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督者专用的拘留建筑内，白瑾与灵雪瑜等待着。
也得亏这边是大城市，回想繁城那种规模小到接近县级的小城市，哪有这种设施，抓到人还得关到警方那边，问题比较大的就转交给省市。
且不说这个了。
犯人转交给青港当地组织后，好奇之下白瑾便跟来旁听审讯了，他有这个权力，而雪瑜作为他的助手也能进来。
说实话，有点饿，他们八点多吃完饭出发，一套折腾下来，刚到这里都十点了，肚子里吃进去的能量消耗完，该补充了。
换言之，想吃宵夜了。
不过好奇心还是胜过饥饿，他们耐心地等待着。
他们现在的位置就和审讯室隔了一扇玻璃窗，只不过是单向透明的，里面看不到外面。
监督者行事一向雷厉风行，没等上多久便开始了。
不过说是审讯，其实那个中年男人都彻底破防了，问什么答什么，一一坦白，估摸是想摆正态度给自己争取一下。
一开始说的犯案过程和白瑾之前问的没太大出入，就是多添了一些细节。
“说明一下你是怎么使用法术的。”
重点来了，白瑾和雪瑜两个人六只耳朵竖直了。
接下来的供词就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简单来说，犯人是借助了一样道具，白瑾猜应该是某种法宝，借助这样道具他可以使用部分法术，但他本人需要事先学习过对应的法术才能使用。
这听起来就很奇怪了——他一个普通人，要学过法术才能借助那个道具用出法术。
说到这里他也说不清楚了，有专员上去检测过记忆，发现与之相关的记忆一片空白，看来是被处理过。
至于那个道具，之前搜身的时候搜走了，很快便有人带进审讯室，白瑾瞪大了眼睛。
那是一本书，一本只有巴掌大的小书，方方正正，厚度约摸一厘米，不过材质并非纸张，白瑾拿不准是什么，但看起来像...塑料？
至少外表上看不出什么奇怪之处，确实能感受到些许灵力波动。
然后犯人便乖乖将一切道来。
他隶属一个叫“图书馆”的组织——这名字怎么说呢，朴质？
咳咳，且不管这个。
犯人只是“图书馆”的外围行动成员，这次他是接到任务来青港市以及青阳洞天探查，而那个小书...他也没能说出个名字来，便先叫它小书吧...那本小书就是每次任务上头派发的用来辅助行动的任务道具，使用次数是有限的，而这家伙就是偷偷用了两次配额去偷钱。
好家伙，这个人甚至借助小书去登记成合法超凡者，拥有进入洞天的资格。
调查什么？
最近青港和青阳内有没有发生影响较大的战斗。
为什么调查这个？
这不仅仅是审讯人员问的，也是白瑾想知道的。
然而答案是“不知道”，想想也对，一个外围人员能懂什么，会做事就行。
组织的首领是谁？
不知道。
怎么和组织上层联系？
不知道，单线联络，有时候一觉醒来脑子里就知道任务内容了，小书也放在能触及的地方。
白瑾猜测应该是上层人员趁外围成员睡着的时候，施放与记忆相关的法术。
组织的目的是什么？
不知道。
别人是一问三不知，到他这就成半知半解了。
如果白瑾闲着的话肯定会插手帮帮忙，可惜现在他还为了升华之仪忙碌，能帮的忙已经帮了，这追查“图书馆”的事，还是乖乖交给其他监督者负责吧。
虽然没能摸上小书有些可惜，但白瑾也理解需要拿去研究，好奇心满足了，笔录也做完了，没什么事也该回去了。
“呀。”
出门便撞见一个穿着监督者制服的女生，看起来年龄与他们相差无几甚至更小些，她看见白瑾的脸便捂住小嘴惊呼。
“你是白瑾？”
“不，我...”
就在他想解释些什么的时候，刚才给他们做了笔录的同志低头瞧了眼，说道。
“白瑾...这名字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
他将笔录翻过来好让女生看见上面记录的名字。
“你们认识吗？”
看来是逃不过去了...
“对。”
白瑾裂开嘴，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
“我是白瑾。”
二十分钟后，白瑾强颜欢笑着与女生告别，直到拐弯再也看不见人影时，整张脸垮了下来。
“唉，所以我之前被人认出来都是有多快跑多快啊。”
比如空难那一次。
“真受女生欢迎呢。”
雪瑜眯着眼，眼缝狭长得像狐狸眼睛。
“我的大明星。”
“你别这样，我害怕。”
“呵呵。”
夜色之下，两人互相打趣了一会儿，忽然，一阵咕咕声让他们愣了愣神。
白瑾思索了一下，好像不是自己，于是他歪了歪脑袋，略微呆滞的眼神落在更加呆滞的雪瑜的肚子上。
“你饿了？”
“我...”
她的脸瞬间涨红，像颗红苹果似的，努力组织话语想要反驳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无力地叹了声。
“...饿了。”
其实刚才晚餐就属她吃得最多。
白瑾噗嗤一笑，空气中充满了愉悦的气息。
“走吧走吧，顺便给瑶瑶她们捎一份。”
......
这是一座图书馆。
与大众心里那种阴暗的刻板印象不同，这里真的是一座图书馆，而且还是公共图书馆。
当然，晚上十点早就闭馆了。
就和众多地下组织一样，它也有伪装起来的一面。
滴滴、滴滴、滴滴....
铃声伴随着指示灯响起，牵引了一旁读书人的注意。
苍白的手臂探出，取消掉闹钟一样的铃声，他望着电脑仔细看了一会儿。
“原来如此。”
他自言自语着。
“派去调查那件事的人被监督者逮住了，终究只是外围人员，靠不住吗....”
嗒，嗒...
手指轻敲桌面，似是思考了一阵。
“那就派个靠谱点的过去吧。”
......
“喂，姓林的。”
“请你注意礼貌，你可以直接称呼我的名字。”
“那我要不要叫你哥哥。”
“还是别了，我受不起。”
“哼，我有事问你。”
“说。”
“这个‘图书馆’，就是那个对吧？”
“那个？哦，算是吧。”
“......”
“......你盯什么？”
“不是，我就问问到底是哪个，你怎么又跟我说谜语了？”
“你自己不也是吗？”
“不要用问题回答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