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天空,伴随着阵阵大风。
大地的倾斜,几乎是已经可以当成滑梯了。
我的无数攻击,对这特大海兽毫无成效。
不!不是我。
硬要说的话,那也是捆龙索不行,太太没用了!
这家伙和烛龙一个样子。
平常吹得天花乱坠,一到关键时刻就派不上用场。
“捆龙索一般都是三个一起上,现在只有我独自一人。”捆龙索说。
烛龙说:“哟哟哟,你不挺厉害嘛,怎么不行了?”
“有本事你上啊!”
“我都不知道战斗多少次了,哪像你——出师不利。”
“住口,你个长虫,面对我你只有被镇压的份!”
“再多骂几句,白苟的时间可不多了。”
“什么?”
“不懂,还敢嚣张?”
“哼,我还没使出全力呢!”捆龙索喊道。
话音刚落,捆龙索缠绕而成的盔甲变成了两副全套。
我将拳头进行对撞,它们发出刺耳的蜂鸣声。
什么东西!我耳朵受不了了。
多想无用,直接战斗吧!
拳套的话自然不必多想,肯定是全力攻击即可。
我向着特大海兽打去,接连挥出了无数拳。
数不清,完全数不清!
哈哈哈哈哈,这拳套不仅轻盈,而且还增强了无数倍的力量!
或许能行——能行!
来吧,让我拯救这个世界吧!
“唰,唰,唰”。
在清爽的拳风声中,特大海兽如拼图一般逐渐消散。
片刻后,东边只剩下两条形同山脉的手臂。
“哈哈哈,行了吗?”我喃喃道。
烛龙的声音在我脑中响起:“你说呢?”
“的确,哪有那么容易成功——”
“准备逃命吧!”
“没错,该撤了,我已经开始头晕。”
“走吧!”烛龙喊道。
我正欲在特大海兽恢复前离开,不料捆龙索将我牢牢拽住。
完了,是个犟种!
烛龙被海兽打败之前也这样,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真的是造孽——摊上这么群坑人货!
“别急,我还能战斗!”捆龙索喊道。
话语余音还没结束,我便被拉着冲向特大海兽了。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行,让你明白自己几斤几两。
在特大海兽消失的时间里,奇异大陆的倾斜并没有停止。
南西北三只大海兽支撑着整个陆地!
你们是没有思想的海兽,要不要那么努力?
唉——
此时的我如同一个玩偶,任由捆龙索进行支配。
眼前突然一黑,我的意识险些沉睡。
时间不够了,身躯即将进入冬眠状态。
捆龙索将头部与尾部的锁链无限拉长,也就我的手臂粗细。
它们来回穿梭,在空中舞动着。
刚恢复的特大海兽,遭到捆龙索的撕扯,最终再次四分五裂。
我们都知道,这种攻击是无效的。
可是捆龙索这个犟种不服气,非要不停歇地发起攻击!
“歘”。
“歘”。
“歘”。
捆龙索在空中极速划动,宛如一根细线在分割糕点。
“骨碌骨碌,骨碌骨碌”。
石块正在滚动,它们齐刷刷地滚向西方。
奇异大陆的地面已经倾斜到站不稳,想必天元山的战场也已是一片狼藉。
再不回去,便不会有机会回去了,。
特大海兽再次恢复身躯。
奇怪的一幕出现了——
特大海兽发光的眼眸下方,出现了一个巨大裂缝。
它缓缓张开,犹如深渊一般。
这是!
嘴巴!
它的嘴角朝两边延伸开去,片刻后停止了动作。
特大海兽在微笑。
一张诡异——且感受不到丝毫感情的笑脸,赫然出现在了天空。
它在嘲笑我?
我呲着牙,不自觉的发出低吟声。
“别生气了,赶紧走!”烛龙在我脑袋中喊道。
我心想,“捆龙索不走,我能怎么办。”
“它就是个拖后腿的玩意!”
“我快不行了,你准备接手身躯。”
“我尽量,但是不能保证你能存活。”
“不怕——我已经想好后路了。”
“什么?”
“如果来不及回去,你从海底绕回到地面!”
“能行吗?”
“试试,反正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我尽力。”烛龙答道。
看来他是非常没有信心啊。
没事,知道自己无路可退后,反而没那么害怕了。
这天怎么如此昏暗?
是天不够明亮,还是我的眼睛已经看清周遭?
无所谓了。
接下来要思考的人不是我,而是烛龙和捆龙索。
我在空中来回穿梭着,只是不停地发起无效攻击。
特大海兽无视了我们的存在,只管继续推动着奇异大陆。
此时的地面如同一张大饼,几乎已是垂直立于天地间。
不,应该是立于天与海之间。
哈哈哈,这就是“颠覆”。
啧——天元山的诸位不知道怎样了,应该没事吧。
“没道理啊!没道理啊!低维生物怎么能抵抗得了!”捆龙索叫喊着。
它不停地叫喊,不停地发起攻击,乐此不疲。
犟种还没有服输,比烛龙还犟。
“诶,我可是很快就意识到了实力差距。”烛龙说。
我心想,“嗯——它比你还不如。”
“对对对,这垃圾锁链,怎么能和我相提并论。”
“你看得见天元山吗?”
“看不见,你现在和盲人差不太多。”
“哦,果然不是天黑的缘故。”
“别太难过,等我掌控身躯后,片刻便能修复。”
“那可太好了。”
“赢不了——好憋屈。”
“谁都赢不了虚无,不必自责。”烛龙轻声说道。
自责?
我自个锤子责,我气的是被捆龙索给坑死了。
原先还能看见些许光亮,现在四周已是一片漆黑。
与海兽交战时的声响,现已是只能隐约听见——耳朵也出问题了。
冬眠开始了!
我感受不到四肢的存在,如果不是锁链吊着我,怕是早就躺下。
风吹拂着我的皮肤,片刻后——也无法再感受到。
意识逐渐模糊,想来已是到达极限。
我突然想到个问题……
万一我的家乡人,在这次“颠覆”中丧生了,我岂不是再也无法苏醒?
一想到这我的脑壳子疼痛无比,试图强行唤醒自己。
呃——
罢了罢了,老山主说得好,船到桥头自然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