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基地三大商会之间的内部斗争是水深火热。
他也很头疼啊!
物资就那么多!每次这边分多了,那边不高兴,这边分少了,他们又不高兴了。
头痛!
他只是个白发苍苍65岁的老人!生活的重担为什么就这样压在了他瘦弱的肩部上!
上官玄景一脸不屑,“一群老头子天天争那些破烂。”
曾志国很想拿本书直接将他的脸盖上,什么叫破烂?!破烂那你以前还老过来抢?!一抢就是一箱箱搬走!
越想越气,气得他想掐着他的脖子大声呐喊,还我破烂还我破烂!
九州基地。
顾妧这一夜睡得很安稳,有种回到了以前读书时候的感觉,一大早起来她喝了杯温热的甜牛奶,白面包泡牛奶特别好吃。
又吃了一小盒草莓就饱了。
今天的课比较早,一大早天还灰蒙蒙的,还下着鹅毛大雪,雪花一片片落在行人的衣服上,不过他们都没怎么在意,只是顺手拍了拍,又嘻嘻哈哈边聊边走。
马路上的电动车诸多,能买得起小汽车的人也不少了,许多一家好几口的,家里都备着车,这样一家出行也比较方便。
顾妧骑着自己的粉色小毛驴戴着粉色头盔,上面还贴了格林童话动物的贴纸。
今天她穿着一件宽松的天蓝色羽绒服,连着的帽子外圈有一圈毛茸茸蓬松的毛,摸着又软又舒服。
“喂喂,看后面那个妹子,长得超可爱!”
刚子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连忙朝着旁边的好兄弟小声喊道。
一群18岁出头的小男生一个个假装看风景时不时回过头,等看到后面骑着粉色小毛驴的女生露出的小脸蛋肤如凝脂,被冷风吹得都有些微红,有一片雪花落到了少女的嘴唇旁,只见少女嘟了嘟嘴想要将雪花吹落。
一瞬间他们脑海里浮现了各种成语。
唇红齿白。
杏腮桃腮。
凝脂点漆。
好似以前语文课学到的一切关于描述女性美好的成语全都用在她身上都不为过。
等到了学校,顾妧已经融入了人群中。
几名小男生顿时有些懊悔,刚才应该问她要个联系方式的!
也不知道她在哪个班上课。
今天的上课老师依旧是老教授。
老教授换了件粉色的t衬,依旧是将衣摆塞进了裤腰里。
老教授喝了几口新鲜泡的枸杞茶,总觉得自己这个动作似乎做了无数遍,但他又想不起来了,觉得眼前一切很陌生,又觉得很熟悉,明明说的课程内容一字一句的刻在脑海里,却又觉得有些违和。
好像以前自己似乎不是教这样的。
想不透。
越去想的时候,反而关于如今的课程内容愈发的清晰,那种模糊的感觉渐渐消散。
“今天我们继续学习关于异域生态的......”
顾妧望着窗户飞舞的雪花,也不知道离鸽基地怎么样了。
去的大巴一辆都没有回来。
......
三大商会如今的领头人已年过70。
但他们依旧在商会中有至高的权威。
商会结构复杂,他们的成员多是宗祠家族,即便没有直系血亲关系,也是同个祖宗出来的,而且他们还保持着每年清明节就要祭拜老祖的仪式。
基地里有修的祠堂,里面摆着许多牌位。
上面插着的香每日都没有间断过,用三大商会的话来说,他们这一生多忐忑,能活着便是老祖们的保佑。
姥爷保号。
曾志强常常听到三大商会的人说出这句话。
而三大商会中前往异域战场的异能者,身上甚至还有携带一张黄符或者几根干枯的草。
对于自己的生死他们似乎会寄托在虚无缥缈的“神”或者老祖身上。
不过也因此,三大商会里的成员十分团结,也有一点排外。
曾志国今天酒喝的有点多了,眼前的人也开始出现了轻微晃动的重影。
“三大商会你拿不下的,人家,人家都扎根基地多少年了,你想要他们扔下这一切,不可能哒~绝对不可能~~”
“要那群老头听你家那,那小姑娘的话,想都不要想~”
上官玄景没有吭声,一口接着一口喝着。
“三大商会掌控着离鸽基地,但那群普通人呢,也得到了三大商会的庇佑么。”
老曾同志强撑着头晕,认真想了想,“很难啦~人家自家人那么多,每个人都要张口吃饭呐~现在那异域情况又不好~物资都是大把大把的运出去啦~”
“普通人的生死,他们谁还会管那么多哦~有口饭吃都不错的了~”
上官玄景略有迟钝,最后还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从前。
见山基地也是如此。
普通人的价值微乎其微。
特别是那些没有一技之长,又瘦弱无比连重活都干不了的普通人。
这样的人在各个基地里,都是最底层的存在,也是被他们忽视的存在。
但,只要在九州基地。
他们就能找回身为“人”的身份,甚至还能努努力存点钱注射一针,运气好的说不定还能觉醒异能,跨入新的世界。
其实不用大家明说,他们心里都默默地将异能者规划为新人类,而那些普通的人,便是这颗星球上最后的旧人类。
可是在九州基地里,所有人都是一样的,除了住的房子不同,好像没什么区别,大家喝的水,吃的水果,吃的肉都是一样的。
上官玄景慢慢的也找回了在人类社会生活的感觉。
“离鸽基地的普通人,我带走吧。”
老曾同志眯着眼盯着小痞子,心里琢磨着他在打什么主意。
要知道离鸽基地的普通人的可不少啊,距离上一次人口统计还是去年年末的时候,而这一年,死的人太多太多了。
有出去搬运建材晒伤的,也有出去取雪冻伤的。
若是以前,感冒发烧这些只需要吃点药,或者打两针就好了,而如今一个普通的感冒就能带走大片的人。
所以有人感冒,他还得花费时间跟精力去将病人们隔离,以免传染给更多的人。
死去的尸体在基地外垒得老高,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骨灰全混在了一起。
想要拿回自己家人骨灰都成了一种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