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盏倒吸了口气,震惊道:“第一咒就能洞察天机,那十八咒还了得,太逆天了吧。”
花燮被她的模样逗乐了,道:“话是这么说,但天机难测,岂是那么容易被人得知的,不管预测何事,都需付出相应的代价。”
说到这,他笑容渐渐收敛,嘴角牵起个意味不明的弧度,“岁寒寺之所以被封为皇家寺庙,正是因为坐在那个位置的人看中寺中高僧可以预知福祸的能力,每年的皇家请愿,也不过是想看看自己江山坐得稳不稳而已。”
音盏心里有些讶异,从花燮的语气中不难听出对那位的冷嘲热讽,可他不是顺承王府的继承人吗,和皇室的关系紧密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怎么也不该是这个态度。
但这个问题不方便问,而且和她也没关系,音盏想了想,问道:“两年前,岁寒寺发生了什么,和请愿有关吗?”
“有关,两年前的请愿仪式上,静诚大师做出预测后当场坐化,只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预测的内容,圣上看过后龙颜大怒,下旨查封寺庙,将所有僧人贬为奴役,发配苦寒之地,永世不得入关。”
“他预测到了什么?”
花燮手指拨弄着车窗上的装饰流苏,半张脸隐在暗中,看不清神情。
“紫微星入关,皇室威矣。”
音盏如遭雷击。
两年前,正是她离开兽林入世的时候;
而入世的目的只有一个:为死去的族人报仇!
难道——
她呼吸骤然有些乱,手指攥紧,极力控制住情绪,但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轻颤起来。
花燮察觉到了,转头问:“你怎么了?”
“没、没事。”音盏飞快地摇了下头,避开他的视线,将脑袋扣在膝盖上,闷闷道:“就是饿得厉害,有些难受。”
花燮眸光微动,总觉得音盏的反应有些奇怪,转念又想,这人上次饿得昏过去,这次又饿哭,估计有低血糖,身体发冷颤抖也正常。
于是重新躺回去。
没一会儿又坐起来,从柜子里拿出个陶罐,里面装着炒得焦黄喷香的麦茶,烧水开始煮,片刻车里就弥漫着浓郁的茶香。
花燮将煮好的麦茶盛在一个宽口杯中,加了些蜂蜜,给她递过去,“这东西我都是当咖啡喝的,虽然不顶饿,但这时候喝点热的胃也舒服些。”
音盏闻见香味,早就眼巴巴地等着了,赶紧接过去捧手里,迫不及待往嘴边送。
“小心——”
“烫”字还未出口,花燮就见音盏吐着舌头,烫的龇牙咧嘴小脸皱成一团,忍不住笑道:“我特意加了好多麦茶煮得稠一些,散热比较慢,还是等凉了再喝吧,又没人和你抢。”
音盏顾不得和他说话,小口吹凉浓稠的麦茶,慢慢喝着,味道没有闻起来香,有点焦有点苦,但喝下去后胃里暖暖的,确实没那么难受了。
她心想,其实有些时候花燮还挺会照顾人的,真不像一个养尊处优的小王爷。
车子驶入城后。
音盏半个身子探出车窗,这个那个的指了一大堆,让花燮给她买。
当然,跑腿的是护卫,刚抱着新鲜出炉的烤鸭回来,这位祖宗又嚷着要吃藕粉桂花糖糕,而自家爷显然呈放任态度懒得管了,只好认命地再跑去买。
吃饱后,音盏终于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那个……大花。”
花燮眼皮一跳,被这个“别致”的称呼惊得连背都挺直几分,抬起眼皮道:“谁允许你乱叫的,老盏。”
音盏:“……”
老——算了,现在是她有求于人。
深呼吸一口气后,她看着窗外,尽量语气平静地说道:“帮我准备点月事布呗。”
花燮偏头看着她,脸上的神情有些迷茫,似乎没听懂,“什么东西?”
“就那个啊。”音盏眼珠乱瞟,有些不好意思,“女孩子每个月要用的那个。”
花燮:“……”
他几乎要气笑了,“让我给你准备!哈?凭什么!你又不是我女朋友!”
女朋友什么鬼?
音盏知道这事难为情,但她也没办法啊,“可我不是你的人吗,你又知道了我是……你得对我负责啊!”
花燮冷笑连连,连看都懒得看她了,直接转过身眼不见为净。
说的好听,他敢打包票,这人绝对不明白“你的人”是什么意思,那是绝对的归属和服从,让往西绝不会往东,让去死就去死,她——呵呵。
音盏囧了。
以前在林中,她都是用一种软绵绵的叶子,干爽透气,入世后才知道女子会缝制专门的月事布,但她不会弄啊,之前池翌帮准备的都用完了。
怎么办?
这里也没有那种叶子。
回府的路上,花燮没再和音盏说话,全程黑着脸,下车就叫来锦瑟,让她把车里的东西全部换掉,里里外外都清洗干净。
“还有……”
锦瑟耐心等着下文。
花燮欲言又止,最后转身道:“没什么,准备烧水,爷要沐浴。”
锦瑟:“好。”
这不很正常嘛,不知道爷为什么会一副很难说出口的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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