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暮色降临。
天色渐暗,可奇异国方向的红光却没有衰退迹象。
那会是什么呢?
我也挺好奇的,想去看看奇观是怎么形成的。
不过老山主已经不允许我远离了,最多只能在山门口附近晃悠。
白苟拽着奇异国人跑进山内,估计是去了解情况了。
晚点我也去问问他,至少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好。
“回去吧,天快黑了。”老山主说。
话音刚落,我便深呼吸了一下,随即推着他回到山内。
“去哪?”我边推边问。
老山主说:“去高层吧——虎卫军那层。”
“好。”
“还没了解过战况,这两天真是忙碌。”
“是啊。”
“电梯就不用了,省点能量。”
“嗯。”我应道。
爬楼梯时,是秦喧帮忙抬着老山主上去的。
我自己属实是有些羸弱了。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是来到了虎卫军的层级。
放下老山主后,秦喧自觉地跟在了我们身后。
这小子有时候还不错,可有时候又视我为无物,让人难以捉摸。
我推着老山主走向虎卫,他们正在忙碌地维修自己。
当有人看见我们时,便纷纷开始打招呼。
“天王怎么来了?”虎大走上前询问。
老山主沉默片刻说:“还存活多少?”
“能战斗的有二十个,还剩七个已经没有资源可以修复。”
“辛苦了——”
“还行吧,那大海兽还是有点强,不过白苟几乎打败了大海兽。”
“让我看看吧。”
“行。”虎大说着便走上前。
他背对着我们蹲下,老山主右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动不动。
老山主闭上双眼,像是在感受着什么。
片刻之后,他睁开双眼,虎大也随即站起身。
这又是天元山的什么奇特能力吗?
之前捆龙索也与老山主接触过,随后他便像是明白了许多似的。
高人能力我还是别揣测了。
要是能想明白,我自己也算是高人了。
“这都赢不了?”老山主喃喃道。
虎大说:“海兽的力量,远超我们的想象。”
“那以前的计划——似乎是没用了。”
“我想也是。”
“也好,全力支持新计划。”
“海兽如此反常的进攻,几百年来也就两次。”
“还有一次是什么时候?”
“你在海中战斗时,地面便遭到了毁灭性打击。”
“那次没什么感觉,有这次这样的冲击力吗?”
“差不少,但也是异常猛烈。”
“看来是赌对了?”
“没错,海兽拼了命的要杀死周清,那就说明她的威胁性有多大。”
“可惜最后收手了——”老山主感叹道。
嗯?
这有什么好可惜的?不收手,我不就死了?
如果可以,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那种体验了。
老山主居然还会觉得可惜,也是神奇。
咦,我成了明灯!
只要海兽疯狂攻击谁,谁就有威胁到它们的能力。
呃——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怪不得老山主会如此护着我,我果然是与众不同的存在。
看来平时是我妄自菲薄了,不该那样谦虚的。
有机会要跟白苟炫耀一下,他一定会嫉妒我。
“海兽觉得记忆比这个威胁来得更重要。”虎大说。
老山主摸着下巴说:“也许,它们还不明白捆龙索的力量。”
“这么说?”
“被吞噬的黑衣,知道的东西应该不多。”
“有这个可能性吗?”
“不好说,但愿不知道计划的全部吧。”
“海兽认为捆龙索无法恢复力量,所以放弃攻击了?”
“不,不是认为,而是依靠记忆得出结论。”
“也对,他们都没有思想——”虎大点着头说。
我有些困倦了。
他们聊的东西过于深奥,我属实是有些听不懂。
老人家身体真好,一点困意都没有,还越聊越精神!
虎卫们时不时抬头看看聊天的两人,随即又开始修复身躯。
有几个虎卫躺在角落一动不动。
想必他们就是虎大说的,没有资源修复的人吧?
我咽了咽口水,不敢直视其眼睛。
“怎么了?”老山主抬头看了我一眼说。
我没有说话,只是望向角落的虎卫。
老山主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再次回头看向我。
“这是我们的宿命,不用在意。”老山主说。
我说:“我不信命——”
“哼哼,挺好的。”
“他们为我而战,为我而死,我能做些什么报答呢?”
“带他们回故乡,这个显然是做不到的。”
“……”
“再者便是我一直希望你做的,消灭所有海兽。”
“我能吗?”
“你不能,但是捆龙索或许可以。”
“可是——”
“你不用担心,时机到了,它便会恢复全力!”
“希望能成功吧。”
“你先去休息吧,我想在这里多聊会。”老山主说。
离开虎卫军这层后,我去到了黑衣的病房。
他们又在凳子上玩耍着麻将。
“啪嗒,啪嗒,啪嗒”。
这个小玩意的碰撞声,多少是有些意思的。
黑衣看见我进屋,迅速收起了玩物,将凳子让于我坐下。
我说只是随便看看,让他们继续玩。
“诶,周山主来了,怎能怠慢啊。”李武搬过凳子说。
我坐到凳子上说:“打扰了——”
“严重了,周山主来看望,我们开心还来不及。”
“那便好。”
“是又要行动了吗?”
“什么?”
“我知道,奇异国都派人过来了,肯定有事。”
“噢,是有这事,不过老山主只让白苟去。”
“那没事了,这小子不需要保护。”
“呃——你们继续玩吧,我随便看看。”我说。
话音刚落,我将凳子递回到了原位。
黑衣见状也不再客气,拿出玩物继续游玩。
他们嬉笑怒骂好不快活,难得能见到他们如此乐呵。
在看了片刻后,我便告辞离去了。
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思索种种疑问,结果转眼便进入了梦乡。
当我醒来时,已是清晨。
走到一层,准备寻些吃食,却看见白苟已是准备就绪。
我过去与他寒暄了几句。
他虽然憋着,但是满脸写满了“快出发”几个字。
这家伙,果然还是我熟知的天元山山主白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