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晨雾,如轻纱笼罩着校园,雄伟壮观的教学楼,隐没在淡淡的雾中,整个校园的黎明温馨而幽美。
肖妍深吸一口气,满鼻的清香,蔷薇和月季花开的妖娆,向她频频点头。她的睡意一扫而光,脚步也慢下来,享受难得的静谧时光,快餐店每天太闹腾,夜晚更是,她想不明白那帮人夜里不用睡觉的吗,天天主打一个吃喝玩闹。
“早上好!你不是那个肖...肖什么?”晨跑的云帆看见肖妍便停下,边原地小跑边问。
“你好,我叫肖妍!”肖妍看向云帆,这个男生看着面熟,她一时想不起,“请问你是?”
“云帆,我叫云帆!”云帆指向射击场方向,“上次你与江上鎏比赛,我是裁判,想起来了吗?”
“哦!”肖妍恍然,“这都暑假了,你还在校?”
“嗯,我是个孤儿,无家可回,所以放假几乎都留校。”云帆说,“哎,你怎么也没回家?”
肖妍本来想说我和你差不多,话到嘴边又咽下去,“我在这边打工...”
“你不是在学校图书馆里勤工俭学吗?也在外面打工?”云帆想起上次在图书馆里肖妍与江上鎏呛呛的事。
“对,抽空多打几份!”
“你身手这么棒,干嘛不去外面的武馆兼职?我们学校的学生很受欢迎的。”云帆问道,“我知道有两家正在招人,工资都挺不错。”
“学校规定不让去武馆打工的,你不知道?”肖妍心想这个云帆都大三了,肯定知道这个校规,却让我违反,哼,看来与那个江上鎏混在一起的都不是好人。
“果然有原则!”云帆竖起拇指,“他们已邀请我多次,我可不敢,不过,我是咱们学校保卫队的,如果有缺人,你愿意来吗?”
“学生也可以加入校保卫队?”肖妍问。
“经过考核的就行,也是招那些家庭困难的学生。”云帆看看肖妍,“你好像不似家庭有困难。”
“你很了解我?”肖妍反问,她觉得这个工作不错,“如果再需要人,麻烦告诉我一声,谢谢!”
... ...
“她居然与你好好说话?”江上鎏怀疑地问云帆,“真的假的?”
“当然!”云帆笑道,“她只是看你不顺眼而已,我嘛,还是长着一副不讨人嫌的样子!”
“真贱!”江上鎏咬紧后槽牙,“你还主动给人家介绍工作,谁说的自己以后注定孤独终老,远离所有异性的?”
“哦?谁说的那个肖妍不像女生,我这不算远离异性吗?”云帆反驳。
几天后,肖妍与许元春在学校里散步,再次遇见云帆,不单是云帆,是云帆与江上鎏俩人。
“嗨!好巧。”云帆扬手打招呼,“肖妍,你今天没去打工?”
“我是夜场!”肖妍回答,“你们护卫队不分时间?”
“我们主要也是晚上,多在校内巡逻就行!”云帆说。
“切!”旁边的江上鎏看向别处,嘴里却发出不友好的声音。
“切什么切?”肖妍斜眼瞅下江上鎏,“难道你鼻子里进毛毛虫了?”
“毛毛虫?”云帆与江上鎏同时看向肖妍,这是什么损人新招?
“噗嗤...”许元春忍不住笑出声来,“妍妍,你要笑死人不偿命呀,我都好久没听见这个典故了!”
云帆问许元春:“这位同学,毛毛虫有啥说道?”
“我不是你们同学。”许元春说,“我与肖妍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重点!毛毛虫?”江上鎏插话,他总不能稀里糊涂被损。
“我们村支书的儿子小时候在家门口树下睡觉,结果呢,一只毛毛虫进他鼻孔,村支书老婆一见转身就往家里跑,出来时拿把菜刀,别人问她拿菜刀干嘛,她挥刀说切毛毛虫呀!”
“哈哈哈...”云帆大笑,他边笑边看向江上鎏的鼻孔处。
“你一边凉快去!”江上鎏一拳捣出去,云帆躲开,江上鎏忍不住自己也笑了,“你们村真是山小猢狲多。”
“没错,我们村名叫猴子店!”许元春接话。
“噗!”肖妍被许元春逗笑,她搂过许元春,“你是猢狲我可不是,傻瓜!”
“哈哈!”
“哈哈”
几个人全笑了,笑声在夕阳的余辉里向外荡去。
“一起去吃饭,我做东,谁也不许请假!”云帆开口道,“暑假总是我一个人,总算有机会几个人聚到一起,难得难得。”
去饭店的路上,许元春低声问肖妍:“那个江上鎏就是总与你对着干的,不过他长的真帅,以前觉得吴锐就很好看,这个江更带劲!”
“没觉得!”肖妍余光瞥一眼与云帆并肩的江上鎏,“他讨厌得让我觉得很丑陋。”
“你这是心理作用!”许元春也看一下路那边的两个男生,“还有那个云什么的也顺眼,他长的给人很踏实的感觉!”
