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下楼后,云祺走在最后说:“你们回去吧,别折腾一趟了。”
阮衔月回头蹙眉盯着他,“不都说好了。”
云祺看着她,向她靠近了一步,温声说:“我是觉得我下车就得去值机,也不会等,天气这么冷,你和阮颂年跑这趟就只剩坐车了,我知道你们是不想让我觉得自己是一个人,感受到了。”
“真不用送?”阮颂年问。
“真的不用,前两年我也是自己回去的。”
“那行吧!”阮颂年对阮衔月说:“就他那校霸行事风格,也没人敢骗他。”
“校霸?”阮衔月打量了眼云祺。
“对。你高三在北校区,应该不知道,他呢,因为脾气不好,但成绩又只比我差一点点,老师对他又爱又恨,成绩好的惹不起,成绩差的更惹不起,所以就被称为校霸。”
云祺淡定的辩解道:“也没有很不好。”
阮颂年冷笑两声,“这个很不好说的是高三以后吧!你自己想想高三之前,除了我,谁敢跟你同桌?”
阮衔月瞅着云祺被吐槽得无言以对的样子,忍不住笑道:“难怪那次揪错人你们班的都用一双同情的眼看着我,原来我揪的是校霸啊!”
“行吧!车来了,你快上车走吧,万一没赶上就麻烦了。”
云祺点了点头,将行李箱放到后备箱,拉开车门看着两人说:“走了。”
阮衔月抬起手挥了挥,“注意安全,到了给我们发个消息。”
“好。”
等车离开两人视线,阮衔月偏头看着阮颂年,眼神透着一抹欣慰,“成年了,就是不一样了,安慰人都一套一套了,我以前怎么不知道我弟弟还是这么一个有阅历的人,你是经历了什么?”
“虽然没有经历,但我有脑子,天天看各种新闻也不是白看的。”阮颂年得意道。
阮衔月上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他胳膊上,“你这张嘴真的是,一点也不谦虚,难怪妈妈觉得你以后找不到女朋友。”
“那是妈自己杞人忧天,我要想找,不说早恋,早早恋都能谈上,只是我不愿意。我一个高中生,连起码的衣食住行都得依靠父母,我用什么去给人家承诺,就算女生不介意,不要承诺,但你想想,我这个智商,插科打诨混了几个月,只要高三收心,努努力还是能上个好大学,但又不是所有人和我一样,还是别祸害别人了。”
阮衔月听前面说的时候,心里还挺开心自己的弟弟是个靠谱且正直的男生,但听到后半段直翻白眼,“阮颂年,你能不能不要拐弯抹角的夸自己?”
阮颂年无辜道:“我这不是陈述事实。”
阮衔月哼哼两声,不理他往前走。
“姐,说完我了,现在是不是该说说你了。”
“我怎么了?”
阮颂年不满道:“我从初中就去别的地方参加比赛,你从来都没送我去过机场。”
“你不是和老师同学一起去的,再说爸妈送你了,我在学校又没闲着。”
“我就是觉得你最近对云祺的好有些超过你这个流着一样血的弟弟,又是送去机场,又是带他去玩。”阮颂年越说越觉得寒心。
“还流着一样血,这都什么词。”阮衔月边说边笑,“做这些那不是因为云祺是你的好朋友,带他去发泄屋,也不是因为你当时不在,你要在,不就是你陪着你的好朋友发泄坏情绪,也轮不到我啊!”
明明是阐述事实,但阮衔月觉得自己有些心虚,不敢和阮颂年对视。
阮颂年若有所思,缓缓说道:“姑且这么信吧!还有个问题。”
阮衔月嫌弃的瞥了他一眼,“你问题还挺多。”
“你对姜明初……”
“不喜欢了。”阮衔月打断道。
“真的还是假的?”
阮衔月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定定的盯着他,然后猛地点头。
“那就好,我其实一直觉得你和他不合适,不是因为你们谁不好,就是觉得朋友可以,恋人不行。”
“哟!”阮衔月扬了扬眉,“这你都知道?”
“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初中的时候就跟外公说过以后去美院学习书法,要把何大师的名头传承下去,后面你去了榆大,不就是因为想和他一个学校。喜欢一个人没错,但因为喜欢改变自己的梦想,我其实到现在都不理解你为什么这么做。”
听着比自己小的阮颂年的清醒发言,阮衔月默默低下了头,喃喃道:“其实我也不理解。”
“姐,我们家把你捧在手心,以后不管是什么先考虑自己,找对象先让我看看,我说能喜欢再喜欢。”
面对弟弟的霸道发言,阮衔月心里感动,嘴上却说:“是我找,又不是你找。”
“那也是给我找姐夫,我不得挑挑。”
“你听见没?姐。”
“知道了,知道了。”阮衔月转头盯着他,“阮颂年,我们现在该考虑的是回家,还是去给爷爷奶奶挑新年礼物,爸妈说明天上午回去。”
“那还考虑什么,直接打车去天逸广场。”阮颂年说着就站在路边向出租车招了招手。
两人在商场逛了半天,买了不少东西,经过一家潮玩店,门口摆放的联名彩色护腕一下子吸引了阮衔月的注意力,想到中午看他们打球,中间那个黑色的护腕,莫名觉得是云祺的东西。
阮衔月拉了下阮颂年的胳膊,指着护腕问:“要这个吗?白色的很适合你。对了,这儿一共有有五个颜色,跟你关系好的,一起打球的有几人?”
“就你中午见的那几个,丁伟和刘北初中就比较好,林烁是打球认识的,另外两个是刘北和林烁的朋友,只是偶尔一起打球。”
“那就买……”阮衔月伸出右手,嘴里念叨着名字弯下手指。“买五个吧!刚好五个颜色,白色的给你,黑色的给云祺,剩下的你自己看着给。”
阮衔月说着就一个颜色拿了一个去结了账,拎着纸袋子出来递给阮颂年。
阮颂年接过垂眸看了说:“你买的,我才不分给他们,我每天换一个颜色,让他们羡慕。”
“……”
“这玩意儿要这么多干嘛,你们既然一起打球就得有点象征自己队的东西,这是我买的,送给你们的,不许私吞。”
“所以不是买给我的?”
阮衔月对他这个较真劲儿整得发虚,“不要我去退了。”
“买都买了,退什么退,等开学我就拿给他们。”
阮衔月摇头,感慨道:“逛街还想着弟弟的友情,你上哪找这么好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