
想了想,还是倒掉了杯子里的黑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