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们兄妹俩在门外嘀嘀咕咕聊什么呢？”
见周清野和周清悦两人还在院子里边走边聊，周母一边从厨房里端出菜来一边开口道：“悦悦，你爸在客厅看电视，把你爸推过来洗手吃饭！”
“Yes, leader.”周清悦弯唇一笑，对着周母做了个敬礼的动作，上挑着的眉眼里是遮不住的喜色。
周母和周清野皆是被她俏皮的动作惹得弯眉笑起来。
“你啊，就是鬼机灵！”
“快去叫爸吃饭！”
“诶，哥你和我一起去吧？爸见了你肯定高兴得不行！”
“好，走吧，和你一起。”
“你们啊。”周母把菜端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感叹了一声还不忘嘱咐道：“悦悦，你和哥哥记得出来的时候把客厅沙发上的薄毯子给你爸盖在脚上，夜里有些凉，你爸刚出来，不能受凉了。”
周母几根头发散落下来了贴在面颊上，想腾出手去捞一下头发，周清野注意到了直接朝着母亲走过来，弯腰替她认真地把头发整理了一下。
周清悦浅笑安然，两边的梨涡因着淡淡的笑渐渐陷下去，勾出两个不深不浅的梨涡，甜美靓丽。
周母脸上的笑意更深，手在身上的围裙轻轻地摩擦了几下，想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奈何儿子已经长得太高，她有些吃力，正想踮起脚尖，下一秒就见周清野低下了些头。
周母嘴角的笑意欣慰又柔和，“我们阿野肯定是个疼老婆的。”
周母这话说完，周清悦忽而对着周清野挑眉笑了笑，唇边露出的笑意有些别样的意味，“哥，你在这陪妈妈聊聊吧，我去把爸爸推出来。”
“去吧去吧，我和你哥聊聊！”
周母脸上满是笑意，看着儿子目光柔和，夹着几分逗弄的笑。
“知道了，领导！”
周清悦压抑住自己眼里的八卦之火，眼里夹着一丝不能继续吃瓜的遗憾，她递给自家哥哥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便转身走了。
周母本来想和儿子说些什么，忽然叫住了周清悦，“悦悦，你记得给你爸脚上盖上薄毯子啊！”
“知道了知道了！”周清悦笑了笑，转身走进客厅。
周清野以为母亲会转移话题，不曾想她回头便又继续了她刚开始挑起的话题。周母神色兴味十足，“阿野有没有中意的女孩啊？”
这话说完，周母又迅速接了一句：“是不是和咱们家悦悦一样有小梨涡啊？妈妈可喜欢小梨涡了，当时看上你爸就是因为你爸有两个小梨涡。”
周母想起以前的回忆，神情温和柔软，感叹道：“说起来啊，我刚开始还以为你也有小梨涡呢，后来长开了我没看到你的小梨涡，我不死心，等到你长大了我才发现你是真没梨涡啊，从那以后我就彻底死心了。”
“妈。”周清野听到‘小梨涡’这个词神情瞬间愣了一下，随后唇边勾起一抹无奈的笑。
周母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不同，眼神顿时一亮，拉着周清野乘胜追击道：“看来我们阿野好像已经有了喜欢的女孩子了呀。”
“妈。”周清野无奈叹息道。
“哥，你有了喜欢的女孩子就大方承认嘛，又没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别搞得这么纯情嘛。”
周清悦推着周父在石桌旁边停下，毫不留情地损周清野。
周清野闻声转过头来，朝着她扬了扬唇角，勾起一抹纵容而又无奈的笑。
周清悦一脸好笑地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模样让周清野眼里闪过一丝促狭不安，周清悦捕捉到了得意地笑了笑，好像在对他说：看吧，果然如我所料。
周清野抿唇，那一瞬间他不得不承认妹妹其实是对的，他确实是想起了舒妤。
“好了，你就别损你哥了，你还别说，你作业写完了啊，还有心情在这和你哥开玩笑？”
