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阴暗着，下着小雨，淅淅沥沥的，将山谷打湿，微风吹动细雨，斜斜的挂着珠帘一样的线条。
山谷还是那个山谷，却好像涂上一层阴霾，让人压抑。
三人很快来到了那片聚集地，四周倒下的树林与被破坏的房屋，还有被雨水浇灭的灰烬，似乎都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了一层惨烈的事故。
地板上还残留一下没有被完全冲刷的血迹，浸润在水中，拉出一条弯曲的血线。
一眼看去，与来时所见，这里看不到一个人的存在。
或许如同身前女人所说，还有人活着，但她们应该被囚禁在哪里，自然不可能再如原本那般自由行走。
只是让苏寒有些好奇，莎雪不知道是否被抓住，又因为担心现在她还没有暴露，所以主动去问的话，可能让他们警惕，苏寒也就保持了沉默。
“为什么会在这里？”在别的话题上，苏寒还是主动的开了口：“那样一件至宝，在我想来应该存放在更加适合的地方才是！”
一路走来时，女人主动告诉了苏寒，她叫柳姬，但也只是一个名字，其他的，苏寒想要打听也都有些困难。
柳姬调笑道：“它应该在什么地方，一处深不见底的洞穴中，还是某个灵气泉流的下面，或者便是在山峰的顶端，还是说应该在那瀑布的其中吗？”
苏寒也已经习惯这个女人喜欢开玩笑的性格，生气也没什么用，她只会因此更加开心，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无视。
“那种强大的至宝是无法存在于一方空间中，他的气息会扰乱原本空间秩序，强大的会将整个空间都给崩坏，所以想要掌握这种宝物，最有效的办法就是限制，而越是强大的东西，限制的条件也是极为苛刻，山峦，深海，亦或是火山深处，所以，你的玩笑我不是很能理解。”
可就算被苏寒揭破了事实，她却没有一点尴尬神色，好像苏寒点破的不是她。
“你怎么连这种事情都知道。”柳姬摇摇头：“太聪明的男人原来也并不是那么可爱了。”
苏寒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等待着她的答案。
柳姬又妩媚的一笑道：“好吧，既然小男人那么想要知道，只好告诉你了，本来还想让你见到一个惊喜，可是聪明却死板的家伙让这种惊喜没有了意义。”
她微微摇头，那种惋惜的表情似乎苏寒真的是做了一件极大的错事。
柳姬道：“既然你知道限制，那么相应的你就应该懂得什么是代价。”
“代价？”
顿时柳姬便挖苦道：“你不是应该很聪明吗？怎么会连代价都不知道？”
苏寒确实不知道什么是代价，也不理会柳姬的嘲笑，只是平静的问道：“那是什么？”
柳姬掩着嘴偷笑着，可是等发现苏寒并没有一点窘迫，她的笑也没了意思。
只是有些幽怨的骂了句：“无聊的家伙。”
不过还是给苏寒解释起来：“限制规则来自于力量的压制，而代价便是奉献给神明的祭品，以换取同等力量的结果。”
苏寒很容易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但是他的神色也瞬间变得凝重许多。
“借取神明的力量，这种事情你们也敢去做？”
“为什么不可以，既然可以换取，那不过就是一种手段，就算这种手段看起来有些残忍，可为了达成目的，似乎这也并没有什么不对。”
既然她们已经做了，自然不可能不知道什么是代价，苏寒再多说什么，都是毫无意义的，他也不准备在与他们争论这些来浪费时间。
可是苏寒不说话却让一旁的紫依十分好奇，不好意思去问柳姬，便凑在苏寒身旁小声的问道：“那个代价到底是什么啊？”
苏寒本不想让她知道在其中的肮脏，可是柳姬却听到了紫依的问题，主动给她答道：“那便是灵魂哦！”
紫依稍稍愣了下，迟疑道：“是要杀人吗？可是那不是神明吗？为什么还需要灵魂？”
柳姬戏谑般的说道：“是杀人，但可不是像小妹妹你想的那样简单，供奉的可是神明，杀一个人可是远远不够，神明的胃口比起你想象的可是要大的多的多。”
“那是多少？”紫依顺着她的话就问下去了。
苏寒并不想让她想象那种恐怖，就算这是事实，但那也只是极少数的事实，而不应该成为一个被广而告之的事实。
“够了。”他沉声喝道：“不管你们做了什么，这种罪孽你们也一定会因此而需要偿还的。”
柳姬笑了笑，却也没有继续再去回答紫依，而紫依也被这般威吓的苏寒给吓到，有些害怕的不敢再说话。
三人之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柳姬领着两人继续走着，路上没有见到人，但零星的血迹却是不少，总是在角落中见到，在那些雨水无法波及的地方汇集。
最终，来到了此前苏寒来到过的王庭，那棵巨大的树前。
苏寒想着，或许自己可以在这里见到那个家伙，而一旁的柳姬已经走上了树冠，朝着树上最大的那座房屋走去。
跟着也一同走上去，就在路口，见到了一个家伙守在了那里，黑色的影子，什么都没有的怪物。
“去告诉那位大人，我们已经来了。”
影子似乎无法说话，只是在柳姬说完，缓缓的消失在了原地。
“那位大人，指的是他吗？”苏寒还是按捺不住好奇的问道。
“不是。你放心好了，在时机没有达到之前，你们之间是不会相见的，等到他想要见你的时候，你也自然会知道。”
苏寒并没有回应，他并不喜欢这种被别人掌控的生活。
很快被步入了庄严的殿堂，空旷而威严，连走在其中都好像能够听到脚步的回音。
坐在原本王座上的是一个高大的身影，想来应该就是刚才影子去通知的大人，此刻也正等待着苏寒的到来。
“我不知道为何要来见这位，我们不是应该去证实那尘世结晶的吗？”苏寒疑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