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甸和安南两国向大唐各自购买了数十万两银子的火器,对大唐来讲,无疑是一笔意外之财,而对于缅甸、安南两国也不是全无用处,有了这些火器,对上张献忠和残明的军队至少不会一筹莫展,双方有攻有守。
张献忠和桂王的军队毕竟是客地作战,很难得到当地人的支持,初期靠着精良的火器占了上风,只是却没有后备力量,死一人少一人,火器损失也无法得到补充,到后来越来越难支撑,失败只是早晚之事。
其他属国看到了缅甸、安南两国所购火器的威力,渐渐也向天朝提出购买火器的要求,朝庭一一准许,前明遗留下来的火器供不应求后,唐军工部并不想断绝这条财源,从贩卖火器的利润中挤出一部份银子,重新召集前明的工匠,将原先的火器工厂重建,专门生产前明时的火器出口。
从此在去南洋各国的商船上,大唐的货物除了茶叶,丝绸,瓷器等传统商品外,又多了一项火器买卖。
此时正是西方大举在南洋各国殖民的开始,西班牙、葡萄牙,英国分别在吕宋、满喇加、印度建立了殖民点,荷兰将是已台湾占据了十多年,大唐对南洋各国出售的火器引起了他们的麻烦,前明的火器质量虽然不怎么好,比起冷兵器来讲还是有优势,南洋各国的实力等于提升了一截。
这些国家地公使汇聚长安。千方百计想让大唐停止对外出售火器,尝到甜头的大唐上下却是理也不理会,现在大唐主要的精力都放在内部建设上。但谁也不敢忽略大唐数十万军队,此事只得不了了之。
南洋各国虽然是近在咫尺,而且汉化已深。只是人口众多。建国又久。中原强大时也算老实,皇帝并无野心吞并,当然,凭现在大唐强大地实力,如果想吞拼一国或者几国,或许可以办得到。但后果却不一定能够承受。
大明最强大时只统治了安南二十年,二十年后还是不得不从安南撤军,即如此,那还不如让各国继续当属国。为大唐提供各种原材料和以后的商品倾销地。
比起南洋各国来,如果有精力的话,放在现在还没有开发多少地美洲、澳洲等地,收获远比吞并南洋各国实惠得多,阻力也小。
但皇帝对这些地方地土地没有野心,并不等于可以容忍别人对他们打主意,何况对方是自己地属国,如果被人欺负,多少会让自己没有面子,但要自己派兵无疑是出力不讨好,让对方花
冬去春来,转眼到了新唐四年三月,正是春意隆隆之时,在大同,朔州的长城关口,一队队的民众举家向北迁移,今年山西,陕西老天不长眼,又是大旱,许多州府整整三个月,连一滴雨也没有下,眼看今年的春耕肯定担搁了。
幸好去年的收成还可以,眼下还可以混个温饱,只是再过数月没有收成又该如何是好。许多人死守着家里几亩旱地不放,现在朝庭可不比以前,不会让百姓饿死,到时等着吃救济粮就是。
更多的人却不甘心如此,听说以前移到草原上地老乡都发达了,家家数十亩地,顿顿吃米饭,白面馒头,餐餐还有肉吃。
凭什么别人过得如此好,我们就要守在家里等救济粮,这点旱地不要了,趁着年轻,不如到大草原趟荡一番,实在不成再返回来,反正来回的吃食都由官府包了,只是多磨一下双腿而已。
