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一看三小只这个架势,赶紧出声安抚:“咱们是一家人,当然不能分开,你们别担心,二叔会带着咱们一起去部队,家属院有小学,到时候咱们就在那里生活学习,好不好?”
怎么会不好。
阳阳、小海和小满早就打心眼里将舒云当作了自己的亲生母亲,妈妈在哪,孩子自然在哪,三个小家伙破涕为笑,开心地畅想起未来的生活。
“又哭又笑,小狗撒尿。”
季淮北故意逗几个小家伙。
阳阳和小海到底是男孩子,掉了眼泪被三叔取笑,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小满就不一样了,她理直气壮地叉着腰,奶声奶气道:“女孩子能哭,不羞。”
一屋子人都给逗笑了。
“这小东西,她还挺有理。”
话音刚落,家里就来了人。
许母和许父带着女儿来退婚了。
夫妻两人也不废话,一进来就直奔主题,趾高气昂地将订婚时的彩礼五百八十八块钱分文不少地拍在桌子上,恨不得立马就撇清关系。
“退婚吧。”
“这婚事是我们女方提出来退的,彩礼一分不少的退给你,季淮北,你也别怪我们,谁让你成了废人呢,天下有哪个父母舍得眼睁睁看着父母跳火坑。”
因为怕季淮北赖着自家女儿。
两夫妻直接把话全部说绝了。
这个时候也不怕得罪人了,自家女儿的终生幸福重要。
“淮北,你不要怪我爸妈,等你有了孩子就能体会为人父母的心了。”
许娇娇红着眼道。
她的目光一直留恋在季淮北身上,尽管他伤了腿、成了废人,可他依旧看起来是那么的俊朗无双,男子汉气质十足。
依旧让自己心动。
可她得面对现实。
一个废人如何给自己幸福,自己心里再不舍也得结束,何况,她爸妈已经托媒人给自己说亲了,听媒人说,手里有许多优质青年。
其中还有几个是正式工呢。
嫁给正式工就是城里人了!
想到这,许娇娇更加坚定了退婚的决心。
“淮北,你就同意吧。”
原本以为季淮北一定不会答应退婚,毕竟他的腿废了,以后再找也难,更不用说找自己这种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的了。
哪曾想季淮北一口答应了。
“好,我同意了。”
男人清冷低沉的嗓音响起,许家人顿时欣喜若狂,许母更是拍着胸口念了句佛,老天保佑,我女儿终于自由了。
等许家人走了以后。
舒云才冷哼了出声:“什么东西,退了好,许娇娇那种女人压根儿就不是安分过日子的人,小叔子,赶明儿等你养好了伤,咱们托人给你介绍个好姑娘。”
说着,心里蓦地一动。
突然就想到了康海霞。
可心思一转,说句老实话,季淮北现在这个样子,估计没有女孩愿意嫁给他,还是等他养好了伤再说吧。
到时候就介绍两人认识。
季淮北倒是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其实他对结婚、或者和谁结婚没什么兴趣,以前,他只想和一个人踏入婚姻,可她一封信就结束了他们的感情。
他伤心过,痛苦过。
缓过来以后就对婚姻失去了憧憬,没有了最爱的人,身边的妻子之位,是谁都并不重要。
*****
时光如流水。
转眼间,季淮南回来已经一个多星期了,这些天,他一直在忙着运输队的事情,运输队是他一手创办起来的,如今自己回归部队,运输队就只能找人接手。
一般人没有这个实力。
他在隔壁县找到了一个战友,对方退伍后开始下海经商,恰好有涉足运输的想法,两人一拍即合,顺利做了交接。
钱也拿到了手。
一起交给了媳妇。
舒云看着那些钱,心里一时间酸酸涨涨的,说不出的感觉,她仰头看向季淮南,轻声问:“运输队转给别人了,你有没有不舍?”
“没有。”
季淮南回答的干脆利落。
他的性格就是如此,一切往前看,走出去就不要回头,何况,最重要的人一直在他身边,这就足够了。
“过几天我去转户籍,你要不要回趟娘家?”
回娘家?
舒云压根就没想起来舒家人,大年初二回娘家的时候,她倒是带着孩子们去了一趟舒家,好家伙,舒家两口子连个压岁钱都没给,收下东西就催着让走。
生怕多沾家里一分一毫。
这样也好,自己走得也能无所顾忌、毫无牵挂。
于是,她道:“再说吧,这几天抽不开空呢。”
听媳妇这样说,季淮南也就没说什么了,他知道舒云和娘家人不亲,自己作为她的丈夫,自然不会逼迫她做不喜欢做的事情。
不去就不去吧。
媳妇开心就好。
“学校那边的学籍还保留,到时候高考的时候我送你回来考试,这几天你就在家里收拾东西,等宁宁结婚了婚咱们就走。”
季嘉宁的婚期就定在半个月以后。
这几天舒云确实也挺忙的,季嘉宁没有母亲,一切事宜全要她这个当嫂子的来,不过她们姑嫂处得好,做这些事情心甘情愿。
“好,都听你的。”
翌日。
学校有考试。
舒云起了个大早,孩子们还没有开学,叮嘱他们在家里写作业后就出了门,季淮南不放心她一个人进城,做起了护花使者。
半个多小时后。
两人到了学校。
还未到上课时间,校园里有不少学生在自由活动,看到学校的风云人物,美女学霸和一个身材高大的军装男人走了进来,纷纷好奇地看了过来。
“哇,学霸的爱人原来是军人!”
“太酷了,两人好般配!”
季淮南耳力好,将这些话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压得平直的唇线不由勾起一抹弧度,然后直接牵起了舒云的手。
刚才他可看见了,有好几个男同学偷偷看他媳妇。
都是男人,他自然看清了那眼神里带出来的钦慕。
所以,他得宣誓主权。
舒云白皙柔嫩的小手被男人粗糙的大手包裹住,不由愣了一下,抬眸看了看他绷紧的下颌线,秒懂了,呵,男人至死是少年,幼稚。
“季三岁。”
季淮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