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让戴耀月离开了。
宋安安看不破，瑶瑶发现了不会说什么，可要是灵雪瑜看见两个戴耀月，那就得出事了。
会不会吃醋且不说，肯定会被卷入事件中。
至少目前白瑾依旧听从瑶瑶的指挥，不让没有天选技的灵雪瑜知晓他们所做的事；他认为这就是正确的决策。
无需言语，走近的那一刻就感受到了对方的存在。
灵雪瑜微微侧脸，看见白瑾，她似乎并不意外。
“你也是过来找瑶瑶吗？”
说话间，二人很自然地牵上了手。
“嗯，工作那边搞定了，就过来找找她。”
说的都是实话，只不过刚才顺便找了一下你所不认识的另一个戴耀月而已。
“是吗，工作啊。”
白瑾并没有注意到灵雪瑜心不在焉的态度，自顾自地问道：“你呢？早上出去了？”
今早起床没见着女友，不过说起来和女友同居但却和其他女人睡一张床这件事就挺扭曲的。
不过平时都是一起就是了……
“……嗯。”灵雪瑜似乎在愣神，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白瑾总算感觉到一些异常，他看着小狐娘呆呆的表情，驻足，抬手。
捏~
“诶？！”
被捏住脸颊，灵雪瑜这才恍若初醒。看她那呆呆地可爱模样，白瑾笑着捏住脸蛋。
“怎么啦，没睡醒？这都午饭时间了咯~~”
“我呜呜。”
被扯着脸蛋，灵雪瑜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只能听到几个模糊的音节。在女孩略带不满的眼神里，白瑾笑嘻嘻地松开了手。
“痛啊。”
灵雪瑜没好气地轻锤白瑾，见她不再死气沉沉的样子，白瑾连忙揽住她的肩膀。
“好了是我错啦，来亲一个就不疼了。”
说罢，也不等灵雪瑜同意，少年的双唇就在少女脸颊上轻轻一点，惹得少女耳根发红。
“……在大街上呢。”
少女扯着他一个劲地往前走，满脸羞涩——虽说她能在熟人面前与男友亲热，但大庭广众之下她还是面子略薄。
灵雪瑜一声不吭，白瑾摸了摸鼻尖，稍稍感到尴尬，但这丝尴尬很快就被与三女的相遇冲散了。
是宋安安先发现他们的——当然基于瑶瑶发现也不会哼声和戴耀月那个性格来说，她也可能是最后一个发现的。
熟人相见，自然不会有隔阂。与宋安安打过招呼之后，瑶瑶只是抬手随意一挥就当是见面了，而戴耀月则怯生生的，小手虚握按在胸前，煞是正经地欠身。
许是昨日同行一段时间，今日戴耀月不似此前见面那般缩头缩脑，但也很是拘谨。
虽说认识时间不过数月，但灵雪瑜与宋安安关系却是很好。见面后白瑾这位正牌男友就被抛下了，瑶瑶一如既往地玩着手机，此时倒是他与戴耀月略显孤单。
不，在外人眼里，女生堆中的白瑾还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呢。
想到这白瑾的心思就有些飘了，此前三个月，到底是他在四人小队里格外扎眼呢，还是说宋安安呢？
嗯，一定是宋安安，绝对不是他。
戳戳~~
嗯？谁戳我衣袖。
眉头轻挑，白瑾很快就发现了源头，不如说也只有她了。
可能是不敢靠得太近，戴耀月伸长了手，本来应该是想戳他肩膀的，但人站太远，人矮手短摸不着，只能转攻短袖了。
看她那副模样，白瑾感觉自己说话都会吓到她，便侧脸带着询问的目光朝她眨眨眼。
可能是白瑾的眼神起了正面效果，戴耀月嘴唇微颤着开了口。
“那个……”
声音很小，若非白瑾是超凡者都快听不见。但体谅她还是不忍说出这个事实。
“白瑾哥哥你和灵姐姐什么时候认识的呀？”
啊这，因为都是戴耀月的缘故所以你俩都有些恋爱脑吗？还是说因为某些白瑾猜测的原因才这么关心他的情感生活吗？
不过白瑾还是不介意回答。
“三年，不，快四年了。嗯？怎么了？”
“三年吗？”
