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每一年都有的收红包环节后,阮衔月回到卧室拿起手机,回复未读的消息同时给大家发新年快乐,所有人都发完就剩云祺,停在和他聊天的界面,给他发新年快乐终究是有些不合适,犹豫了会儿,才打下一句话发过去。
【阮衔月:云祺,新的一年有我,有我们。】
刚发出去,阮颂年就外面敲门,“姐,还没睡吧?我进来了。”
阮衔月应了声放下手机起身去开门。
阮颂年抱着一个大盒子进门给她放到桌上,“这个是老早云祺就让我一定要准时给你的新年礼物,估计准备的时候有很多话想对你说,也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那些话我知道他还给你说不说,但东西我按时送到了,记得好评啊!”
阮衔月皱眉,转身拿起放在枕头下的红包,“喏,好评。”
阮颂年笑呵呵接过,“那你慢慢看,我就不好奇了。”
“你肯定都看过了。”阮衔月笃定道。
阮颂年耸了耸肩,“让我是送我肯定得知道是啥啊!那要是送个炸弹我不成帮凶了。”
“阮颂年,我怎么觉得这两天你这耍嘴皮子的功力见长,这是与青梅竹马重逢后,性格大变?”阮衔月说着扬了扬眉。
“姐,姐姐,我亲爱的姐姐,你就安安心心拆你对象给你的新年礼物,别给我瞎点鸳鸯谱。”
阮衔月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行吧,反正我觉得静芷也看不上你。”
“看不上最好,再说我需要她看得上。”阮颂年言语里都是嫌弃。
阮衔月点了点头,“我比较有自知之明,深刻的知道阮家人共有一个特点,就是嘴硬。”
“拆你的礼物吧,看完别激动得睡不着啊!年初一是要早起的。”
“知道了,出去吧你!”阮衔月边说边推着他往外将门带上。
阮衔月走到桌前,捻着蝴蝶结丝带拉开,双手拿开罩在上面的盖子,里面是个八十公分的潮玩娃娃,可爱的表情,精致的做工,深得阮衔月的欢心。
蹲在娃娃面前端详了一会儿,才发现放在身后的卡片,取下来打开一看,是云祺的字,他的字和他人一样,肆意张扬。
阮衔月,从去年你让我给你拜年那一刻我就在期待这一天,今天我不仅想了好听的话,还给你准备了新年礼物,这年拜得还满意吗?
阮衔月,新年快乐!我喜欢你!
阮衔月心头暖暖的,转身拿起放在床上的手机,点开微信云祺回了刚刚的消息,看着新年快乐几个字,眼睛没由来的酸涩了一下。
点开红包,输入一百九十九点九九发了过去,随即还附了一句话。
【阮衔月:满意。】
【云祺:我还没有说好听的话。】
云祺回的很快。
【阮衔月:先欠着,等你当面给我说。】
【云祺:好。】
阮衔月又看了眼面前的娃娃,爱不释手的摸了一下,起身收拾了一下书桌,将它摆在最显眼的位置,拿起手机拍了张照发给云祺。
【阮衔月:我很喜欢。】
【云祺:你喜欢就好。】
【阮衔月:你睡了吗?】
【云祺:还没有。】
【阮衔月:是睡不着吗?】
【云祺:嗯。】
【阮衔月:那等我去洗漱完给你打电话,哄你睡觉。】
【云祺:好。】
坐在窗台前的云祺将手中的烟灭了,他已经连着好几天没怎么睡,不是他不想,而是睡不着,迷迷糊糊睡着了会做梦,梦醒了就彻底睡不着了,所以看到阮衔月发的要哄自己睡觉的时候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贪心的他只有听到阮衔月的声音,才会中止一些胡思乱想和自我懊恼。
阮衔月洗漱完就上床盖好被子,将卧室的主灯关了,打开了床头的氛围灯,这是小时候自己不敢一个人睡觉时,阮山给她买的。
拿过耳机带上,拨通云祺的电话,一接通,阮衔月就叫道:“云祺。”
“嗯。”
“躺下了吗?”
电话那头又“嗯”了一声。
“那你把手机放在旁边,我给你讲故事,你闭上眼。”
“好。”云祺照着她说的,将手机放到耳旁,随即电话那头的女声娓娓道来,像狂风暴雪后的暖阳,给人温暖和力量。
只不过阮衔月是不是忘记自己是成年男子,她给自己读的是小朋友的喜欢的寓言故事,但云祺也没打断她,听着她的声音闭上了眼,虽然没睡着,但身心都得到了放松。
没多一会电话那头的声音就变得缓慢,时不时夹杂着哈欠声,读的句子也会重复,到后面更是重复着同一句话含糊不清。
云祺拿着手机贴到耳边,听着越来越小,越来越听不清的声音,忍不住仰起唇角,直到手机那段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才低声控诉,“不是说哄我吗?怎么把自己哄睡着了。”
回应他的依旧是呼吸声,云祺听着喃喃道:“阮衔月,幸好遇见了你;幸好你也喜欢我;幸好你答应了我,晚安!”
云祺说了晚安但也没挂电话,就这样举着手机听着她的呼吸声,渐渐地自己也有了困意,偏头睡着了。
“姐,起床了!”阮颂年在门口叫道,没听到反应叹了口,朝煮早饭的何雅静说:“妈,还是你叫吧,我是叫不醒她。”
“你赶紧的,不然你爷爷下楼了。”
大年初一不许睡懒觉是榆川的习俗,认为新年一天早起,出去走走,呼吸新鲜空气,一年都会精神抖擞,好运连连。不过年轻一辈都没当回事,但老一辈还是很注重,加上老爷子年轻是军人,所以已成规定的习俗就格外看重。
阮颂年不情不愿的推门进去,拽着阮衔月的胳膊拉起来,“姐,姐,起来啦!”
阮衔月脸皱得跟包子似的,抬手摘掉耳朵上的耳机,“怎么睡着了?”
“不是怎么睡着了,是该起来了!”
阮衔月抬眼看向他,揉了揉眼,抱怨道:“怎么眼睛一闭就天亮了。”
阮颂年笑道:“都说了别和你对象聊太晚,还有以后睡觉别戴着耳机,不好!”
“阮颂年!”
“嗯?”
“你话真多。”说完又倒了下去。
阮颂年扶了扶额,又去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晃醒,“我听见爷爷下楼了,你再不起来,出门给邻居拜年我可不跟你一起去啊!”
阮衔月猛地睁开眼,“我闹钟怎么没响?”摸到手机一摁发现关机了,丢给阮颂年,“给我充上电,再帮我把被子铺好,窗帘拉开,我去洗脸,这样就不知道我是刚起。”
“姐,你说以后云祺知道你起床是这样式的,会不会对你的滤镜碎一地。”
“我哪样式的?”阮衔月说着开门出去,进卫生间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