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寡妇带着八九岁的孩子嫁给隗家寨光棍隗老疤。
隗老疤原本名字几乎没人记得,因打架导致他脸上有道从左额贯穿整张脸到右下巴的一道疤,渐渐的,寨子里人便都喊他隗老疤。凭借这道疤,他成功地成了寨子里老光棍,四十岁才娶上个寡妇。
捡个现成的爹当。
当爹第二天,就拉着孩子去上户口改了名字,叫隗家发。
“隗老疤脾气暴躁,又爱喝猫尿,打老婆打孩子家常便饭!”一个须发斑白的老人对董队说。
“可不是凭白无故就打,老疤嫌弃娘们儿没给他生个一儿半女!”另一位老人说,“他也想有个传宗接代人,哪个男人没这想法?过分吗?”
“后来隗老疤生孩子了没?”董队问。
“几年后,终于生个大胖小子!”刚才的老人说,“他开心的给全寨子人发喜糖,给亲儿子起名达娃子!”
“大名叫隗家达,对吗?”见老人点头,董队又问,“有了亲儿子还打老婆大儿子吗?”
“哪天少打了!”一个嘴巴瘪瘪的老妪说,声音嘶哑,像被吸干水分的甘蔗,“小儿子过了百天就又开揍了,他想让大儿子退学,婆娘不同意,后来又嫌婆娘偏心发娃子,他们家天天鸡飞狗跳的,大的哭小的嚎!”
“发娃子才不哭呢,死老太婆,瞎说。”一老头打断老妪的话,“发娃子在家挨爹打,他就把邪火撒在别的孩子身上。刚进寨子,他胆小懦弱,经常受孩子们嘲笑,渐渐长大了,胆子与手段都见长,那些笑话过他欺负过他的伙伴被他整个遍!”
“明明不是亲生的,这打人的癖好却像亲生的一样!”
“发娃子可比他爹有心计,老疤是蛮打,发娃子用的都是套路。”
“对,我儿子喝的水就被他在里面撒过尿,告诉我儿子这可以治结巴,他们家祖传的本事!”
“还有宏娃子,也被他揍过,结果宏娃子还感激他......”
董队一看这些老头说起来没完,赶紧打断,“隗家发怎么把他爹弄死的?”
“那一年,老疤把婆娘打的几天没起床,他却不送医院,还出去喝酒,结果喝多了,回家又开始打发娃子。”老妪说,“发娃子大了,便在院里躲着跑,老疤一头栽倒在家,胸口趴在竖起来的铁钩耙上,再也没起来。”
“流了一院子的血呀,发娃子就站在旁边看,不喊人救他爹,心真狠呐!”一老头叹道。
“发娃子看老疤胸口向外冒血,他还嘿嘿笑呢!”
“因为这被判十五年?”董队问道。
“是呀,他承认铁钩耙是他放在地上准备绊倒老疤的,这么说又觉得他这孩子真傻!”老妪继续说,“他被判了刑,他娘没多久也去了,只留下个达娃子,可怜,可怜!”
“谁知发娃子真有本事,等他再回寨子已经十几年后了,听说他出来后挣了不少钱,把他弟弟接走后再没有音信。”
一老翁扒着董队的胳膊,“怎么想起来打听他了,你是干什么的?”
董队敷衍着左右言他,弄清情况便匆忙赶回沧德。
听董明尘说完,姜局起身走走,思考着,“这么说隗家发是在少管所接触到毒贩子的,觉得利润大,出来后就从事贩毒,弄到钱回老家把弟弟接了出来?”
“应该是这样!”董队点头。
“如果找不到证据与实验室,光靠推断也没法实施抓捕的。”姜局说完,又问道姑的嘴撬开没有。
董明尘摇头。
姜局说:“只能希望隋玥戴的摄像头早些拍到实验室密码了!”
“帝豪那边的同志没有新线索吗?”董队问,“他可是与鬼佬打了两年交道,难道一次没见过鬼佬本人?”
“若是鬼佬这么轻易露面,还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鬼佬吗?”姜局说,“急不得,同志的生命安全才是第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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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豪六层办公区。
“丛先生,我们乔老板真的忙,没时间见您!”身穿西装的乔沐助理夏明对丛先生说。
“夏助理,我们的货已备好,你们现在不走货,让我们怎么办?”丛先生面露不悦之色,“已经合作两年多了,乔老板还是要讲诚信的吧!”
“丛先生,这话从何说起?”夏明声音变冷,“合作期间我们有欠过账吗?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又没签定合约,何来诚信一说?”
“我们手上有货,也不愁买家!”丛先生把对襟装衣摆往上提提,坐正上身,“道上谁不知鬼佬的货好价优?”
夏明冷冷一笑,“既然皇帝女儿不愁嫁,丛先生更没必要非要见我们老板了。钱在我们手上,还有买不到货之忧吗?”
“夏助理!”丛先生没有任何表情发出一声轻笑,“在沧德,哪个分销商的货不是出自我们!”
“是嘛!?”夏明把玩手指,“比如塔伯的货呢!”
“丛先生,别总把鬼佬挂在嘴上,我都怀疑有这个人不,呵呵,杜撰也能吓唬到不少人,但我们乔老板是谁呀,也不打听打听!”
“看来乔老板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呀!”丛先生又一声轻笑,“提起鬼佬,别说道上,就连警局那帮人都要打个寒战!”
“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哼!”夏明扯扯嘴角,“既然丛先生把鬼佬说的这么神乎,总要拿出点诚意来,让我们看看这两年白花花的银子流进什么样人的腰包吧!”
“呵呵!听明白了!”丛先生起身,掸掸上衣下摆,“年轻人,想见鬼佬,你还不够格!”
“是嘛!慢走不送!”夏明身子在沙发上动都没动,侧头对身后的人说,“可以联系那边来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