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纯白的长枪将眼前最后的一只崩坏兽贯穿。
塞西莉亚方才有时间继而观察周围的事物。
这里明显有战斗过的痕迹，并且先前也隐约听到呐喊的声音。
雪地上人类的脚步也未曾完全消散。种种迹象表明着先前的呐喊声并不是错觉。
可为什么现在却没能见到一具尸体……
真可谓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难不成她们还能凭空飞走不成？
想到这里，塞西莉亚轻笑着摇了摇头，将这抹不切实际的想法抛之脑后。
现阶段，具备短期飞行能力的装甲，也只有天命尚在开发的【骑士】系列弑神装甲，可那些装甲也仅为半成品，无法用来作战。
所以，凭空飞走这个念头，也只是在塞西莉亚脑海中一闪而过。
她所猜测的事实，更倾尽于自己来晚了一些，求救者已受到迫害罢了。
想到这里，塞西莉亚的眼睛黯淡了一些，却又很快打起精神，准备前往下一个地点。
然而就在这时，通讯器被唤起，奥托的声音随之从中传出。
“轰炸很快就要开始。你的营救行动必须立刻中止。我命令你们，立刻撤离到安全区域。”
“……”
“是…主教大人。”
……
2月17日清晨。
在西伯利亚平原上，不断发生着巨大的爆炸，爆炸产生的热风，瞬间将积雪化成了水蒸气。
位于爆炸中心的崩坏兽，就算拥有无比坚硬的外壳，一瞬间化成了灰烬。
这一个小时内，也几乎用尽了天命武器库内所有的重型导弹。
数个小时后，奥托主教下令，全部女武神部队进入西伯利亚平原，寻找第二律者的位置。
齐格飞等人与贝纳勒斯陷入苦战。
就在这种时期内，巴比伦塔上，空之律者的权能在另一人手上显现，四道身影凭空出现在此处。
西琳背对着几人，声音中充满了不屑：“似乎有虫子混进来了呢…而且还不止一只。”
头颅微侧，目光在江道一身上一闪而过，随之落在明显是领头的奥托身上。
“看来那些蝼蚁，只是你用来分散我的注意力的弃子。”
“对吧？恼人的虫子。”
“呦，这不是小可怜虫西琳嘛，怎么？成为个律者就这么膨胀了吗？”江道一表情玩味的嘲讽道。
比之西琳甚至都大不了多少的身体，此时却完全占据了西琳的视线。
她本来不想再理会他的，可是他…却再一次拨动了她的心弦。
“江…道…一…”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吗？不要轻易的相信任何一个人。而你，却犯了不止一次这种错误。”
“混蛋！你…”
“呲！”
西琳话音未落，在她分神之际，支配的长剑瞬间洞穿她的胸口。
羽渡尘飘落，西琳的瞳孔渐渐涣散。
她再一次…再一次的被同一个人…欺骗了。
程立雪眉头微皱，下意识远离了江道一一些。
奥托拍手称赞，唏嘘道：“我的朋友，你还真是给了一个大大的惊喜。没想到第二律者居然对你用情如此之深，可你却毫不留情的背叛了她的信任，还想亲手杀死她。我的朋友，你真是一位值得称赞的…人。”
他在报复！报复着之前江道一贴脸开大的仇！
“呵呵。”江道一双手环抱在胸前，皮笑肉不笑。
符华对于二人，秉持着同一态度，那便是没有丝毫好感，也不想听他们在这里废话。
于是便开口打断道：“奥托，抓紧时间做你要做的事，然后我们一起杀死她。”
“谢谢你，我的老朋友。”奥托走上前，幻化的羽渡尘缓缓飘落，他的手掌也随之落在西琳的头顶上方。
意识渐沉…
外界的身体也缓缓的合上了双眼。
“……”
符华忽然转身面向逐渐靠近的江道一，与一侧的程立雪同样摆出警戒的姿态。
“停下，你暂时还不能靠近这里。”
江道一抬起双手，笑容有些古怪，却又让符华看不出古怪在哪里。
他说：“放心，我对奥托计划没有任何兴趣，只是想再进一步看看我曾经的小妹妹。你难道连这种小小的愿望也要阻止我吗？”
符华顿了顿，还是收回架势，微微侧开了几分身躯。
“师傅…”
程立雪看着符华呼喊了一声。
符华抬头看去，也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我们的确没有拉住你的资格，不过，空之律者今日必将殒命。”
江道一与其错身，不屑的说道：“你若是想杀，那便杀吧。呵呵，一个顽固的老家伙又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们。”
他的脚步顿了顿，食指中指相并，在符华身后轻轻一点。
“应该…是这里吧？被自己徒弟杀死的滋味很不好受吧？呵呵，连徒弟都教不好的人，又有什么资格来指控我呢？至少我也是站在人类的角度放弃了律者，而你呢？赤鸢仙人？”
“不许你这样说师傅！”程立雪眼中杀意凝现，若水直指江道一面颊。
“立雪，放下吧。”符华无力的说着。
“师傅！”
“呵，看来又是一个不听话的主呢。你教的徒弟都是这么不听话吗？”
“你…”程立雪牙龈都快咬出血了，但对于江道一这个混蛋，她还真是拿他没有一丝办法。
再看符华，她的脸颊上充斥着痛苦与迷茫。对于江道一说的这件事…她不记得了。
但是…她的身体却好似在悲鸣，仿佛在与江道一的话语共鸣，陈述一件事实。
混乱且遗忘的记忆，是她痛苦的根源。
程立雪搀扶着符华，看向江道一的背影充满了恨意。
然而就在下一刻，她的眼眸却是猛然一颤，恨意完全散去，只留下深深的难以置信与恐惧。
只因在她的脑海中…出现了一道声音：
“呵呵，程立雪小朋友，你也不想你对你师傅的自梳（女同）之好被她知道吧？”
江道一舔了舔了唇角，眸中神色略显疯狂。
‘桀桀桀，又解决掉两个麻烦，西琳呀西琳，接下来，你可不要再拖后腿了呢！’
手掌轻轻拂过西琳的后脑，一丝微不可查，但确确实实充斥着西琳本身灵魂善念一面的力量回到西琳的身体当中。
这是尚未孕育的灵魂，也是未来k琪的本真。
西琳只有一个！也只能是那个曾经给过他满是齿印的黑面包的西琳！
无论是空之律者还是未来的k琪，她们都是西琳的同源异面体，而并非西琳本身！
这是江道一确信，也在为此唯一努力的方向。
羽渡尘的环境中。
奥托明显感受到环境在崩溃，西琳虽仍在痛苦与自责当中，但以这个速度崩坏下去，被其发现也是迟早的事情。
机会唯有一次，他不可能不为之急切。
“老朋友！还请你稳定羽渡尘的环境，如若不然，空之律者很快便会苏醒。”
奥托的声音将符华从迷惘中惊醒，她深深的看了一眼站在一侧，似是什么都没做，只是含笑看着她们二人的江道一。
也没有注意身旁表情异样的程立雪，只是匆忙的再次撑起羽渡尘的幻境。
“你…在胡说什么！”程立雪尝试在心中回应。
“呵呵，今晚我不会锁门，当然你可以不信。”江道一答非所问，只是莫名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