“爸爸，这是吃饭时间好不好，您犯规了，吃饭时间可以娱乐，这是咱们家的家规。”
周清悦微微嘟起嘴巴，蹲下身子替周父理了理盖在腿上的毯子，语气带着点小小的不满，有些撒娇的意味，道：“老头，你是不是想反悔啊？”
“哪有！你这丫头！”周父纵容地笑了笑，柔和地拍了拍女儿的小手，“行了，都吃饭吧。”
周清悦弯眉浅笑，“知道了，爸爸。”
“阿野，吃饭吧，吃完饭咱们聊聊。”周父朝着周清野招了下手。
周清野，“好。”
几人吃完晚饭之后又开了个家庭小会议，谈谈最近心里的烦恼和近期的状态想法，总是氛围实在和谐美好，有一种轻松而又欢愉的味道。
因为周母明天还要上班，周父术后还需要好好修养护理，差不多半个钟头的时间周母便推着周父进房间休息了。
时间还不到九点，周清野和周清悦两人都没什么睡意，索性坐在院子里喝茶闲聊着，散漫悠闲。
两兄妹刚开始还聊的正经，都是关乎一些学习生活的事情，后来就聊到了周清野这两天去柏城兼职的事情。
周清野说的很简洁，几乎没什么别样的意味，直到周清悦提起舒妤的名字，周清野的神情忽然一紧，周清悦翘起唇角，眼里猝然浮现一丝坏笑。
“哥，你老实和我说，你和那位漂亮的小姐姐是不是……嗯……”
周清悦唇边漾起一抹深笑，左右两只手的食指互相靠在一起碰了碰，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她的眼睛明亮璀璨，让周清野徒然生出一丝紧张，脑子里的弦忽然就绷紧了，他抿了抿唇，随后神情清淡地看着她说道：“你想多了。”
怕周清悦再问，周清野直接了当地开口：“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周清悦扬唇一笑，眼底的那抹兴味很快一闪而过，“那个小姐姐真的不是你的女朋友嘛，我感觉她喜欢你诶，她看着你的时候眼里的笑意都藏不住，感觉是发自肺腑的那种开心！”
周清野愣神了片刻，周清悦的话忽然就旋绕在了他的脑子里占据了他此刻的所有思绪。
他缓了缓，之后才开口，语气清淡而又无奈，“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哥，你觉得什么是骗？”周清悦看了他好几秒，忽然开口问他，“什么是真的喜欢？”
“哥哥，我不知道什么是真的喜欢，但我觉得应该就是她那种的。”
“或许是你太高了又恰巧低头，没有看见她望着你时那双眼睛，那里面装着明晃晃的笑。”
周清野望向妹妹的眼神忽然复杂起来。
周清悦扯唇，“哥哥，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那双眼睛透露出来的意思是什么。”
周清野没有反驳，默然了几秒，忽的一笑，“你早恋了？”
周清悦被他的话逗笑，“哥，你真是不太解风情啊。”
“所以你有没有早恋？”
“你觉得呢？我说没有你会信吗？”周清悦弯眉一笑，“或者这样说，哥你分辨得出来吗？”
“我信。”周清野和她对视了半秒，忽而开口道：“你没有。”
“那你是承认动心了？”周清悦眼里微露震惊。
周清野释然，摇头轻笑道：“悦悦，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你这样问好像并没有什么意义。”
“好吧。”周清悦耸了耸肩。
“不早了，你明天还有早课，去休息吧。”
“嗯，哥你也早点休息吧。”
“好。”
周清悦走后，周清野还是没什么睡意，秩序井然的思绪忽然变得有些混乱起来，他来不及琢磨，手机就已经传来了微信的消息声音。
【舒妤：晚安啦，周清野。】
【zero：晚安。】
舒妤。
他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她的名字。
只那一瞬间，妹妹的问题好像忽然有了答案，他脑中的那根弦忽然松了半分，里面夹着几分依稀可见的情绪。
具体是什么，他不敢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