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衔月最后没能拗得过邓苗,穿着那件姜黄色的粗针织的毛衣外套,里面搭着半高领白色打底衫,底下是黑色伞裙,浑身上下透着满满的文艺复古风。
华科大学是典型的男多女少的高校,所以从阮衔月走进校门,就惹得不少人朝她递去好奇的目光,尤其是她朝着男生宿舍走去,就惹得更多人好奇。
阮衔月倒是对投来的视线没有多大感觉,径直走到云祺的宿舍楼,给他拨通电话,“云祺,我在你宿舍楼下了。”
在宿舍的云祺一听,急忙起身说:“我这就下去。”
挂电话没两分钟云祺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阮衔月看着他若有所思,“你今天有点不一样。”
“有吗?”
阮衔月点了点头,看着身穿白色连帽卫衣,棕色阔腿休闲裤的云祺,说:“很少见你穿这么宽松的衣服,尤其是裤子,卫衣还是白色,挺街头风,难不成晚上你还有表演?”
云祺面不改色道:“我想,但我不会。”
“不会我们就看。”阮衔月笑盈盈说道,“走吧,你带路。”
“你再等我两分钟,我回宿舍一趟。”
“行,你去吧!”阮衔月站在一旁,刚好阮颂年打来了电话,告诉她寄的东西自己收到了,两人寒暄着,直到云祺拿着外套走近才挂了电话。
“给你拿件我的衣服,洗过没穿的,你这衣服晚上进风会冷。”
阮衔月听着她说,想到邓苗的言论,低头笑了一下,像云祺这么心细的人又怎么会需要自己动心机让他保护。
伸出手等他牵上,自己就紧挨走着,偏头看了眼云祺,还是忍不住问:“云祺,不会觉得我是故意穿这件会进风的衣服?”
云祺反应了几秒说:“不觉得,但如果是,我还挺开心的。”
“为什么?”
“因为你在需要我。阮衔月,在一起这一个月里,其实我都有点恍惚,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否则不会和我在一起,但好多时候,感觉你好像也没那么需要我,准确来说不是我,而是这段关系对你来说好像并不是首选。”
阮衔月眨巴了下眼,消化着云祺的话,虽然想反驳,但又不知道怎么反驳,最后问道:“是我喜欢你不够明显吗?”
云祺摸了摸了她头,说:“没有,你很好,只是我比较贪心,觉得要是可以,我希望你遇到什么事都能想到我,让我和你一起解决;有什么好看的风景,好玩的事也会同我分享;我说我忙没时间去找你,你可以撒娇甚至要求我去找你。”
阮衔月知道他说的这些点,贴吧的事自己没和他说,一起去玩的时候,看到好看的,遇到有趣的事自己都会第一时间在“三缺一”的群里分享,确实忽略了他。
至于最后一件事,她自己不认可,但仍旧笑着转头对云祺说:“好,以后我会想着你,不过,云祺,你也不要自己揣磨太多,大概是因为第一次谈恋爱,我们也才在一起……”
回忆了下接着说:“刚好一个月,有些习惯得慢慢养成,用你的话说,潜移默化,是不?”
云祺毫不犹豫回道:“是。”
“这多乖的嘛!”
云祺握着她手十指相扣,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他喜欢这样的状态,喜欢将心中的疑虑说出来会被认真对待,会想着去解决,而不是云屹川和郝雪那样,互相装着心事,沉默寡言,最后将问题归结为性格不合。
“你们学校礼堂还挺大,这么多人,看来这晚会是你们学校挺重视的活动。”阮衔月四处张望着。
“嗯,因为今年是校庆。”
“对,上次你们军训汇演找我们来写毛笔字,那个老师说过。”阮衔月说着想起了什么,悄悄咪咪的八卦道:“就是你们学校那个长得很漂亮的温老师,是华美书法系李和老师的老婆,单论颜值,李和老师真的是太幸运了。”
这是阮衔月第一次给自己讲八卦,云祺唇角微勾,问:“上次在会议室的那个老师?”
“对对对。那你有见过你们学校的温老师吗?”
云祺牵着她往看台中间走去,等她坐下后,把手上的衣服搭在她腿上,才回道:“没见过。”
“那有点可惜,不然你就知道我说的幸运是多幸运。”
云祺笑了下,偏头靠近她说:“所以你会喜欢我,我得感谢我爸妈给我生了一副好皮囊。”
“那可不。”阮衔月傲娇的仰头,看着陆陆续续进来的人,问:“你们宿舍的不一起来看吗?”
“他们等会就来。”
“那要给他们留位置吗?我旁边还没人。”
“不用。”
阮衔月“哦”了一声,抬头望向舞台,才发现自己这个位置可谓绝佳位置,离舞台又近还是在正中央,感慨了一句,“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我们这视野绝佳。”
云祺偏头盯着她,并没说这是他特意让人留的,包括她身旁的空位。
洪宇几人来后向阮衔月打了声招呼,洪宇识趣的在云祺旁边坐下,孙嘉晨和赵书睿坐在了阮衔月一边。
晚会开始,阮衔月双手合十放在胸前,主持人在台上每介绍一个莅临的校领导,海豹似的鼓掌捧场。
有时候看到有意思的节目会低声和云祺讨论几句,但听到唱歌好听的,尤其是男生,阮衔月都会偷偷问孙嘉晨是谁,她知道问云祺也不会知道,知道也有可能不说,虽然自己也就是随口一问,并不会放心上。
看到三分之二的时候,云祺凑到阮衔月耳边,“我去个卫生间。”
阮衔月冲他点了点头。
云祺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才起身弯腰走出礼堂。
阮衔月旁边的孙嘉晨问:“月姐,我们学校的节目质量怎么样?”
“都很好啊!真的。”
洪宇隔着位置说:“据说后面还有更精彩的。”
“是吗?”阮衔月问,一双眼在昏暗的环境里却像闪烁的星星。
舞台上女主持人提着裙摆走到中央,拿着花筒说:“接下来的表演是整场晚会人最多的演出。”
这话一出底下一阵躁动,阮衔月有些莫名其妙,心想大合唱有什么兴奋的。
主持人继续说着,“参与这场演出的每个人都有一个愿望,其中一个人的是甘心臣服他的月亮,只做她身边的云。”
阮衔月懵了,听着主持人的话不自觉的对号入座,瞅了眼身旁的空位,再看舞台莫名的紧张。
“请欣赏舞蹈社带来的齐舞chris brown的《let me love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