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那天阮衔月不让云祺送自己去机场,但拗不过他,就随了他。
到了机场快登机的时候,云祺一个劲的叮咛,阮衔月就直勾勾的盯着他,听着他说。
云祺自己意识到什么,默默闭上嘴的时候,阮衔月忍不住发笑。
“祺祺,也就是在这种分开的时候才能听你说这么多话。”
云祺将人拥入怀里,“那我不在你身边,看不见,我就担心。”
阮衔月拍了拍他的背,“别忘了,我是比你大,能照顾好自己,别太操心,小心老得快。”
云祺反而委屈上了,“那你还要吗?”
“要,你成老头儿了我也要。”阮衔月哄道,抬头看了下大屏的时间,“我去检票了,你也快回去,实验的事别太有压力,照顾好自己。”
云祺颔首,注视着她过完安检。
回到榆川,因为有了临海这一段工作,阮衔月被林淑华叫去,问她愿不愿因转到研究部,专门研究书画方向的馆藏及理论,阮衔月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也是在工作之后她渐渐明确自己想要做的是什么,之前说可以不从事书法相关的专业,但有了实习和这半年的工作,她发现在自己做不到,之前在展览部的时候虽没有特别不喜欢,但不会投入,甚至有时候也会抱怨。
换了部门后,她就越来越忙,因为会不断的发现自己的不足,除了工作,每天还要花大量时间去补充自己没学过的知识,这样以来和云祺视频的时候不像之前那样没话找话,大多时候都是两人将手机立在对面,各自学习。
其实很多时候云祺都在悄悄看阮衔月,但她并不知情,因为她一投入到一件事中就心无旁骛。
这天照常开着视频学习,阮衔月皱着眉托着腮像是在思考什么,余光瞥见直直盯着自己的云祺,笑了下说:“你偷看我?”
云祺也跟着嘴角向上翘起,“宝宝,我这怎么也算不上偷看吧!”
阮衔月犟着说:“你不好好学习,就是偷看。”
“行,那就是偷看,那明天可以光明正大的看吗?”
阮衔月反应了两秒,惊喜道:“你明天要回来?”
云祺点了点头。
“那你实验结束了吗?”阮衔月问。
云祺有些委屈道:“宝宝,你最近是不是对我太不上心了?”
阮衔月有些心虚的说:“没有啊!”
最近太忙,有好多次开着视频,云祺和自己说话的时候,自己也就听进耳朵,但没过脑子。
“实验上周就结束了,实验报告和论文也都提交了,现在只是准备期末考。”
阮衔月一听,忽然想起云祺确实跟自己说过这事,满脸歉意道:“不好意思,祺祺,”
“那宝宝可以将明天晚上的时间腾出来给我吗?”
阮衔月爽快道:“可以啊!后天也行,我也放元旦的。”
两人又说了几句才挂了视频,都在期待着晚上的见面,但事与愿违,下午的时候林淑华心脏病突然犯了,正值下班,又赶上放假,到点人都就走了,只剩下了阮衔月一个人,急急忙忙打了120,去给她找药,好在离医院不远,不到十分钟救护车就来了,又跟着救护车去医院,跑上跑下的缴费拿单子和医生沟通,又不断地联系林淑华的家人,一直到林淑华推出抢救室,被告知脱离危险才瘫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冷静了几分钟,走进病房看着还没醒过来的人,就坐在床边守着,心里五味杂陈,也就没意识到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等衣服兜的手机又一次震动她才听到,拿出手机看了眼走到病房外,接通后就听到那边压不住的怒音,“阮衔月,你怎么一直不接电话?”
阮衔月抿了下唇,小声说:“对不起,祺祺,林老师心脏病突然犯了,我……”
云祺打断道:“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
“第四人民医院。”
自己刚说完电话就被挂了,没过多久就见到云祺气喘吁吁的跑到病房门口,看到阮衔月坐在病床边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迈着步子朝她走去。
阮衔月一直不接他的电话,也没有在家等着自己,他就开车去美术馆找,要是她还不接电话,他就打算去她家找。
阮衔月一下扑到他怀里,呜咽道:“吓死我了。”
云祺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说:“没事了,没事了。”
吸了吸鼻子的阮衔月从他怀中出来,又看了眼还在昏迷中的林淑华,拉着他往外走,“祺祺,晚上我不能回去了,林老师的子女都不在榆川,我得等他们到了才能走。”
“好,我在这儿陪你。”
“你……”阮衔月欲言又止。
云祺知道她想说什么,并开口安慰道:“我不累,更何况回来就是为了陪你跨年,不在你身边我能去哪?把你一个人留在这我也不放心。”
而阮衔月怕他累着,但又不想他走,害怕再有什么自己做不了决定,也应付不了,就点了点头。
后半夜的时候,阮衔月躺在陪护床上睡着了,在一旁坐着的云祺一会儿给她盖被子,一会儿看看林淑华挂的水。
护士再次进来换好了药,云祺走过去的时候林淑华睁开了眼,看着云祺又偏头看了眼躺在自己旁边陪护床上的阮衔月,又转回头。
“老师,你醒了,我去叫医生。”
林淑华微微点了下头。
等值班医生来检查的时候阮衔月也被惊醒了,猛地做起来,凑过去看着林淑华,见是她醒了又才坐下。
云祺走过去,伸手揽过她的肩,手指扣住她的肩头捏了捏,像是在给她安慰。
“目前情况稳定,但还是需要观察一段时间。”
“谢谢医生。”云祺说道。
医生前脚出门,林淑华的儿子儿媳就赶来了,和阮衔月道了谢后,便让两人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阮衔月坐在副驾驶盯着云祺。
云祺侧眸看了她一眼,伸手捉住她的左手握在手心,启唇道:“没事了,别太担心了。”
阮衔月沉默着,过了会儿才叫道:“祺祺。”
“怎么了?”
“有你真好。”
云祺唇角上扬,“那宝宝得把我看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