戴耀月似乎很在意这个时间，不自觉间喃喃自语，白瑾顿时感到后背被两根冰冷的钉子盯住了。
是瑶瑶的目光；灵雪瑜正与宋安安聊着什么没注意他们，可瑶瑶却是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醋意满满。
呃，好像是他为了听清戴耀月的声音放慢脚步，二人都快贴上了。白瑾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不动声色地往前挪了几步。
真是个小醋坛子，还好雪瑜没留意，不然又是一个大醋坛子。
等等，也许还是瑶瑶警惕心更重些？毕竟她有时候连雪瑜都防着。
自刚才的对话后，戴耀月久久不语，但从那时不时落在白瑾脸上的隐晦目光来看，恐怕并不是在思考什么。
察觉到那目光中带着的别样意味，白瑾不禁在心底直摇头。
真麻烦啊，他可没打算乱招惹女人。
所以，三年前，他和戴耀月见过吗？
再怎么说，看着两个她的反应，他也察觉到这姑娘的某些心思了。
但是……
完全没印象啊。
罢了罢了，一如既往地保持距离吧。
一旁的白雾瑶已然收回视线。
哼，算愚兄老实。
其实她偶尔也会怀疑自己对哥哥的占有欲是不是太强了些，但经过几次思考后，她得出结论。
对，她就是不想别的女人接近他，怎么了？
崇吾之山有鸟焉，其状如凫，而一翼一目，相得乃飞。——《山海经》
曹子建曾赋：乐鸳鸯之同池，羡比翼之共林。
她不愿做那羡慕的人，只想成为与他比翼双飞之鸟，让别人羡慕去吧。
只可惜……瞄了眼前方的狐耳少女，白雾瑶心底泄气——此时她这份过去的愿望已无法实现，从比翼鸟变成了和她一样的翅膀啊。
灵雪瑜的事她早已释怀，但是！！！
这绝对不代表她能接受别的姑娘！
鸟儿的翅膀只有一双，很合理吧？！
……
……
…
这样吗？原来瑶瑶你是这样想的。
那我……
……
暗处，另一位戴耀月指甲已经陷入掌心肉中。
啊啊啊，这玩意到底什么回事啊。
本来就够复杂的了，而且还损坏了一部分？
看起来像是被什么尖锐的刀刃刺中了，肯定是白瑾干的好事吧？肯定！
偏偏给她出这种难题。
好烦。
她一直以来都以自己的才能自傲，可现在却碰上瓶颈，明明此前还勉强称得上顺利的。
这构造到底是什么？真的是这个时代的法宝吗？复杂且不说，有些结构完全不符合她认知中的“常理”，但偏偏连结起来又能运转。
常理与眼前所见之事的冲突，令她心神疲惫。若不是相信白瑾不会再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欺骗她，她早就撒手不干了。
破坏一切，利用自动修正的机制，让灵力的供给填不上损耗……吗？
有之前梦境的经历作为参考倒是看起来可行，希望别出差错了。
再看看白瑾给出的蓝图，对照着她手上未完成的球体，她再度陷入苦恼。
还是这个损坏的点，她已经仿照着其他部分的结构【铸造】了一遍，但还是没能解决问题。
那剩下的方法只有一个了——不是单纯模仿与重现，而是深度解析这块结构，再反推出损坏部分应有的蓝图。
……沉不下心，是因为她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睡吗？相比之下，另一个她就……嗯？
戴耀月睁大了眼睛。
那个死渣男靠这么近干什么？！
我……
她下意识想冲过去一脚踢开白瑾，但想到此时处境，又只好按耐住。
之后再找他算账。
不过啊，看着另一个自己与她新结识的友人们站在一起的身影，她不由得感到落寞。
她不在的时候，也能如此幸运地找到新的依赖了吗？
真是的，别让我怀疑自己存在的必要啊。
乐鸳鸯之同池，羡比翼之共林。
那么，她与她，是鸳鸯呢，还是蛮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