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莲将一束紫苑花放在了弗朗西斯的目前,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她的目光已转变为无比的坚定。
“江道一…接下来,我需要去将那个带来邪恶的黑匣子毁灭。这条路…很危险,所以…”
只是,卡莲话还未完全说完,便只感觉肩膀上传来一阵沉重。
抬头看去,只见江道一的脸上带着些许严肃,认真的对着她说道:
“卡莲,还请不要小看人民群众的力量,明天,我和玛丽安会带着群众包围教堂,将天命的额绝大部分主力军吸引至教堂外,你务必要在这个时候将你所说的那个黑匣子拿到手。拿到后不要犹豫,快速的离开那里,只要你的猜测没错,天命的力量正是来源于那个黑匣子的话…
天命必定会因此发生暴乱,届时,我们只需要抗住天命的一次冲击,然后借此将信息散播出去,这样我们的力量便将再次得到扩大。”
这一刻,江道一的眼中仿佛带着至臻而圣洁的光芒,让卡莲看的都不禁有些痴了。
正如先前所说,正义之人必然会被同属于正义之人所吸引,此时的江道一就宛如站在黑暗当中,释放正义光芒的参天巨人,任谁看了都不禁会赞叹他一声是为真正的圣贤。
卡莲轻抿嘴角,重重的点了点头,应声道:“好…我会的。”
“嗯,这项重要的任务,就拜托给你了。”
在这一刻,卡莲的肩膀上仿佛落下了什么东西,重重的,却也充满了使命感。
……
次日清晨。
无数群众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堵在了教堂门口,大声高呼“为了自由!废除赎罪券!”的口号,在一场有组织的谋划下,天命驻守教堂的部队在群众们的高呼下,逐渐被迫向教堂内退去。
与此同时的教堂内部,天命大主教一脸疯狂的看着手中逐渐凝现的黑色的崩坏能晶体,声音略微颤抖,那是因为兴奋,因为高兴所发出的声音: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们马上就能解开盒子中的秘密了!”
其身侧站立着奥托与维克托二人。
听闻此话,维克托上前恭维的说道:
“恭喜主教大人,即将迎来永生!”
这时,门外传来嘈杂的声音却是打断了天命主教的兴致,他眉头轻皱,对着维克托说道:
“去看看,教堂外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有如此之多平民在这里大喊大叫。”
“是。”
维克托小跑而去,不一会儿便返回解释道:“主教大人,外面那群卑贱的平民似乎是对赎罪券的发布有些不满,现在正组团围在教堂外面大呼小叫。哼…不愧是一群贱民,不懂的感恩就算了,还在此添乱!”
主教苍老的容颜显露些许不满,冷哼一声,将手中的结晶放回黑匣子当中,旋即说道:“奥托,和我出去平定这些平民,维克托埃莉诺,你们实验继续。”
“是。主教大人。”几人低头应和着。
不一会儿,主教便带着奥托推开教堂大门,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
看到外面杂乱无章的一面,在他眉宇间闪过一丝冷色。
“肃静!”
一阵苍老但仍是充满威严的声音瞬间盖过了所有声响。
令所有人都不由的将目光望向了那高台上虽已苍老,但仍是充满威严的身影。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他的开口,不敢再有先前的暴乱。
这是他们刻在骨子里的奴性,不是一时半会儿仅仅依靠一些怒火就可改变的。
在他们的认知当中,天命的主教就是大人物,再怎么疯狂,再怎么混乱,也必须要给这位大主教一个面子。
所以,他们停下来了。
但是…停下不到一秒,忽然却有一道声音在寂静的人群中响起:
“主教大人!您必须要给我们一个解释!赎罪之人不应该是我们,赎罪券也不是我们应该购买的东西!为什么要让我们购买赎罪券消除罪恶!我们做错了什么吗?我们就是想活着而已!”
“哼!你们身为天命统治下的群众,既然享有天命给予的保护,就理应给予天命报酬。”
“那这样说的话,赎罪券就是在给天命赎罪!天命就是天主认为的罪人吗?我们所做的一切,就是让你们这些罪人同情我们这些天主真正的信徒吗?”
“住口!胡言乱语!给我出来!”主教脸色顿时一垮,他虽然知道这人的话就是在胡言乱语,但是听在无数群众的耳中可就不一样了。
他们不满天命,却无法真正反抗天命,如今有人给了他们一个理由…他们自然也不会就此放过,毕竟以他们对天命的了解,如果今天就这么简单的退去了,今后必将迎来更加沉重的压迫。
所以,另一道高昂的女声在此刻响起,吹响了冲锋的号角:“天命即是罪恶,为了我们心中的正义,为了我们每个人的家庭!群众们啊,随我举起手中的武器,举起我们的拳头!向着不公!向着罪恶!向着天命!冲锋!!!”
“冲锋!!!”
这一刻,场面彻底乱了。
所有人都被激起了心中的血腥,一时间统治阶级的力量在这一刻缩小到极致,已经没有人在意上方的还是不是天命的主教,他们只知道,今天推翻了教堂,他们就能免受赎罪券带来的痛苦,免受天命的压迫了。
主教这时也彻底的慌乱了,他想要快速离开这里,年老的身体却无法跟上他的步伐,让他举步艰难。
“奥托!奥托!快来带我离开这里!”
他高呼着自己儿子的名字,却发现奥托早已不知在何时就已离开了这里。
在守卫的搀扶下,他只能被迫的退回到教堂内部。
然而…
当他看到教堂内部的场景之时,只感觉眼前一黑,险些昏迷过去。
埃莉诺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维克托胸膛被利器贯穿死不瞑目,而那个他心心念念的黑匣子,也在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留下了场地内一片战斗过后纷乱的痕迹,与教堂顶部两个硕大的空洞。
“完了,全完了……”
主教呢喃着,他知道…在这一刻,他已经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