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事情大了
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大家也都看见封灵手里拿着的留音石了。
张家老者在石台上往下隐晦的看了一眼，见张元一神情未变，平静如常，也就没有开口，和众人一起继续听了下去。
只听张绝世嗤笑一声，“如果你赢了？”其中的讥诮不言而喻，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仿佛没有听出张绝世话里的轻蔑，封灵清脆的声音又想了起来，“是啊，如果我又赢了呢？”
还来劲了是吧？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封灵满脸天真，她不但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还知道张元一没有跟张绝世通过一点气，过于自己，张家人似乎知道的并不多，这张绝世压根就是个傻子出头鸟罢了。
封灵回道：“对啊，你要是不说清楚，我就不跟你比武了。”
张绝世心中不满，可好不容易约定好的，这丫头真要撂挑子，他可不干，反正就是个名头，自己也不可能输，那不如就答应了，也省得麻烦。
于是话锋一转，也不嘲讽了，“那你说你想要什么？”
听到张绝世这么快就松口了，封灵还有些意外，“张家不是收集了很多灵草吗？你要是输了，就给我三株价值一万灵石一样的灵草。”
“哈哈哈，”张绝世一听就笑了，年纪小客气却不小，张家既然收集灵草，自然也是紧俏的很，这封灵狮子大开口，直接要三株。
“好。”
不就是一个贪心的小傻子，也不知道叔伯和张元一那么在乎干什么，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你答应了？你确定主要我赢了你就给？你不会反悔吧？”
“当然。也不看看我张家是什么人，还能看得上……”
张绝世毫不在乎的重复，他不可能输，就算有个万一，这无凭无据的，给不给还不是他说了算！所以说封灵实在蠢的不行。
封灵笑了笑，这就是顶流世家张家的年轻子弟啊，傻白甜得可以啊。
原本的计划到此也就结束了，但看张绝世这么“甜”，封灵顺便又多说了一句。
“但是你比我厉害这么多，人比我高比我大，家世又那么好，要是我赢了，会不会被张家打死啊？听说世家都很记仇的，我想了想，为了三颗灵草把命就豁出去太不值得了，还是算了吧……”
封灵委屈巴巴的，没了一开始的劲头，像是被张绝世的自信给吓到了，可怜兮兮的纠结了起来。
“你这说的什么话？当我们张家是什么人了？输赢不论，生死有命，不管结果如何，张家都绝不会和你计较的。”
真是怪了，张绝世到底为什么铁了心要和自己比试呢？还这么怕自己反悔。
“可是我觉得张公子之前说得太对了，我不是你的对手啊……”
张绝世懊恼起来，不是说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最禁不起激吗，一点激将法就能手到擒来，担心封灵后悔，才铆足了劲嘲讽，谁知过头了，把对方给吓蔫了呢？
“同境界你未必没有机会，再者，你还可以使用灵器啊……”
似乎受到了什么启发，封灵眼睛一亮，“我用什么兵器都可以吗？用几个都行？暗器呢？”
“可以，我张绝世也不会欺负你……”
“……”
听到这里，还不明白封灵为什么敢承认自己用了迷丹，大概真的就是傻子了。
而在张家老者意识都不对的时候，想要阻止就已经晚了，怎么多双眼睛看着，就算是阻止，这些人也都只会认为是张家的心虚了，也会更加揭示出这场比武有猫腻。
现在的结果，其实也不是不能接受。
至少他们的目的已经达成，要说损失，那也就是张绝世丢了人吧——
“灵草呢？”
悦耳的声音响起，可却让张家老者听得有些烦躁，沉寂已久的心湖似乎也随着这声音泛起了波纹。
损失，不仅仅是张绝世的脸面，可看到张元一那幽深的眸子，他又觉得都是值得呢。
“我赢了，张爷爷，什么时候给我灵草啊？”
这嗓门很敞亮，就像封灵脸上的神情，看得底下的人开始纷纷交好。
“是啊，咱六小姐赢了，这彩头呢？”
“可六小姐是用了手段才——”
