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饭吃到一半，邓苗和李浩楠也进了这家店，因为烤肉店人多，还要等位，阮衔月便招呼一起，自己拿着碗筷坐到云祺旁边，把菜单给邓苗，“你俩再点些你们爱吃的。”
邓苗笑嘻嘻的接过，“那我就不客气了。”
“要不还是客气一下？”
“就不！”邓苗说着低头拿着笔开始勾选菜上了品，坐在对面的云祺和阮衔月都放下了筷子，等着新菜上了再一起。
这个间隙，云祺偷偷的伸手握住阮衔月垂在身侧的手，十指相扣。
对面的李浩楠瞅着两人露出不言而喻的笑，邓苗睨了他一眼，“你怎么跟憨憨似的，傻笑什么？”
阮衔月说：“你怎么能说我老乡憨呢？一个寒假没见，现在见到你，这不是心花怒放么？”
邓苗和李浩楠同时不自然的笑了下。
阮衔月疑惑，“难道不是？”
“也不是现在才见到。”
“嗯？”阮衔月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转，“你俩不也是下午才到校的吗？”
李浩楠解释道：“准确来说，三天前我们就来了，只不过没进学校，一起出去玩了，今天下午才到校的。”
“哦~”阮衔月挑了挑眉，看向邓苗，眼神意味深长，“懂了懂了，具体的就不说了，我们还小，什么都不懂？”
“月月，你说这话不怕咬了舌头？”邓苗问，“就不说你比我大那么一丢丢，在我的耳濡目染下，你还有什么不懂的？”
阮衔月自豪道：“我男朋友还十八呢！小着呢！我随我男朋友，也是十八。”
李浩楠和邓苗相视一笑，云祺呼吸一滞，强颜欢笑。
邓苗说：“月月，你这脸皮日益增厚啊！”
阮衔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有吗？我怎么觉得脸还这么小。”扭头问云祺，“是吗？”
云祺笑着回道：“是，你永远十八。”
邓苗嫌弃的“咦”了声，拐了下李浩楠，说：“快跟人家学学。”
李浩楠捧场道：“学学学。”
四个人欢乐的吃完饭，邓苗和李浩楠识趣的离开，不打扰两人继续约会。
晚上回到宿舍，邓苗敷着面膜问同样敷着面膜的阮衔月，“云祺这个寒假是不是经历了什么？”
“为什么这么问？”
邓苗将凳子拉到她床边坐下，开始絮絮叨叨，“这个寒假也就二十多天，云祺变化很大，说不上来哪变了，但就是和放假头他来找你的时候给人的感觉不一样，那会儿他话也不多，身上更多的是刚入大学那种无畏和桀骜劲，但今天有种清冷和压抑，不光我这么觉得，李浩楠也这么觉得，他说之前见面打招呼偶尔笑一下，今天他的笑就很礼貌，只有和你说话的时候，他的笑才是发自内心的。”
“你们观察还也挺仔细。”
邓苗扬了扬下巴，小傲娇道：“也没有很仔细，直观感受而已，不过他更成熟了，更有魅力，你还是捏紧点。”
阮衔月手掌撑着床坐起来了一些，把云祺寒假的经历简单的说了一下。
邓苗收起脸上的笑，同情的说：“原来如此，那估计得要好一阵时间才能习惯。”
阮衔月点了点头。
“好了，不说伤心的事了，我和李浩楠决定准备考研，学校还没确定，但这件事已经安排上了，十二月考试，到现在还有十个月的时间，早点准备，应该会轻松点，你要不要一起？”
“考研啊！我没想过。”
“但我们这个专业，在学校的时候看上去我们都还挺不错的，拿了不少证书，也有作品，但现实就是毕业就失业。而且你要是考了华美的研究生和云祺异地也就一年，这样不好吗？”
阮衔月迟疑了下说：“能和他一直在一个地方当然好，但我真没想过考研，我喜欢书法，但我没想毕业后工作的选择上也一定要是跟书法相关的，将自己的爱好变成工作听上去是挺美好，但我们学了这个心里多多少少都有点艺术家情结，不愿意将自己的作品太物质化，所以我能接受与专业无关的工作。”
“那你不会觉得遗憾，而且你考个研，有硕士学历，还能去高校任教，这样多轻松。”
“我还是不要误导祖国未来的花朵。”
邓苗叹了口气，“你啊！就是太纯粹，太热爱书法，所以甘愿为它做不喜欢的事。”
“别把我说得这么高尚，要是给的钱到位，我也会毫不犹豫卖掉我作品。”
邓苗起身，往自己的床边走去，“我懂，若是遇上真心喜欢的，这个价到不到位完全取决于你，怕的就是遇上讨价还价，让自己的作品变成一件商品，可是啊！从历史长河来看，这世间活着的纯粹的艺术家都很穷，等他一死，作品价值上去了，社会地位也上去了，我还是做个俗人，这些好活着享受了，死了就不要打扰我。”
阮衔月咧嘴一笑，揭下面膜说：“下次不要在我敷面膜的时候说单口相声，浪费了。”
“好呢！”邓苗也揭下自己脸上的面膜丢进垃圾桶，“昨晚睡太晚，我得睡了。”
“了解了解，关灯睡觉。”阮衔月笑嘻嘻的抬手摁了开关。
“还说我南瓜脑，我看你也是哈密瓜脑，表面看上去绿油油的，纯情无害，其实也是懂的嘛！只是懂得不多而已。”
“毕竟马上两个二了。”
邓苗嗤笑，“不是随你男朋友十八嘛？”
“那不是为了你们开心。”
“是为我们还是为了云祺一个人，不过你那句小着呢应该挺扎他心的，应该没有哪个男生愿意听到自己女朋友说小，就算不是那个意思，那也不顺耳。”
阮衔月忽然反应过来，强调道：“我说的是年龄，年龄。”
邓苗咯咯笑道：“我们都知道，就是不自觉的多想一下，快睡吧，明天早八。”
宿舍安静了，阮衔月却没睡着了，刚刚邓苗说自己要是在华美读研究生，就不会和云祺异地还是挺动摇的，虽然自己没想过考研，但也没排斥，只是没那么喜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