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破，鼎
仙风道骨的真人神情肃穆。
巨鼎似乎是接受了这个名字，慢慢缩小，最后变成一个一身黑衣的童子。
浑天真人看向一旁的风灵，心道这风灵不愧是春风所化，果然柔和……
便见那风灵有样学样，一下子现出原形，席卷而来，仿佛是要扫荡这整个天地。
“咳咳，你既然是春风成灵，得天独厚，以后便叫风灵，你看可好？”
“好。”一个清脆娇俏的声音回答道。
虽然觉得浑天真人敷衍，但总归比什么“混吃等死”的名字来的要好。
“可惜啊可惜，你们太小，不懂得混吃等死乃是世间之一大幸事啊……”
“臭老头子……”那娇俏的青衣童子，和那冷漠的黑衣童子都不屑道。
……
“小姐，小姐？”
看着封灵突然停住，不知道望着门口的什么，口中念叨了一句臭老头子，栀子和虎刺都有些迷茫，唤了几句出神的封灵。
封灵回过神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这个鼎。”
原来刚刚果真是在看这个……鼎？
拉住店内的一个伙计，封灵指着门口的鼎说道，“我要这个鼎，多少钱。”
伙计一下子有些发愣，反应过来，立即开价道，“这位小姐眼光可真是独到啊，这个宝物都让你发现了，我们店铺出了名的童叟无欺，一口价，十个金币。”
“十个金币？”
“对，没错……”
封灵转身就带着虎刺和栀子要走。
伙计急忙反过来留人，本来看她开口就说要，还以为财大气粗好忽悠呢，怎么这就要走了。
“小姐，别急啊，您听我说，这个鼎可是我们掌柜祖爷爷那辈就传下来的东西，绝对是个好东西啊……”
“没错，好东西。”封灵也点头，但依然要走。
嗯？伙计拿不太准客人的心思，这是要买还是不买？
不是她不想买，是她真的没钱……
说起来她和混生鼎关系也就那样吧。
当年不管是老头子，还是她，只要用混生鼎练出极品丹，混生鼎都会直接吞掉。
可不用他吧，又很难练出极品的丹药……
看到这个破鼎过得不好，封灵笑了出声。
本来以为自己够惨了，但谁知道这个破鼎比她还惨，真的成了个破鼎。
封灵差点没忍住当着大家的面笑出眼泪来。
“这样吧，小姐能进我们店铺，就是有缘，既然看上了这个鼎，我就做主，五个金币，卖给小姐了，怎么样？”
伙计一脸肉疼的表情。
这鼎放在门口，本来都准备扔了的，如果卖出去，等于是自己白赚啊。
虎刺看着伙计又心疼又真挚的神情，觉得有些好笑，担心封灵被骗，真的买下这个顶多还能用一两次的鼎，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小姐，这个鼎本来应该是个不错的药鼎，不过现在，绝对不出三炉，就会彻底破裂。”
伙计听了眼神一滞，没想到是个行家啊，三炉其实都已经是保守估计了。
这个鼎确实是掌柜家传的，但也真的不值钱，虽然是个难得的六角药鼎，问题是上面都出现裂纹了，撑死了也就能再练个一两炉，会不会中途爆掉都不一定……
“话可不能这么说，这些小细纹是本身就有的纹路，况且鼎是要养的嘛，不养只练，再好的鼎也经不住啊……”
这是已经开始推卸责任了，买了鼎之后爆掉了，也是因为买家没有好好保养，或者操作不当自己练爆掉的。
“说的没错。”封灵又一次表示了赞同，混生鼎不是普通的鼎，他生于混沌，有自我修复和成长的能力。
不论是放着不管，还是炼丹养鼎，上面的裂纹都会复合，除非是被不知情的人买去，又胡乱的用，才会彻底破碎，失去生机。
听到封灵的肯定，虎刺和伙计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还要买灵心花，直传草，天雷水，一炉的量，加上和这个破鼎，一个三金币，卖吗？”
伙计沉吟片刻，又看了看一旁的虎刺，最终拍板，“卖了！看着小姐的份上，又是开门红，这笔亏本买卖我也做了！”
正经药鼎，就算最差的，没个几十金币也是买不到的，但如果只是随手练一炉，小姐高兴，花三个金币也是值得。
虎刺也点头，准备去付账。
就见封灵拉住了她的袖子，另一只手不知道哪里掏出了三个金币，自己递给了那个伙计。
伙计动作也很麻利，收了钱，就把一朵灵心花，两棵直传草，一小瓷瓶的天雷水打包好，交给了封灵。
门口的那个鼎，上面的杂物也快速的被卸下，又用抹布擦拭了一番。
“小姐，本店提供送货上门服务，近的十银币，远的五十银币封顶，有需要吗？”
伙计笑着凑了上来。
话音刚落，就见虎刺上前单手把那个鼎提了起来……
“几位姑娘，慢走不送啊。”伙计讪讪的送客。
因为虎刺拿着鼎，封灵的购物目标也完成了，几人就没有再逛，而是回了封府。
到家后封灵就回了自己的房间，逛了半天，有些口渴，她就倒了桌上的水来喝，结果一开杯子里黑乎乎的一坨……
封灵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来自摸鱼的一阵惊慌失措的情绪。
所以罪魁祸首已经不打自招了……
“栀子你在门口守着，有人来就说我闭关。”
【是清灵丹的残渣。】
在封灵威胁把摸鱼从识海中扫地出门之后，摸鱼说了实话。
因为怕封灵发现骂他，所以不敢乱拉，就都偷偷吐在了床褥下，还有茶壶里，没想到被发现了……
掀开床褥，果然也发现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封灵伸出拇指和食指小心翼翼的捻了捻，不算太恶心。
还好只是类似于灰尘一样的粉末。
正松口气的封灵，脑海中灵光一闪，浮现出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先是清灵丹粉末又聚在了一起，变成了一颗下品清灵丹，又变成了一颗上品清灵丹，之后经过自己的手，管家的手，外祖的手，辗转到了商铺……
最后又回到了丹炉，变成了分开的药草，画面直至最后一棵直传草跳出了药鼎结束。
这……
好像并不是专属于谁的记忆，是清灵丹的一生啊，还是倒着的一生……
可是一颗丹药怎么会有记忆！
而且自己为什么会有一颗清灵丹的记忆，不会是这些残渣死不瞑目缠着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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