还有一部份人则是抱着黄金梦去的,去年传来响尾蛇团发现黄金河的消息已得到了证实,田家和响尾蛇团将发现地黄金各自捐了一半给朝庭,为了奖励他们的贡献,朝庭给田家封了一个子爵的爵位,而响尾蛇团的两个正副团长也被封为男爵,这条黄金河由响尾蛇团开采十年的政策不变。
其他开拓团对响尾蛇团是又羡又妒,有着数不清的黄金,又被朝庭封为男爵,人生至此,又复何求,就是何报以前在军中的同僚在对他的通信中也充满了羡慕之意,这股黄金热不但刺激其他开拓团一直向北,再向北。也引得更多的人加入到淘金的大潮中。
因此一开春,前往草原上的民众骆驿不绝,陕西、山西等地边界的地方官府都忙得团团转,皇帝下令务必要使自愿前往北方开垦的民众不饿饭,不挨冻,沿途各个城池都要作出接收移民的准备。
为了确保这么多民众迁移的安全,皇帝对漠北军团长下令,出动一个军的部队对迁移的民众提供帮助,协助地方官府安置好移民。
如今整个草原上还是地广人稀,漠南,漠中,漠北纵模数百万平方公里的草原上,总人口不超过二百万,平均一平方公里的土地上不到0.5个人。
通过这些年朝庭一直不停移民的努力,草原上生活的汉人已占了六成,但迁过去的汉人只能依城而居,沿途迁移的民众行进在草原上,依然是数十里荒无人烟。有了军队的护卫,才让他们安心下来。
草原上忙忙碌碌,其他地方也是一片繁忙,福建省最繁华的港口城市泉州,这里最大的造船厂内正在举行一艘新舰下水仪式。
今天的这艘船对于东海舰队有划时代的意议,这艘船的排水量达到了一千二百吨,装有重炮七十二门,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东海舰队称得上战列舰的有十五艘,其中有五艘排水量也达到了一千吨,最重要的是今天下水的是唐军第一艘不用帆而用蒸汽机推动的铁甲船。
现在唐军纯木板的战舰已经没有了,东海舰队成立以来。花了近二年地时间,将以前的战舰都改造了一遍,大部分加上了钢板。真正成了一支钢铁舰队,也这是为什么现在才只有一艘新舰下水的原因。
一艘巨大地舰只已停好在舰泊上,这只巨大的战舰外面全部由金属包裹着。甲板上闪着明亮的金属光泽。船体涂上地是尉蓝色地油彩。上面几个闪亮地大字“郑和号。”
这几个大字显示出唐军海军的决心,二百多年前郑和率领的那只庞大舰队的身影还停留在许多人心中,停留在这支舰队经过的异国他乡,唐军如今要做的就是重新恢复郑和时海军地荣光。
郑和号重量虽然和赦摇旗的旗舰差不多,事实上船身却要小一些,排水量只有一千二百吨。他自身的重量却有近八百吨,采用的是双层甲板,所有地火炮都装在下甲板,并在船体两侧开出炮门。此时炮门都用带绞链的炮门盖关闭,看不到郑和号的炮口。
大船的四周系满了缆绳,将近千吨重的大船牢牢的固定在船台上,上层甲板上站了两排整齐的水兵,仿佛塑像一般一动不动。由于没有帆,不用大量的人力来升帆,收帆,随着调整帆的角度来靠风力行驶,战舰上的人员除了十几个操作手,全都是战斗人员。
东海舰队总督赦摇旗亲自指挥此次下水仪式,唐军东海舰队的高官都已站在观礼台上,赦摇旗一直掏出手中的怀表,听着表针滴滴走动的声音,见指针快到预定位置,吸了一口气,喝道:“准备下水。”
船上的数十名水军全身紧绷,将手放在缆绳上,开始准备解开缆绳。
“预备,三、二、一,放!”
