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把酒壶放入热水中,用竹镊子往里夹桃花,随口问道:“为什么?”
绿芜偏着脑袋,眨了眨眼睛,“因为小银子舍不得你啊,瑟姐姐。”
锦瑟一张俏脸顿时黑了。
也是,任何一个姑娘家被人叫做“色”姐姐都不会高兴,尤其绿芜学得惟妙惟肖,让她又想起白天那人跟着她叫“瑟姐姐”叫了一路,引得府里其他人纷纷对两人投来异样的眼光,当即脸又黑了几分。
花燮却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事,吐掉嘴里的瓜子皮,道:“锦瑟,既然你认了个弟弟,以后就多多与他亲近。”
锦瑟:“……公子的意思是?”
花燮:“我已让人去查他俩的来历,暂时没什么进展,你就先委屈下,没事和小银子套套近乎,打听点有用信息。”
她将温好的酒缓缓倒入白玉杯,恭敬递过去,回道:“是,奴婢知道了。”
……
没人知道两人这一晚去了哪里,直到第二天早上音盏才独自回来,进屋后连门都没关,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到天黑,要不是肚子饿得受不了,她估计还醒不来。
“好饿啊。”
音盏有气无力地拉开门,看看院子又看看走廊,白天还能见着一两个下人,这会儿居然一个都没影。
屋顶倒是有一个。
“喂!”音盏突然冲着屋顶叫了一声,“屋顶那位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趴在屋顶的十七差点没被这声叫唤吓得滑下去,心想自己藏得这么隐秘,连龟息功都用了,对方是怎么发现的?
见他没回应,音盏又叫了一声,“别躲了,头一晚来的时候我就发你了,屋顶不冷吗,下来呗。”
不冷,已经入夏了。
十七心里这么想着,还是没吭声。
音盏:“行,不下就不下,但我快要饿死了,你也不管?”
十七:“……”
音盏:“你主子是让你来监视我,不是要我的命,万一我饿死了,你就是见死不救的杀人凶手,回去也不好交代吧。”
十七:“……”他什么都没做,怎么就成了杀人凶手!
不过,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饿死吧,公子好像挺看中这人的。
可惜其他人不知情,看两人被随意安置在这儿,以为是无关紧要的闲杂人等,不仅无人理会,连下人都跑光了。
不然他也不用为难到底是该留下来继续监视,还是给这人弄点吃的来。
就在十七陷入纠结时,音盏给他下了最后通牒,“喂,你是哑巴吗?要是不愿意我就自己去了,人生地不熟的,万一闯到不该闯的地方……”
十七心里一惊,不等她说完就应声道:“好好,我去给你弄吃的,你就待在这儿哪都不准去。”
说完身影一闪,朝着西院厨房掠去。
看着一道黑影消失在夜色中,音盏清亮的眸子浮现出狡黠,咕哝道:“让你去你就去,真笨,手下这样主人肯定也聪明不到哪儿去。”
此刻,不聪明的主人正站在露天浴池里,刚脱掉外袍就打了个喷嚏,赶紧三下五除二地脱掉里衣取下面具,走进池子最深处,让热气腾腾的泉水漫过肩膀,这才懒洋洋地背靠着光滑的石山,闭目养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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