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第十一次共鸣还有13小时46分14秒。
今天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事发生在清晨，正当白瑾严肃抗拒缠着他的瑶瑶所提出的开始今天第一回合2v1的请求时，灵雪瑜突然失去了对【剧本】状态的感应。
和之前那种无法用语言描述但确实能了解【剧本】的能力是否失效的状态不同，现在，灵雪瑜是完全无法感应到【剧本】的存在了。
瑶瑶当场失了兴致，瘪着嘴，低声念叨着什么“乌鸦嘴”之类的话。
仔细算算时间，假设夺书人逃跑的终点是将【剧本】交给那个疑似天选者馆长……如果瑶瑶猜得没错的话，算算时间，这时候也该到那地头了。
果然，那里将是终结一切的战场。
得了，现在是真没时间沉沦在欢愉之中了。一向懒惰的白雾瑶打起精神，把自己关进房间里设想【剧本】的应对措施。灵雪瑜也去寻宋安安修炼稳定境界。
而白瑾，他就触发今天的第二件大事了。
戴耀月跑了。
而且很有时代气息地在藏锋那留了一封书信——明明她可以把白瑾的vchat好友加回来的。
[嗨，当你看见这封信——如果你不是白瑾的话记得给白瑾看一眼。总之，你们能拿到这封信，说明我已经溜了。
有些话还是想说说的。
白瑾，你曾经指责我袭击陈家的行为只是单纯的报复，即使打击的对象是邪恶，这种不计后果的袭击也绝非正义。
你是这么说的，对吧？
不得不承认，你是对的，而我，确确实实犯下了错误。
好像之前都没有口头承认过，现在能这样轻松写出来，大概是因为我不用直接面对你说出这些。
哼，我可不是不好意思。
算了不谈这个。
就像你所知道的那样，我走了，我们暂时没打算将刻印交给你。
确实，我们不需要升华之仪实现愿望，脱离这个危险的漩涡似乎才是正确的选择。
但本姑娘看你们可怜，决定还是帮帮你们。
可不要会错意了，我是想着你一个人拿这么多天选技也没法分心操控，那可发挥不出效果，还得是本姑娘才行。
至于为什么我先走一步，只是我们觉得你说得对，确实应该给那个男人一巴掌，不然根本不解气。
你们去吧，我听说了，昆仑是吧，晚些时候我会找你们汇合的。
就这样了。
]
嗤——白瑾无奈一笑，任他如何细细品读，这一页在他眼里始终只写满了两个字。
傲娇。
翻手，发现后面一页也写了字，不过相较之下简短不少。
[白瑾哥哥亲启]
乐，又多了个妹妹是吧？真是的，至少白瑾自我感觉和戴耀月没那么熟啊，怎么就被胡乱认了，要是让瑶瑶看见肯定发一番脾气。
而且某某某亲启不应该写信封上吗？罢了罢了，小细节，不必管。
[抱歉啊，小月的脾气是这样的，其实她也……]
后面一段话被涂黑了，但结合语境和少女的心态，白瑾也猜得出说了什么。
[明明还承着您的恩情，一直以来却给您添了不少麻烦，真的十分抱歉。
小月所说的，是我们共同的决定，还望您接纳我们的一片诚心。这不仅是为了回报您的恩情，也是赞同您的理想所做出的回应。
此外，您的武器已经修复，并改造添加了一份新的功能，请您验收。
期待在昆仑与您再会。
戴耀月，221年12月9日
]
这一份书信倒是有些公式化。
有些头疼啊，说实话，这位内向的“耀月”，相比小月来说，白瑾真的不太熟悉。更多时候，他还是在和小月相处。
但熟悉也好，不熟悉也好，他还是想说——
“你们不必为了未所谓的恩情而困扰，也不必因为认同我的理想而追随着我奔赴危险。我不需要你们回报我，回家，回归生活，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只可惜，已经错过说出来的时机了。
没办法，只能由着她们去了。
多一份助力，呵，也不错。
至于戴耀月所说的新功能……