“这比试本就没说不能用迷丹啊，况且那张公子可是自己说了什么都能用的，更别提两人的比试本来就不怎么公平……”
“对啊，没听见人说吗，那张公子比六小姐大那么多，修炼更早，肯定也更厉害啊，现在想想，这么大的人了欺负一个小丫头，还真有意思。”
“世家子弟，向来如此虚伪。”
“……”
风向的变化，封灵一字不落的听进了耳里，张家不遗余力的宣扬这场比试，不管是什么目的，但显然是想闹大，而封灵也没闲着，就趁势在看热闹的人里安排了几个能言善道的。
无论是扮猪吃虎，还是虚张声势，在特定的时候都是效果显着的。
可惜封灵还没来得及成功讨要到手那三颗灵草，一个消息就让凌云方，乃至整个十重天都炸开了锅。
“妖族攻进来了！”
“妖族假借谈判之机，突破了重天壁垒！”
“妖族……”
围聚在广场上的人群，在瞬间就骚乱了起来。
今天这场比试，并不是什么高手对决，可偏偏传播得比什么都快，但来到这里观战的，也并非都是普通人。
现场还有张家的人，司寇家，将家、白家等凌云方老牌家族，乃至方主亲自坐镇，哪怕要乱，也不该乱的这么快！
妖族……比试……张家……
封灵的目光在张元一身上逗留转动，不会吧……
很快，就有人来向封问天说明了情况。
“妖族趁着几位家主在凌云方谈判，方主您主持比试，这边又吸引了不少注意力，一举攻破了彩霞方的，现在正在屠杀人族……”
禀报的那人显然是全力赶来禀报，说话就力竭而倒。
封问天惊诧过后，立即让人将报信的人送去休息，自己则是点人，前去支援人族。
这一切来得太快，快到封灵来不及思量，就看着封问天带着人马离去了。
等等……
封灵总觉得这其中似乎有什么被她忽略了。
彩霞方是主要被攻击的地方，作为谈判地点，来了许多妖族的凌云方形势也急转直下。
在听到壁垒破裂的第一时间，前来谈判的妖族就已经被控制住了。
在和将若月交代了一番之后，封灵也跟着京东珠等人，也准备赶往彩霞方，只不过出发之前，就接到了书院的通知。
在凌云方被控住的妖族似乎逃脱了几个，他们怀疑凌云方内部也有与妖族勾结的人，别看封灵等人只是书院的学生，他们的境界放在一般家族里，已经是可以做个领头人的地步。
“收到了我师父的传讯，他得知我们一行人全部都在凌云方，所以给我们指派了一个任务，之前被绑走的人，应该都还在凌云方境内，我们只要暗中跟踪逃脱的妖族，就有可能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或许还可以救出那些人。”
牧风临看了一眼密讯，总结了一下情势。
“不止如此，妖族能够在人族的城中了屡次得手，其中必有内应，我们要是运气好，说不定还可以揪出自作！”
听了牧风临的话，平日里最清冷的方绝尘也有了几分动容，事关人族安危，年轻人心中总是有着更为纯粹的热血。
“还说什么，我们快出发吧！”
花椒已经跃跃欲试，就等着牧风临提供进一步的消息。
其他几人也都准备好，随时出发。
“行，边走边说。”
方主府，距离目标还有一段路，路上正好可以交代清楚，说罢封灵就跟着几位师兄师姐疾行。
时间推移到半个时辰之前。
谈判地点位于凌云方拍卖场的会客厅，此处并非拍卖场最大的会客厅，却是最周全的会客厅，各种意义上的。
而拍卖场也并非是作为拍卖场接待谈判双方，是作为长孙家的会客厅。
妖族发出谈判通知的时间极短，会客厅改装的谈判室依然经过了重重布置，不但请来了七品阵师，连布阵之时的协助也全都是出自阵师世家，而本就在凌云方又是凌云方世家之一的陆家，自然是当仁不让，是这次布阵中人数最大的。
连那位七品阵师，也夸赞了陆家的一个年轻小辈，前途无量。
参与谈判都是此次有年轻小辈被绑走的世家，此外就是书院也派来了代表。
封灵若是能看到此处的交换名单，或许能够很快明白其中关节，不过在之后得知了参加谈判的代表之后，也猜出了一些端倪。
约定的谈判时间一到，人族代表就准时出现在了谈判室，没有早一分，也没有晚半分。
他们分别出自张家，白家，长孙家，齐家……门口负责登记的人员，也是到了人出现的这一刻，才知道参加的都有谁的。
“五家。”
来人身形瘦削，声音平淡，甚至连男女都听不出来，登记人员下意识抬头一看，对方带着幕篱，什么都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