凉菜与啤酒先上桌,在炎热的傍晚,看着就有食欲。
“先声明,我不会喝酒,你们随意。”许元春把啤酒打开,“但我很乐意给大家倒酒。”
“不知道有人喝酒的胆子是不是和身手一样呢?”江上鎏把两瓶啤酒放在肖妍面前,“喝酒总不会有失武德吧!”
“咕咕咕!”肖妍把酒瓶拿起对着嘴就吹。
“妍妍!”许元春欲拦下,第一次见肖妍喝酒,怎么上来就这么猛呢?
“怎么样?”肖妍一瓶酒下肚,左手拽一张纸巾擦嘴,右手把酒瓶怼在江上鎏面前,“算讲究吧!”
“慢点,大家都慢点,放慢节奏!”云帆见江上鎏也对着酒瓶吹。
“我方便一下!”肖妍起身,去卫生间。
江上鎏一瓶酒下肚,他转头看向肖妍方向,“你们说说,肖岩石哪里像女生,喝酒都不知收敛,这么容易被激将。”
“你不能这么说肖妍!”许元春一脸正色,“你不知她经历了什么,凭什么这么说她?”
“经历了啥?”云帆问。
“可我十几岁见到她就这样呀!”江上鎏说。
“十几岁?那她已经去县里上学了。”许元春说道,“妍妍小时候是我们村里最漂亮的女孩子,大家都说她像个洋娃娃,自从她爸爸去世后,全变了。”
许元春大概说了肖建波去世后,向东芳母女在村里倍受欺凌,肖妍没到九岁就会保护妈妈,拎着镰刀与人干架,她为了打架少受钳制,忍痛剪掉长发,从此就成了假小子。
“你们没在农村生活过,大城市里养尊处优长大的人怎么能想象到孤儿寡母在村里受人指点欺负有多难呢?”许元春说。
“先声明一下!”云帆举手示意,“我也是村里的,而且是来自祖国边疆的农村,我能想象到也理解肖妍绝地自救的无奈。”
“你和她从小一起长大,所以她来上学你就跟来保护她?”江上鎏问元春。
“我保护她!”元春捂嘴笑了,“她那么厉害,需要我保护吗?我也没这本事,一直都是她保护我的好不,没有她,我都找不过来也找不到工作。”
“聊什么呢?这么嗨!”肖妍甩着手上的水,问他们。
“许元春夸你是女侠,一路保护她呢!”云帆说,“是吧,江上鎏?”。
“得了吧,在他眼里,我就是个无原则无底线的女匪,不对,是男匪!”肖妍没等江上鎏说话便说道,“明明自己一身绿毛还好意思说别人是妖怪!”
“我怎么就一身绿毛了?”江上鎏微拧眉头,“我过招时不讲武德了还是女扮男装不分雌雄了?”
“你下流了!”肖妍说的时候双颊粉红,估计酒劲上来了。
“不可理喻!”江上鎏站起来把椅子踢开,“我去洗手间,懒的与你一般见识。”
“别走!”肖妍冲他背影喊,“我特别喜欢与你一般见识。”
“哎呀,你们俩呀,见面就掐!”云帆端起酒杯,“肖妍,我先干一杯再和你说,省的你说我偏向他。”
“这真的是误会。”云帆杯中酒下肚,继续说道,“江上鎏开学好久才来报到,他还是从我口中听说新生里有个厉害的同学。当然,我听别人提到你也没说男生还是女生,想当然地以为应该是男生,毕竟咱们学校出类拔萃的向来都是男生。”
“直到你们俩被学生会安排比试,我们都不知道。江上鎏对强手特别欣赏,他从少年时与你交手那次就记着你,是不是给你写过信?”
肖妍点头。
“所以,你们俩自由搏击比赛后他认出你很高兴,又想当然地以为你是男生,难免手脚幅度大了些。希望你能原谅他,你想想,凭他在学校女生中的受欢迎程度,他需要用下流的手段吗?”云帆手捂额头,“你喊他江下流,这个称呼对他来说确实算奇耻大辱,我都觉得难以入耳呀!”
“我...我不好久没喊了!”肖妍小声说。
“这就对了!”云帆拿酒,“我再走一个!”
“我陪你!”肖妍自己倒满酒。
江上鎏回来见俩人正推杯换盏,“喝的挺欢乐?加我一个!”
... ...
“我得去饭店,快到我的班了!”肖妍起身,她看着许元春,“你回头自己回我们宿舍,可以吗?”
“不是有我们吗?我也得回学校,你放心吧!”云帆拍拍胸脯。
江上鎏看看表,也站起身,“我得回公司加班,云帆,许元春就交给你了。”
“好!”云帆大手一挥,“你们都走吧,我保证完成任务。”
夜晚的北都流光溢彩,夜生活刚拉开序幕,一切都刚刚好。
“突突突!”
一辆摩托车停在肖妍身旁,江上鎏掀开面罩,“我顺便送你去饭店,敢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