白瑾眯眼，敏锐地发现了藏锋两侧的长条形凹槽。
这是……电磁弹射装置？
再结合藏锋上飞牙收纳槽结构相较之前的变动，白瑾大约明白了这是做什么用的。
不过仍需实验。
独自一人回了郊外的老宅子，踏入训练场，挥手驱使藏锋悬浮，直指远处的靶子。
嗒——一声响指令下，藏锋边缘电光闪烁，两把飞牙嗖得一声没了影子。再往远处看见，靶子已被打成了稀巴烂。
果然如此。
原本藏锋对于六把飞牙而言只起到收纳功能，白瑾是需要用神识操控它们起飞。
而现在，有了新增添电磁弹射装置，藏锋为飞牙提供了初始动能，让它们更快、更强。
电磁弹射的能源是灵电转换术式，灵力直接从内置的纳物道具中的灵石抽取。这个设计唯一的问题就是弹射轨道是外置的，即使让藏锋加宽了些，白瑾也不能再把藏锋当成大棒使用。
问题不大，不错的改造，回头再会时向她道声谢。
花了些时间熟手武器的新功能，白瑾久违地在老宅子洗澡，洗去汗水，洗去臭味，然后准备回去找女孩们。
回到自己房间更衣时，瞥见金属盒子，白瑾才发觉自己漏了检查一件事。
开盒，拔出黑剑，轻点藏锋，收纳位探出，试着插入，没有问题，最初设计的特殊结构没有被戴耀月改动。
再度抽出虚无剑，现在还不是将它收入藏锋的时候。
注视着漆黑的剑身，白瑾心思飘逸。
真是一把神奇的剑——这不是他第一次这样感慨了。
与天选技相似，突然人类当前超凡水平、难以想象的力量，到底是从何而来……
这也不是他第一次产生疑问了，只不过，这一次，他觉得有个对象可以询问了。
神奇的剑在手里，那么某个快被他忘掉的神奇系统在哪里？
[我在。]
久违的“心声”，系统回应了白瑾。
“这好像是你第一次用第一人称。”
[是的。]
“一如既往地呆板，也不知道是不是装出来的……算了，告诉我，虚无剑是什么回事。”
[既然宿主选择向系统提出这个问题，说明宿主已有猜想。]
“你这种说法已经表明了某些答案，但我要从你口中听到答案。”
[是的，正如宿主所猜测，虚无剑，是一把道具类天选技。]
呼——
白瑾长舒了一口气，他众多疑问中的一个，终于得到了解释。
要用天选技对抗天选技，虚无剑到底为他克服了多少天选技了？【难兄难弟】、【存世】、【滴答】、【剧本】、【无存之境】，每一处都离不开它…【虚无剑】。
“你说过你不是天选技，只是伪装成天选技；你来源于林雪羽，而当我看见诸紫薇记忆的最后她成为了天选者；你又告诉我，‘她既是天选者，又不是天选者’；我所看见她的刻印，和林雪羽的一模一样。然后，从最开始，你就一直在说，诸紫薇没有死，还告诉我林雪羽也没有死，一直在强调他们如何神秘。所以……你是谁？”
[……正在转接人工服务。]
？
白瑾眉头轻挑，居然还有这一手，内向不免有些紧张——终于要出现了吗，幕后之人。
[你好，肩负命运之人。]
传来的声音变了，不再冷冰冰的电脑合成音。
那是一道沉稳的男性声音，但白瑾听出几分熟悉，这个声音，这个人是……
“林雪羽？！”
不会错的，声线成熟了不少，但依旧那个人。
[那只是一个化名，请称呼我为，白。]
“……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我还是想问一下，这与我的姓氏并无关系吧。”
[你已经见过我，虽然样貌与真正的我有些许区别，但我想你应该能理解“白”这个称呼的来源。]
……对了，从毛发到衣着，林雪羽真的是十分……白。
“好吧，白，我应该不用自我介绍了吧。听起来，你能为我解答一些疑问。”
[是的，但首先，我要提醒你一件事。]
“什么？”
[你刚才的推理，正确，但推理的结果……早在系统与相遇的那一天，就已经告诉过你……]
[【虚无剑】是林雪羽的天选技。]
[而你，已然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