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这种天选之女的剧情!】
【这位住持大师肯定是什么世外高人,夜观星象,算到我这个小可爱来到了这个世界。】
【等下进去之后,住持大师肯定会对我说一堆巴拉巴拉的剧情,然后给我一颗回魂大转丹,专门给我爹治病用的。】
【待我爹服用下那颗药,治好一身的毛病后,大楚百姓安居乐业,我就是这个世界的救世主了咩哈哈哈哈......】
即便秦松墨被拦下,但小女儿的心声还是传入了他的脑海中。
哭笑不得的听着小女儿的心声,感觉到身后云如思母女二人还在闹腾。
他蹙起一双剑眉,回过头去看了眼明悦。
后者看到相爷眉眼间的不耐后,当即明白了其中意思。
抓着云如思的后衣领抬脚往院落外走去,云夫人见小女儿被提着走出院子,当即哭嚎着跟上了脚步。
“你把我女儿放下!”
待哭嚎声越来越远的时候,院子里也终于安静了下来。
秦松墨身姿笔挺地站在院子中那棵参天的菩提树下。
寥寥无几的落叶被寒风从枝头吹落,转着圈儿最后落在了男人的兜帽中。
梵音绕耳,加上小女儿的心声,秦松墨回忆起自己脑海中似乎已经许久没有跳出自己始终孑孓一身这个想法了。
唇角微弯,他弯下腰捡起脚边的落叶,幽深的目光一遍遍描绘落叶的脉络。
而在禅房中,黎盛意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眸。
她抬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而后伸手掏了掏耳朵。
待她在抬起头来的时候,她脸上的五官都皱在了一块儿,“大师,你方才说什么?”
住持坐在蒲团之上,一盏热茶摆在他的面前,水汽化作白雾升腾而起,稍稍遮住了此刻他眉眼间的神情。
黎盛意离他近,却还是能清楚看到他眉眼间的兴奋。
“我说,楚宏那个狗东西死了吧?”
住持脸上的激动之色还未褪去。
看到黎盛意脸上神情呆滞地点了点头,他唇角的笑意顿时加深不少。
捧起面前的热茶,住持仰头饮了一口,却因为茶水是刚冲泡的,仍旧有些烫舌头。
被烫着的他险些从蒲团上蹦起来。
“烫烫烫......”
“死的好哇,这些年的怨气总算解了,阿弥陀佛,善。”
黎盛意:......
“大师,您是护国寺的住持吧?”
黎盛意有些惭愧,她穿书这么久,还不知道皇宫中秘辛。
身为穿书者,她应该挺失败的。
住持收起被烫红的舌头,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那又如何,当年楚宏为了不让我与他争夺皇位,对外宣称我已剃度出家。”
“那狗东西还冒犯了我的皇姐,让他在那个位置上坐了这么多年,真是便宜他了。”
“阿弥陀佛,当真是佛祖保佑,老天开眼。”
所以护国寺的住持其实是楚宏的皇弟或皇兄,当年被迫出家。
这么多年来看似是在护国寺深居简出的住持大师,其实是被变相的软禁,哪儿也不准去。
“所以大师您这么多年在护国寺......”
“没错,我每日诵经抄书,就是想让佛祖早日把他带去阿鼻地狱,最好能堕入畜道,一出生就被当做烤乳猪给吃了!”
说到烤乳猪的时候,眉眼清冷的住持大师,眼眸中明显闪过了渴望。
他低头看了眼挂在自己脖子上的佛珠,小心取下后放在一旁,“如今佛祖实现了弟子的愿望,到时候我定要出钱给佛祖重塑金身!”
“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先下山去吃顿好的,被困在护国寺这么多年,我日夜都在念着吃肉,可把我馋坏了。”
黎盛意:......
此刻的她除了沉默外,实在是想不出别的来应对眼前的突发状况。
说好的世外高僧呢?说好的天选之女剧情呢?说好的回魂大转丹,拯救她爹性命呢?
默默举起手,她开口打破了正在报菜名的住持,“那什么大师,所以您是被迫待在护国寺的。”
“您不会夜观天象,也不会预测未来,更不能治好我爹的病?”
住持摇了摇头,“你说的这些我都不会,但有一点,秦相的病并非普通药物能医治。”
黎盛意来护国寺本就是来请教医治她爹法子的。
现下住持都说她爹的病并非普通药草能医治的了。
‘啪叽’一下趴在了矮桌上,黎盛意开始哭嚎,“爹啊!我那苦命的爹——”
住持见她说哭就哭,脸上激动神情尚未散去的他,呆愣当场。
伸出手去想要把眼前这个小团子扶起来,又看到她不断颤抖的双肩,他又默默收回了手。
“我也没说没得治啊,你哭什么,你爹还没死呢。”
“你爹知道你提前给他哭丧吗?”
住持的话落入黎盛意耳中,后者倏然从矮桌上抬起头来。
禅房内的光线昏暗,然住持不是瞎子。
眼前的小团子双眸水润,却没有丝毫泪痕,方才她就是在假哭博同情。
她不仅假哭,还假装抬起手擦了擦眼眶,而后用一双大眼直勾勾盯着自己瞧,眼中写满了‘渴望’二字。
好一个做戏做全套。
住持眼角微微抽搐,他以拳抵唇,轻咳一声后才开口,“秦相的病一直以来都是心病,心病无药医。”
看到小团子张嘴又要哭嚎,他赶忙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团吧团吧直接塞进她的口中,及时阻止了她。
“别急着哭丧啊,我这还没说完呢。”
“虽然我不学无术,也不会夜观天象,制药炼丹什么的,但我和秦相熟啊。”
“他得的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你就是他的心药。”
黎盛意口中还塞着帕子,听到住持说的话,她伸手指了指自己,“唔?”
住持点头如捣蒜,“我与秦相相识多年,自少年时期便与他交好。”
“这么多年来他一贯独来独往,冷心冷情,杀人如麻,可自从你出现后,他的一切都变了,他在慢慢变好。”
好熟悉的画面感。
黎盛意抓出塞在口中的帕子,半晌后故作深沉道,“相爷已经很久没这样笑过了。”
“对也不对,他几乎没笑过,自你出现后,他倒是经常笑。”
住持摇了摇头。