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的云祺在书桌前呆坐了好一会儿,才拿出手机开机,刚一接上网微信消息和未接电话短信提醒声不断响起。
点进微信排在第一的未读消息就是阮颂年了,六七条,点进去还没看,阮颂年的电话就进来了。
云祺接通后放在耳边,还没出声,对面就噼里啪啦一阵输出,因为着急还爆了粗口。
“云祺,你关什么机,李老师打电话问我知道不知道你在哪,你他妈吓不吓人?”停顿了两秒,语气明显柔和了不少,“说吧,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和你父母吵架了?你别在我这逞强嘴硬,我认识你也不是一天半天,中午给你打电话不接就觉得你有事。”
云祺对着电话,口吻淡淡,“现在没事了。”
“行吧,你不想说就不说,没事就好。”
云祺“嗯”了一声。
“对了,你把耳机拿给我姐了吗?”
“拿了。”
“行,那挂了吧,有事就说,别玩失踪。”
云祺沉默了片刻,忽然叫道:“阮颂年。”
“咋了?”
“挂了吧。”云祺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看着阮颂年一连串的消息后,最后简单编辑了几个字将今天的事告诉他了。对于阮颂年他没什么好隐瞒的,从来到榆川,进到一中,阮颂年是第一个将自己视为朋友的人。
阮颂年看到消息后没有回复,就当知道了这件事,然后不再提起,也没给任何人说。
云祺又划到阮衔月的微信界面,转了一千过去,这是他估算今天的消费乘以二的数字。
阮衔月到了和室友提前约好的地方,三人看到她回来,吕芝芝调侃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说了吃了晚饭才回来?”
阮衔月紧挨着她坐下,抱着她的腰,用着同样的口吻说:“这不是想你们嘛!”
张蕊直翻白眼,“能不能不恶心人?”
阮衔月吐了吐舌头。
吕芝芝一脸认真的问:“话说回来,你和云祺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阮衔月说着拿起桌上的果汁给自己倒了一杯,不去看三人的视线回道:“他原本和阮颂年一起来的,但他遇到极为伤心的事,阮颂年又走了,我总不能坐视不管。”
“极为伤心的事?”赵一凡重复。
阮衔月咧嘴一笑,“这属于别人的秘密,也是别人的家事,我就不说了,反正发生在谁身上都难以接受。”
“行吧,继续玩吧!”吕芝芝招呼道。
“叮咚”一声,阮衔月拿出手机点开看了眼,捧着手机编辑。
【阮衔月:今天就当让你开心了,赚差价的事等下次再说。】
“月月,玩游戏能不能认真一点?”吕芝芝问。
“马上马上。”阮衔月边说着边将手机放回包里。
晚上几人围在一起看鬼片的时候,阮衔月总有些心不在焉,想要问问云祺在哪?怎么样?但几人有约定,一起看电影的时候不许看手机,并且都得静音。
好不容易等着电影放完,三人都吓得不敢关灯,只有阮衔月无动于衷。
张蕊:“月月,你成长了啊!今儿居然不是你先说害怕。”
躺在床上的阮衔月说:“那必须,不能每次都让你们笑话我。”
“我是真有点儿后怕,怎么办?”吕芝芝问。
赵一凡缓缓说道:“跟我一起念,凡所有相,皆为虚妄;若菩萨有我相……”
阮衔月咯咯笑道:“你们念,我先睡。”
嘴上这么说,却又默默地拿出了手机,点开微信,看着云祺并未回复的消息,犹豫了一刻还是给发了消息。
【阮衔月:你睡了吗?有吃晚饭吗?】
这一次云祺是秒回。
【云祺:吃了。】
【阮衔月:那就行。】
【阮衔月:明天还要上学吧,早点休息!】
【云祺:转账收了。】
阮衔月拒绝的话还没发出去,又跳进一条消息。
【云祺:不收,就不睡。】
阮衔月盯着几个字,想起之前他威胁自己的收下转账的傲劲儿,忍不住扬起唇角。
【阮衔月:威胁我?】
【云祺:没有。】
【阮衔月:那今天这个算是我请你玩,不算给你点餐。】
【阮衔月:礼尚往来,下次你请我玩就好了。】
阮衔月是觉得几十块钱还能这样心安理得的收下,但四位数了,确实有点不合适,本来就是因为一句玩笑话而起,他每次讲信用双倍给,自己怎么能真当一回事,直接点了退还转账。
好一会儿,才收到云祺的回复。
【云祺:阮衔月,我的威胁不管用了。】
阮衔月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句话,再联想到云祺那张冷冷酷酷的脸,竟觉得他要是当面说出来,乖惨了。
【云祺:挺晚了,早点休息,晚安。】
【阮衔月:晚安。】
回完消息阮衔月放下手机,还能听到另外三人嘴里念叨的经文,庆幸自己刚才一直走神,不然现在念得最起劲的大概就是自己了,笑了笑,合上眼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从这之后,阮衔月和云祺聊天变得日常了,几乎每天都能聊上几句,都是些无关痛痒的问候,却知道了彼此的生活动态。
比如她今天有专业考试;他今天英语小测;她明天开始放寒假;他因为高三继续上课,年头才放假。
“人家都放假了,我们还在寒窗苦读。”丁伟感慨着,“这盘子里的饭在这几天格外难吃,你说多补这几天课,有啥用?”
阮颂年说:“补这几天对我俩是没啥用,但对你这种不上不下,卡在中间还真有点用,是吧?云祺。”
云祺回眸茫然的看了他一眼。
阮颂年盯着他,“你最近咋回事?拿着手机就更陷进去了一样。”
“就是。”丁伟符合,“不知道还以为被谁勾走了魂呢。”
云祺将手机装回衣服兜,若无其事的说:“吃你们的饭。”
阮颂年审视了他几秒,凑近他说:“人一孤独,一郁闷就容易误入歧途,高考在即,有什么不顺心的和我们几个说,别瞎搞。”
云祺对上他眼神,没有把手机那头的聊天对象是阮衔月说出来,只是轻飘飘的说了句,“我没病,也有脑子,别瞎操心。”
阮颂年冷哼一声,提议道:“后儿放假一起去打个球再各回各家,不然年后的机会更少了。”
丁伟爽快道:“我是没意见。”
阮颂年拐了下云祺,“你呢?”
“嗯。”
“那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