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衔月从洗漱间出来就围着阮山一顿彩虹屁输出,爸爸长,爸爸短的,一直到饭桌上都没停下来。
“爸,这鱼肯定是你杀的,我妈没那个胆,杀得真好,你杀得好,我妈才能做出秀色可餐的糖醋鱼。”
阮颂年坐在她旁边,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呛咳起来,脖子脸瞬间通红。
何雅静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到他面前说:“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阮衔月转身也去给他拍背,边拍还边说:“你这一行为是在质疑我刚刚说的真实性?难道我说的不对。”
阮颂年抬手拍了拍胸口,无奈道:“没有,不敢,老爸最厉害,不光鱼杀得好,这牛肉也是他切的,切得好妈才能做出堪比山珍海味的番茄牛腩。”
话一直不多的阮山露出笑容,“你俩好好吃饭。”
何雅静也笑着说:“你们俩啊!就是一对活宝,以前天天在家不觉得,这半年,哎哟,我和你爸都不习惯。”
阮颂年接话道:“有啥不习惯的,我爸不一直想着这样的美好生活,我还挺习惯不当电灯泡的日子。”
“我也是。”阮衔月附和道,随即和阮颂年相视一笑,埋头吃饭。
阮山放下碗筷说:“你俩别贫了,好好吃饭,吃完饭月月休息会儿,阮颂年跟我去买些东西,今年我们回爷爷奶奶家过年。”
“我也去。”
阮山看向阮衔月问:“一早的飞机,你不困?”
阮衔月摇了摇头。
“那行吧,我们去买东西,让你妈在家收拾,收拾完午休会儿。”
阮颂年幽幽道:“安排得明明白白,就是没人问我需不需要休息。”
“你需要吗?”阮山盯着他问。
阮颂年幽幽道:“我不配需要。”
一家三口采购了一大堆东西回家,一进家阮衔月就瘫坐沙发上,从衣服兜掏出手机点开云祺的微信,从中午到家报平安后,两人就没发消息,刚刚在超市买东西的时候,忽然想到他回去家里是不是只有他一人,那吃喝用的都得去现卖,那午饭有没有吃。
【阮衔月:在做什么?】
没有立马收到回复的阮衔月装起手机,阮颂年在她身边坐下,倾身拿起茶几上的茶壶倒了杯水,说:“表现一中午了,你还不如直接去给爸说,他不是接受不了,只是没听你告诉他,心里总有些自己宝贝女儿把心思花到别的男人身上,说白了就是吃醋。”
阮衔月回头看了他一眼说:“你懂这么多,以后你可要第一时间告诉爸妈。”
“放心,不管是我说,还是他们从别人那知道我有对象,他们都会觉得是苍天有眼,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别扭。”
阮衔月撇了撇嘴,起身回道房间,从行李箱拿出一套护肤品和一套雕刻刀,先去卧室将护肤品给何雅静,又拿着雕刻刀去书房,“爸,这是给你买的,我可是找专业木雕老师给我推荐的。”
阮山是一个木雕爱好者,平时没工作的时候就会做一些木雕小摆件,这也是阮衔月会喜欢一些奇奇怪怪,可可爱爱小玩意儿的缘由之一。
阮山拿过刻刀,打开盒子看了一眼,喜欢得不得了,“这刀确实挺不错。”
见阮山开心,阮衔月在他对面的椅子坐下,趁机笑盈盈的说:“爸,我谈恋爱了,和云祺。”
阮山拿着刻刀在没完成的小人身上刻着,平静的说:“我知道,你发的朋友圈我看到了。”
这态度让阮衔月怔了一瞬,因为她记忆中,阮山在知道自己喜欢姜明初,但姜明初又有女朋友的时候,他除了担心失恋的自己外还挺开心。而且从上大学以后,每逢亲戚邻居问自己有没有男朋友的时候,只要阮山在,他都会说家儿养得起,不找男朋友也可以。
“爸,你这不是生气吧?”阮衔月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
“为什么要生气?”阮山反问。
阮衔月松了口气,慢慢悠悠的说:“我还以为你会介意,毕竟云祺一开始是阮颂年的朋友,比我们都小,怕你觉得我们只是闹着玩。”
阮山放下手上的东西,问:“那是闹着玩吗?”
阮衔月立即摇头说:“当然不是。”
“月月,爸爸以前不愿意让你谈恋爱,是觉得你还小,而且你这个人耳根子软,心又善,怕你被人骗了,但你现在也二十出头了,很快就要进入社会,爸妈什么都可以帮你,养着你,唯独感情上的事你得自己去经历。云祺是个不错的孩子,他是比你小,甚至比你弟还小几月,但他沉稳且独立,最重要的是一个男生得有担当,这点在他身上我看到了,所以你和这样人谈恋爱,我也没有很不开心。”
阮衔月笑嘻嘻的说:“爸爸真好!”
阮山看向她说:“月月,有些话爸爸还是得给你说清楚。”
阮衔月点头,“爸,你说。”
“你们现在因为在一个地方,加上刚在一起,所以做什么都觉得快乐幸福,但你俩后面有很多时候不同频,异地是一方面,你毕业后是继续学习还是工作,如果读研兴许话题会多一点,要是你选择了工作,你们的圈子,平时的话题都会有变化,加上在一起很久后感情会进入平缓期,这样无形中的矛盾就会增加。”
阮衔月皱眉,“爸,这至少是半年后的事,那就半年以后再说。”
阮山犹豫了好一会儿,清了清嗓子说:“月月,爸爸给你说这么多,是想让你知道,你是女孩子,而且你俩都还小,在恋爱中保护好自己,不要因为一时的激动就发生关系。”
阮衔月看着阮山脸上不自然的神情,随即应道:“知道了,爸。”
“知道就好。”阮山又重新拿起刻刀,“心事也了结了,不去休息会儿?”
“去去去,我都要困死了。”阮衔月说着起身朝门口走去,忽然扭头又说道:“爸,阮颂年一开始也不知道,还是我让云祺瞒着他,你别说他。”
“云祺要是让你不开心了,我才找他算账。”
坐在客厅的阮颂年打了喷嚏,看向书房,“姐,你父女俩交心能不能别带上我。”
“不能!”阮衔月将书房门带上回自己房间,躺在床上看着半小时前给云祺发的消息还没回,以前除了提前打过招呼说不能及时回消息基本没这样过,忍不住又发了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