“砰、砰、砰”甲板上的水兵开始鸣枪,水军赶紧将自己负责的缆绳解开,船台上面的滑轮开始飞快的打着转,失去了缆绳的束缚,大船开始缓慢的划入水中,水流向两边涌去,船员只觉得一阵摇晃,巨大的船体已经入水。
“嘟。”的一声汽笛大响,船上两支高大的烟仓开始冒出一阵阵黑烟,接着是吭哧,吭哧的蒸汽机启动的声音,随着机器启动,船体就象轻盈的鱼儿一样动了起来,接着速度越来越快。
“成功了。”站在观礼台上的数千名水师官兵都热烈的鼓起掌来。
李劬站在郑和号的驾驶室内,扭头向身后渐行渐远的观礼台看去,心中涌起一股兴奋之情,从今天开始起,大唐第一艘蒸汽舰就是他的坐驾。
东海舰队在他之上虽然有正副总督赦摇旗和郑彩两人,李劬只能排第三,可是赦摇旗和郑彩两人都啥不得离开至少了随了他们数年的战舰,又对这艘新式战般充满了怀疑,这艘最新的战舰就只能成为李劬的坐驾了。
看着观礼台抛到了后面,渐行渐远,李劬对自己的副手命令道:“开始测量船速。”
“是。”得到命令的数名船员将轮翼拖到了后面,从船尾抛下,航程指示器上的指针开始跳动,直到指向二十时才静止。
“大人,船速已达到二十公里每小时(一海里相当于1.85公里,二十公里相当于十一节)。”李劬的副手大叫起来。
“再加快速度。”
“是。”听到命令的船员开始加大运送煤块的速度,一块块黑色的煤炭被铲进了通红的祸炉下面,里面的火焰发出桔红的黄色。
用来测量船速的是拖曳式计程仪,船员将轮翼抛到船尾时,轮翼拖在水中受水的阻力作用而转动,其转动的快慢与船速成比例。这种转动通过联结锤(用来消除轮翼的仰角,使其尽可能水平)、计程仪绳索、平衡轮传至航程指示器,由指示器直接指示出航程。这种测速的方法简单,准度也高,误差在百分之零点五至百分之一之间。
郑和号开始再次加速,大副死死的盯着仪表,喊道:“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五,大人,到了二十五了。”
“再加速,争取超过三十。”李劬的语气再也掩不住兴奋,新舰的速度比起以前全靠风力和人力的速度大大加快了不少,李劬不能想象,在海上还有谁能够对自己的战舰形成威胁。
“二十八了,大人。”
舰上的数百名官兵都欢呼起来,这艘战船设计的最高时速定为二十五公里每小时,没有帆,又没有浆,许多人对这艘船能否动弹都怀疑,没想到实际速度还超过了设计速度不少。
虽然没有到李劬要求的三十公里每小时,但他还是非常满意,这个速度已比其他战舰在顺风时最快的速度还要快上一点,足可以让这艘战舰在任何时候都保持速度优势。
“好,右满陀,咱们返航。”
正在高速行进的郑和号速度慢了下来,船身开始向右扭去,在巨大的水面上划了一个半圆形的波浪,船头已朝着来时的方向,“哒、哒、哒。”的声音再次欢快的响了起来,郑和号速度又开始了加快。
看着渐渐返回的郑和号,看台上的水师官兵再次欢呼起来,郑和号平稳的停在了船台上,高达十多米的甲板上伸出几副船梯,李劬最先从郑和号上跨了下来,走了赦摇旗身边:“报告都督,郑和号试航完毕,各项性能十分优异,最高时速达二十八公里。”
赦摇旗和郑彩两人都听得眼睛放光,赦摇旗大笑:“好,早知道这艘战舰如此优秀,应该作为旗舰才对。”
李劬笑道:“大人何必心急,三个月后就有一艘新舰下水,大人再把他作为旗舰也不迟。”
郑彩连忙道:“第二艘舰已说好归我,大人可不能出汝反汝。”
赦摇旗摸了摸脑袋,故作疑惑的道:“我有说过吗,怎么不记得。”
郑彩大急:“当然说过,此事李将军可以作证。”
李劬忍着笑:“大人,你确实说过。”
赦摇旗只好故作大方:“那好,至多本督再等半年。”
三人说说笑笑一阵,李劬突然道:“大人,我有一个想法,郑和号该进行一次实战检验。”
东海舰队的任务是负责维护福建、浙江以上省份的海疆,并保证对朝鲜、日本的商船安全,打击海盗。如今各处的海盗基本上已经肃清,小股的海盗则很难寻找,如果要进行实战检验,那就唯有拿盘据在台湾、澎湖的荷兰人或西班牙人作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